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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门很快打开,一个穿着衬衫的人走了出来。
是顾琤。
整个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虽然镜头里两人一点暧昧的镜头都没有,但是深夜,酒店,一切都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晏钦懒得看评论,直接退了出去。
哪怕过了一上午,热搜旁依旧挂着一个爆字。
下面好几条关联热搜。
#许溪澄清#
#倾城声明#
一点开就是许溪工作室和顾琤公司发的声明。
但不用想也知道大家的态度。
因为他也不信。
他昨天离开时顾琤正好洗了澡,他刚走不久许溪就登了门。
晏钦越想越觉得可笑。
他明明前一秒还问他是否一定要这么疏离?
他明明刚才还在说能不能再给他一些时间?
可是他刚一离开,便有人来投怀送抱。
仿佛有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胃,里面一阵翻涌,又疼又恶心。
晏钦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起身冲进了洗手间。
然后在马桶前吐得天昏地暗。
他仿佛在一瞬间又回到了那暗无天日的七年。
他坐在冷了的饭菜边,一口口将自己填满。
直到那饭菜仿佛一直从胃填到喉咙眼。
又从喉咙开始腐烂。
恶心从心底蔓延。
太恶心了,晏钦拼命呕吐,可是他没有吃饭,胃里空空荡荡,什么也吐不出,只有阵阵酸水泛滥。
剧烈的呕吐激得他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越流越狠。
仿佛在祭奠他错付的,瞎了眼的七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下更会长一点
第25章
顾琤推开了门。
屋内的一切都和他早上离开时一样,静静地沉在黑暗里,仿佛能听见寂静的声音。
他没开灯,熟门熟路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身体超负荷的运转让他感到疲惫,但大脑反而更加清醒。
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凝不起睡意,干脆就这么睁着眼,任由自己沉于黑暗中。
他还记得晏钦在时这个家的模样。
每次还没到家,就能看到客厅那扇落地窗前透出的明黄色灯光。
无论什么时候回来,晏钦都会乖巧地坐在客厅等他,然后在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站起,满眼笑意地迎过来,对他说:“你回来了。”
晏钦刚搬走时,顾琤只是觉得屋子似乎变得有些空。
后来这个屋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仿佛晏钦的离开,连带着一起带走了它的生命。
屋内的随便一点响动都会在他耳边无限放大。
吵得他头疼。
晏钦走的第一个月,房子变得更空,然而晏钦的存在却渐渐鲜明。
客厅的电视柜前依旧摆着他买的干花,茶几下放着他吃了一半的药盒,冰箱上还粘着他手写的便利贴,上面写着顾琤爱吃的那几道菜的做法。
他似乎离开了,又似乎没有。
只是默不作声地存在于他的生活中,左右着他的选择。
不知何时起,顾琤也会在摆盘时下意识把餐具摆成他喜欢的样子,甚至手机打字时自动出现的他名字的缩写。
晏钦在他的生活中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当顾琤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越来越不敢回家,有时确实无处可去才回来一趟,却连灯都不敢打开。
只敢缩在沙发上休息一晚。
他不能乱走,因为这个家处处都是晏钦留下的回忆。原来不知不觉间,晏钦早已用了七年的时间把这里的每一处都占据。
外面的雨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顾琤抬眸望去,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雨下得又密又急,那架势像是河水决了堤,时不时还夹杂着青紫色的闪电与雷鸣。
顾琤看着外面的风雨愈下愈大之势。
突然想起了什么,拿了伞向起身外走去。
他记得,晏钦很怕下雨。
晏钦听着外面的雨声,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又把猫咪抱进怀里,然后缩进了被子里。
然而这依旧阻止不了外面的声音传进。
他今天刚到家,就见外面的天空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迅速转阴,接着黑云凝聚,阴沉沉地朝着地面压了下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云仿佛被突然撕裂了一般,霎那间,无数雨点连成片倾盆而下,没有留给人们一点反应的时间。
晏钦急忙进了屋子,打开了所有的灯,又抱着一脸懵逼的猫咪缩进了被子里,这才觉得好了一点。
晏钦很怕下雨。
因为小时候他曾被晏竹误锁进阁楼里。
那阁楼年久失修,连灯也没有,只有一扇灰蒙蒙的窗户。
那夜和今晚一样,突然下了一场暴雨。
雨水不要钱一样一盆盆泼在窗户上,外面因为风雨而生出了各种各样可怖的声音。
他那是太小,不自觉便脑补成怪兽逼近。
等晏父晏母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吓晕了过去。
从那以后,他便害怕起了下雨,尤其是暴雨。
刚结婚时有一次半夜突然下起了雨,但顾琤有事没能回来,晏钦一个人在家吓得瑟瑟发抖,没忍住给他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