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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怎么了?没事吧。”晏钦问道。
护士摇了摇头,“目前还看不出什么,要等医生来检查,您放心,医生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的。”
“好。”晏钦说着,在一旁的长椅上缓缓坐下。
周越此时也停好了车,一进来就见晏钦木呆呆地坐在那里,眼底一片空洞。
“哥。”周越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前……顾总一定会没事儿的。”
晏钦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淡淡的,“他有没有事儿都和我没关系。”
周越看着他的脸色,表示不信,但也没说出口。
“顾总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晏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要通知他的家人吗?”
晏钦想了想,回道:“等会儿吧。”
晏钦本来想等顾琤从急救室里出来,问清楚情况再通知顾家的人,然后离开。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夜。
直到第二天天亮,才有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晏钦连忙站起身来问道:“他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叹息道:“不容乐观啊。”
晏钦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医生叹了口气,“我不是顾先生的医生,对他以前的情况不太了解,只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太乐观,后续治疗还是建议由他以前的医生来接手。”
晏钦听得云里雾里,“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情况很差吗?以前的医生是什么意思?他以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医生有些诧异道:“晏先生,你对于顾先生的情况是不是不太清楚?”
晏钦点了点头,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更盛,“什么情况?”
医生叹了口气,“肝癌,从我观察的情况来看,顾先生是得了肝癌。”
“肝癌?”
晏钦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游魂一般跟着推着顾琤的救护床来到病房。
晏钦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已经被换上了病号服,蓝白条纹衬得他的面色更加消瘦苍白。即使是睡着了,眉头依旧紧紧蹙着,晏钦抬手抚了抚,却怎么也抚不平。
耳边又想起医生的话。
“顾先生很早之前就确诊了,但好在是早期,手术后已经控制住了。后期只好好好护理,复发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如今看来,他一点也没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
“肝癌患者忌烟酒,熬夜,作息不规律,照目前的形式来看,顾先生是一点也没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啊。”
“所以……他现在是……”
“复发了。”
晏钦垂眸看着病床上的人,眼神复杂。
“你就那么想死吗?”晏钦问他。
自然,没有人回答。
顾琤醒过来时,病房里已经没人了。
他想坐起身来,然而一动右手便是一阵刺痛,顾琤望过去,入眼处是熟悉的输液管。
里面透明的液体正一滴一滴流进他的身体。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一时间让他有些恍惚,是不是回到了他和晏钦离婚之前。
顾母生日那天,他们的话激怒了晏钦的同时也点燃了顾琤这么多年心中压抑的怒和怨。
晏钦走后,他疯了一样掀翻了那桌饭。
他们一家人粉饰出来的那层纸一般薄薄的太平,瞬间被撕毁殆尽。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他,问他是不是疯了。
顾琤看着他们的脸,只觉得下一秒就要恶心地吐出来一般。
“是,我是疯了,我早就该疯一次了。”
“你们每一个都让我恶心透了,别忘了,顾家是怎么苟延残喘到今天的。有求于晏家时你们对他好,如今一切太平,便这样肆无忌惮……”
“顾琤,你说什么呢!”顾母站起身来,“顾家好难道不是你好?这么恶心我们,有本事你就离开顾家,再别说你是顾家的人!”
“好啊。”顾琤握紧刚才被晏钦抛下的戒指,目光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滑过,“我正求之不得呢。”
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
他说到做到,真的脱离了顾家。
开始涉足和顾家完全不同的产业,这些年的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很快风生水起。
但这远远不够。
他想要更多。
他这一路走得实在太快太急,因此忽视了身体。
那天他又一次加班到深夜,正准备回去,一阵剧烈的疼痛突然从腹部传来,疼得他立刻坐了回去。
顾琤还以为是吃坏了东西,本想缓一会儿,没想到那疼痛却越来越钻心,连呼吸都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疼意。
顾琤觉得有些不对,想要打电话给医院。
然而还没掏出手机,便疼晕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
是他的助理早上上班时发现的他,然后把他送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顾琤问他。
助理面色苍白,好半天才颤声回道:“顾总,是肝癌。”
这个名词像是一枚重锤,重重地击在了他的脑子里。
让他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肝癌?”
“是。”助理面色也是一片惨白,但还是强作出一副轻松的语气,“但是您别太担心。目前还是早期,据临床统计,早期肝癌,尤其是小肝癌,单发的或者数目最多不超过3个且局限于12个肝段内,通过手术治疗可以达到80%的治愈率,所以只要我们尽快进行手术就好,治愈率很高的。”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