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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江岳已经告诉他了,说是江凡不小心落水,而罗云川二话不说便跟着跳了下去。对此推卸责任的说辞,罗云川也懒得解释,只是后来抽时间教训了那江岳一下,让人在床上躺了三天,而且疼得煎熬。
经景鹤汀这么一说,云川才想起来江凡也落水了,便问道:“江凡怎么样?”
听到这担忧的语气,景鹤汀冷冷一眼扫了过去:“这么担心?”
他放下笔,一步一步朝床边走去:“云川是不是离他太近了?”景鹤汀掐着罗云川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罗云川刚醒来,嘴唇发白,眼眶发红。这副模样确实很招人,尤其是景鹤汀本就知道罗云川对自己有心思。他对罗云川的感情也早就过了界。
“以后离那个庶子远点。”最后,景鹤汀放开了罗云川,抛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他走到门外,凉风迎面吹来,心中的悸动冷却了不少。今日他去湖晞楼是见一位小姐,那人是舅舅给介绍的。是丞相的小女儿,身体不好,便一直在江南这边养着。依舅舅的意思是,让他跟那女孩走进点。最好是和那姑娘有点什么,现在丞相正处在风头上,手握重权。若是攀上他家,景鹤汀必然能迅速从北漠回来。
说来只剩下三天便该去北漠了。今天也已经到了夜里,只余下两天了,他是该加把劲拿下那丞相的女儿了。
想到这,景鹤汀自嘲一笑。一个皇子,竟然要靠着勾引人家丞相女儿上位。心里越发觉得对不起罗云川,所以,对于罗云川的喜欢,他向来不敢回应。纵使他也喜欢云川,但不到那个位置,他不敢回应,也不能回应。
景鹤汀走后,罗云川一人坐在床上。
——咯吱——
窗户被人打开,一个人做贼似的翻了进来。江凡怀里抱着个汤婆子,他把东西递上来:“云川哥哥,给你。”
“哪儿来的?”罗云川可不认为江家人会这么好心给他这个东西。
江凡低头不语。
“偷的?”罗云川看到小孩这副委屈样子,只是顿了顿无奈道,“以后不准这样了。”
江凡重重地点头:“云川哥哥的话我都会听。”
揉了揉少年的头发,罗云川指着桌上包好的药让江凡拿走几包。今天江凡也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他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这么下来恐怕也是染了风寒。奈何少年倔强,不肯拿罗云川的药。
“过来。”听罗云川的声音很冷,看样子像是在生气。
江凡听话地走到床边,然后,冰凉的手碰上了他的额头。
“有点烫啊!”罗云川自言自语,然后再次指着桌上的药,“听话,把药拿走。”
江凡不再拒绝,他确实在发烧,来的路上便头晕眼花。而屋内暖烘烘的热气更是让他难受。江凡是偷偷来这边的,他不敢久留。和罗云川告了别便要离开。
“我送你。”罗云川这么说着便穿着鞋下了床。给江凡开了房门,前面的少年刚跨过门槛便忽然转身扑到了罗云川怀里。
“云川哥哥,等我,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
“嗯。”
平常让江凡喊他一声哥哥十分困难,而今天江凡却这么殷勤,一声又一声的叫着。着实有些反常,只是罗云川对这些感知不敏感。没有太在意江凡的这些反常举动。
才把江凡送出院子,少年便松开了罗云川的手,转身跑向黑暗。
月色撩人,只是有些冷清。
送走了江凡,罗云川便回了房间,倒下便睡,这一觉便睡到天明。
自这次见面起,接下来的两天罗云川都没有再见到江凡。问身边的管家,下人,都说自己并不知道。
两日转眼便过去了。
罗云川有些失落,今天他便要离开了,却还不见江凡。原本给江凡留了礼物,现在却连人都见不到。
辰时未到,江府已是一片热闹。着一身蓝色袍子的老太监大摇大摆地进来了,不因其他,只因他手里拿着的那明黄色卷轴。
老太监来到前院,看包括江怀舟的一行人都已到齐,他展开卷轴开始宣读圣诏。
“……三皇子德爰礼智,才兼文雅,学比山成。特此册封,赐地北漠……”老太监一脸心高气傲,慢悠悠地念完圣诏,愣是让众人多跪了半刻。
景鹤汀上前接旨,老太监扯着尖尖的嗓子道:“三皇子,跟杂家走吧!”
马车已经在外面备着了,仅一辆马车,说好听是简约,说白了却是简陋。
景鹤汀没让老太监久等,带着罗云川坐上了马车。而老太监则留下来收了江怀舟的金子后,便回京报信去了。
马车起行,哒哒———的马蹄敲打地面。
走了许久,风吹起车后的帘幕,罗云川从那缝隙中瞧见了两日未见的江凡。
江凡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身衣服,他的眼眶发红,泪水打转儿。却咬着自己的下唇,愣是憋住了哭泣。
罗云川觉得这瞬间的少年像是被抛弃的猫,惹人怜惜。他还想朝少年挥挥手,风却停了。帘幕继续垂下,马车也即将驶出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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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交错,眼前江道阳那张脸和记忆里的江凡渐渐重合。
洛川这才意识到,江道阳确实是那少年江凡。
“云川。”江道阳轻声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