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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沅睫毛轻颤。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他最怕的,便是暴君有意无意的怀疑自己那三个月的动向。
毕竟,原主虽和太子勾结抵抗霍戎,但那毕竟是立场不同,可那夜下药刺杀,却是真正的罪不可赦……
“上来给朕看看。”霍戎的声音不容违逆:“那三个月里,教引春官应该教了你不少规矩,也让朕见识见识。”
君后太子妃大婚前,会在储秀宫由教引春官教一些侍奉夫君的规矩,当然包括床榻之间。
商沅石化:“……”
这话没说错,可他……根本不会啊!
那储秀宫的确会讲到身为君后如何取悦侍奉君主,可他根本就没在储秀宫,又何谈演示?
要真的说见识,那也是他和霍戎春风一度,暴君的手段倒让他见识了不少……
可他也不能把那夜暴君做的再做一遍啊,这不是等于自己主动交马甲吗!
一着急,商沅的眼尾晕染出可怜的薄红,在灯火下煞是动人。
“时日已久,臣真的记不清了……”商沅闭着眼,软声拖延着:“等再过几日,那时候陛下和臣也更熟稔,臣去学……学了再侍奉陛下……”
一句话说完,耳朵尖都红透了。
暴君国事繁忙,再过一段会把这些事忘掉吧。
夜色寂静,霍戎能听到商沅急促的心跳声。
他压了压上扬的唇角,心倏然一软:“罢了,夜里的规矩不熟就慢慢学,但白天的规矩你难道也不晓得——”
商沅耳朵一抖,连忙试探:“臣还有哪里做的不妥么?”
什么夜里的白天的,他那三个月没去储秀宫,都还不晓得当个君后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
商沅心又提起。
霍戎下旨立他为后,也没派人来给他普及过君后的规矩,原书里又没君后这个角色,他还真是担心哪儿做的失礼,让霍戎疑心他那三个月不在储秀宫。
“旁的先不说,这称呼就不妥当。”霍戎噙笑道:“天地已拜,交杯已喝,阿沅这句陛下要叫到什么时候?”
商沅一怔:“难道和陛下大婚之后,称呼上也要有不同?”
皇帝身份尊贵,他记得原书里不管亲疏,都是叫陛下的。
不过原书里的确没有君后这个角色。
霍戎意味深长的看向他:“宫里教引的人连这个都未曾告诉你?按例,私下该叫夫君了。”
说罢,倏然靠近压低声音道:“阿沅对规矩如此生疏,那三个月究竟是去了何处?”
商沅吓得一滞,随之哼唧道:“……夫君……臣当时听他们说过,只是还一时没适应……”
原来本朝君后叫陛下竟然如此亲昵,商沅松口气,还好暴君无意识的将此事透露给他了。
若是他几月过后都不晓得此事,暴君说不定又要对他的行踪起疑!
看到商沅任由自己摆布,霍戎眼眸渐深,嘴角愈发上扬。
大婚前,他怀疑商沅目的。
想着非要好好折磨此人,让他哭不出来。
但不过才今夜,就发现了别的趣味。
似乎自己费了百般周折,就是想看少年红了脸被他欺负。
欺负……
霍戎冷冷的哼了一声。
自己果然对商沅太仁慈了。
若真的说欺负,叫个夫君又哪里够。
“看来是储秀宫没给君后讲清规矩。”霍戎强迫自己压下唇角:“从明日起,白日的职责还是要做到位,按例,君后要为朕煲汤,暖被……”
欺负人要有欺负人的样子嘛!
不折腾折腾,让某人付出些代价,这君后的位置岂不是白给了!
商沅已经想骂人了。
暴君拿谁当傻子骗呢。
煲汤,暖被……
这是君后还是童养媳啊。
商沅翻翻眼皮:“陛下说的也没错,但据臣所知,君后也有自己的小玉玺,还能翻阅奏折呢。”
他当然对批阅奏折丝毫不感兴趣。
但是暴君三令五申说他要进的义务,他当然也要抗争!捍卫自己应有的权力!
霍戎眼眸一暗。
果然,商沅总归是按捺不住,想要借着君后的名义染指朝政了。
霍戎在夜色里扯扯唇角:“那小玉玺明日自会有人给你,朕在内阁议政,你若是有兴致听,朕也不阻你——不过要带着你煲的汤来——”
商沅咬着牙:“好,臣明日便下厨——”
不就是煲汤暖被窝么!
暴君今夜没中药,只要不似那夜强硬粗暴,就没什么不能苟的。
他干!
总之肚子又不会大!
已是深夜,烧热的地龙让大殿异常温暖,朱色的烟罗帐轻轻如波纹般缓缓荡漾。
商沅迷迷糊糊,渐渐沉入梦境。
梦里,自己在婚后苟得不错,暴君一直没有碰他一个指头。
结果还没来得及窃喜,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大到……一看就是好几个月的那种。
商沅在梦里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肚子一看就是婚前有的,说是暴君的,等于是不打自招承认了那一夜的细作之事,若说是旁人的……他让暴君头上长草,暴君能让他坟头长草……
只能每日都小心翼翼苟着。
可还是在一个夜晚被霍戎堵到了角落,冷道:“君后怀孕了?这孩子,怕不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