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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商沅对他百依百顺,他随口说了商沅穿狐裘的样子好看,少年一到冬日,便总是披着蓬松的狐毛斗篷。
可惜那时他觉得这一切触手可及,不及商阙的挑逗更让人心动……
霍从冉望着商沅身着狐裘熟悉的背影,心头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商沅被封君后,穿着华贵却内敛,为何独独今日会穿得如此张扬,还恰恰是自己曾经最爱的呢?
再联想到他那日亲眼偷偷瞧见,商沅在他离去后,把那药揣在了胸口——
会不会商沅并没有忘了他,而是碍于权势,再加上被刺杀那事儿伤透了心,才会如此决绝?
如果……如果自己东山再起,少年的眼眸里,也许还会再有他吧。
霍从冉缓缓握紧手掌,每次想到曾经是太子妃的少年正和霍戎同床共枕,他的心底便翻涌耻辱和不甘——
他的计划,也要抓紧时间了。
*
霍戎下了朝,直接来到了君后所居的春和宫,眼眸不着痕迹的划过身穿狐裘的商沅,嗓音低哑:“坐朕身边来。”
商沅垂了垂眼眸,他既然走了这路子,就已经准备好了暴君会动那种心思,不过……也不一定非要做到那一步,妖妃之所以妖,凭借的还是任性推拉,身子……只是锦上添花。
他望着暴君身边的小脚踏,立刻眉头皱了皱:“臣才不要去坐冷板凳。”
后宫每个大殿上只有一个主位供皇帝坐,主位周遭的都是些低矮的小脚踏。
霍戎挑挑眉,窝在贵妃榻上的少年黑发半垂,望向自己的眼眸任性里夹杂着几分调皮,竟是之前从未有过的灵动模样。
是因为大婚之后成了夫夫,少年才会这样么?
霍戎心神一荡:“谁让你坐那处了?来坐朕腿上。”
商沅登时身子一轻,已被暴君抱在了怀里。
霍戎常年驰骋疆场,大腿的肌肉坚硬有力,让人可以放心的压上全部重量。
商沅红着脸坐在他怀里,竟然觉出了几分惬意——
霍戎却暗中挑挑眉。
之前,他最爱抚少年纤细的腰身和平坦的小腹,可如今,少年穿了狐裘,美则美矣,却是中看不中摸。
霍戎视线在商沅的小腹处一扫,不甘心,悄悄伸手,准备捏一把商沅的小腹——
谁知少年迅速将他的大掌拦截,声音都有点颤:“陛……陛下……”
霍戎挑眉:“不让摸?”
小腹和腰身又不是什么要紧地方,偏偏护得紧。
商沅蜷缩在霍戎怀里,轻哼道:“天凉了,捏肚子容易受冷出事。”
受冷是小事儿,被暴君捏出不对劲儿,他就要直接凉了。
霍戎眉心一挑,似乎略有所思。
商沅才不给他时辰深想,立刻如画中妖妃那样,径直露住霍戎脖颈:“陛下……阿沅想要衣裳。”
之前他也有冬衣,只是都是贴身的,穿上之后身形毕露,以后月份逐渐大了,为了掩人耳目,现在就要多做些宽松的衣衫过来。
霍戎凝望着少年莹白的手腕,淡淡道:“什么衣裳?”
商沅立刻报出一段儿名,贪得无厌如数家珍。
其中有不少是宽松的狐裘。
件件都很名贵。
霍戎抚摸着少年裹着狐裘的脊背,毛质松软细滑,披在商沅身上,愈发爱不释手。
他的性子,向来最厌恶旁人讨要恩赏。
雷霆雨露,皆是他主动所赐。
可少年蜷缩在自己身前,开始以娇纵的模样提如此日常的要求。
竟让他心里没来由的一喜。
——少年坐在他怀里缠磨着想要名贵衣衫,多像平凡的夫夫之间的调情打闹。
这样明澈任性的少年,又怎会是为权势进宫的呢?
霍戎道:“你想要什么写个单子就是,只是朕听着很多都是宽松的氅衣……”
大氅好是好,只是商沅的腰线向来纤细柔韧,被宽大的斗篷一遮,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阿沅最近喜欢宽松的衣衫,紧衫紧袖的穿在身上,就如同被宫中的规矩束缚着……”商沅可怜巴巴道:“都让臣不好再逾矩亲近陛下了……”
明明只是为遮掩肚子做准备,可他这么轻柔可爱的说出来,便好似一直想亲近霍戎,只是被规矩礼法所限一样。
霍戎登时受用,伸手在少年脸颊上捏一下,意有所指道:“朕以往倒没发觉君后如此想要亲近?”
“臣一直在心底默默仰望陛下……”商沅咽口唾沫:“只是臣那时……年纪还小,不知如何表露情谊,所以臣即使之前做过错事,原意也是心向陛下的……”
比如他下药,也只是情难自禁。
霍戎眯起眼眸:“阿沅所说当真?”
若是没有那场背叛,他自然相信少年所说的每一个字。
可他亲自接到少年诱他领兵进京的信,亲眼看到少年冷漠俯瞰他……
就算到了如今,妹妹仍然生死不明,甚至……不排除被他灭口的可能……
这些重如千钧的错事,又怎么能用一句模糊的心向他就能解释清楚?
商沅察觉到霍戎骤然散发的冷意,就连托在自己腰身上的手,都暗暗加重了几分力气。
他立刻转移话题小心翼翼道:“陛下,那衣衫可以吗?阿沅怕那些大臣说我骄奢淫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