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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噩梦里醒来,李尔深深地吁出一口气,做个噩梦却做出来春梦的效果,真操蛋。等他稍微缓过神来,梦里那似有若无的气味儿却并没有散。
李尔起身,脱了睡袍里的打湿的短裤,推开了房门。像在梦里那样,那股味道吸引着他去探索和捕捉。
他住在一栋三层别墅的第三层,房前有个院子,屋后是巨大的花园和游泳池。第三层只有他自己居住,还有几间空的客房。下到二层,路过一间间警卫的房间,安静的夜里,可以听到士兵们粗犷的呼噜声。下到一层,值夜的士兵直挺挺站在各个出入口,看到他纷纷敬礼。李尔摆摆手,循着气味儿来到了负一层。
刚踏进负一层的的门口,他就被这浓烈的诱人味道震得脑子一片空白。他狠狠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想把所有的空白甩出去,却无法做到,反而愈发模糊,几乎不能思考,只本能地朝着过道更深处走去。
那种气味儿如同实质一般涌向了他,像吞没一切,裹挟一切的泥石流,仿佛一头栽了进去,就会万劫不复。他似乎真的看到了那纯黑色的、翻涌着的浪潮朝他扑过来,中间裹挟着鲜血一样的红。
李尔直觉得自己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眼前翻滚着黑和红,身体每个毛孔热得快要起火,所有肌肉都充血饱胀得快要爆炸,耳朵里似乎只剩下嗞嗞的电流声。
他不可抑制开始剧烈释放信息素,他感觉自己像个破了的布袋,毫无防备,信息素就从他身体里源源不断地,被这种强烈到带着死亡气息的味道逼了出来。
李尔本能地感到了害怕,却无法退缩,另一种更强大的本能迫使他往前走,直到他推开了角落那间房的铁门。
芜君靠在墙上,呼吸急促像是缺氧,苍白到快要融进白墙的脸上全是汗水,头发有些散乱地沾在额头。眼白布上了一层迷蒙的粉色,然而漆黑的眼珠越发黑得深不见底,而艳红如血的嘴唇在那张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生生红出了一种鬼魅的味道。
他正靠在墙上,胸膛泛着红色,双腿从睡袍里暴露出来,大张着对着李尔推开的铁门,难耐地自我抚慰,地上全是不堪的水渍。
看到这一幕的李尔,脑子顿时“嗡”了一下,像一颗原子弹在他脑子里炸开。芜君**了,非常痛苦,而李尔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个Psi的**。
芜君似乎一点也不羞愧,只是震惊,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直直地看着李尔的双眼,道:“你是蓝瞳?原来上将真有个儿子是Alpha。”
芜君说着这话时,唇角轻轻勾了勾,露了个嘲讽的笑。但李尔此时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嘲讽的意思,只盯着他那上翘的艳丽嘴角,想扑过去狠狠噙住,狠狠撕咬。
芜君陶醉地眯起眼睛,仰着脖子,享受地嗅着李尔的信息素。喃喃道:“你的信息素好舒服,像冬天的阳光照在雪地上,和你眼睛一样的感觉,很冷,很干净……太好了,你是Alpha。”
芜君认真地看着李尔,眼里尽是风情,充满了渴望还含有一点顺从,仿佛在说,无论你想对我做什么,无论多么粗暴都可以。
芜君尝试了几下,发现自己腿软得站不起来,于是伏在地上,朝李尔爬了过来,腿上的链条随着拖动,发出响声。他一直盯着李尔那泛着冷色的蓝色眼睛,仿佛所有都不存在,那双蓝色火焰一般燃烧的双瞳是他唯一的归宿。
芜君用勾人魂魄的声音说:“德卡拉中校,你标记我吧。”
李尔看着**时完全不一样的芜君,一边惊恐得不停地冒冷汗,一边恨不得扑上去把人撕碎了吞进肚子里。他咬着牙齿,忍得额头上鼓起了青筋。
他避开芜君的眼睛,目光落在芜君白皙的脚踝上。他戴着粗狂的黑铁脚镣,冷黑的铁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柔软,镣环的边缘磨出了一圈红色,那抹不甚艳丽的红,照样刺激着李尔的神经。
他母亲告诫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不是Epsilon,我们都很遗憾。但是没办法,你只能做一个Alpha,你要和Epsilon结婚,孕育一个Epsilon孩子。但务必记住,你一定要远离Psi,你必须对我发誓。”
这短短的几米,对于**期无比虚弱的芜君来说,也耗尽了他的心力。他终究还是爬到了李尔的脚边,用手扶着他的小腿,跪在地上仰着头看他,再次乞求道,用甜腻得像蜜一样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李尔,标记我吧,我们就都不难受了。”
李尔低头看到了芜君的眼睛,他夜色一样的虹膜倒映着自己被**折磨得狰狞异常的脸。
芜君垂下眼帘,睫毛撒下一片阴影。他撩开李尔的睡袍下摆,一脸近乎虔诚的,想要服侍他的样子。
畜生!你们这帮会**的畜生!李尔父亲一巴掌把他母亲扇到地上,鲜血从他母亲的嘴角流了出来。他在旁边无助地嚎啕大哭,他父亲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就因为他是个A,他会**,他没办法成为优秀到摒弃低级欲望的E,所以他的父亲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的父亲要背着他母亲,跟一个底层出生的E私通;所以他父亲毫不顾忌所有人的颜面,把私生子带回了家,极尽疼爱和重用。就因为他是个A,他他妈的会**,会像狗一样对着别人的信息素起反应。
李尔一双眼睛红出了血,往后退了半步,重重一耳光扇在了芜君脸上,重到他那双粗粝的大手都麻木的疼痛。芜君被他扇出了一米外,鲜血顺着他嘴角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