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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后见朝武帝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顿时面显厉色。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折她的颜面!
赵贵妃今日亦是盛装出席,她着以牡丹明黄贵妃华服,容貌更胜以往。本是欣喜赴宴的心,此时,却因此事而心里咯噔一下。
识趣的赵娇儿,急忙上前调解:“母后,此次您亦是随行。陛下定早已布防妥当,注重大家的安危,以防不测。陛下,怎可能令母后受惊。”
赵太后自是知晓,现当今与朝武帝计较这些琐事,只会徒增烦恼。因而,她正要顺着赵娇儿给的台阶下,谁知来人的一声,却硬是撕破她的脸皮。
“贵妃此言在理,赵太后若一同前去,陛下能不担忧吗。若是让某些人钻了空子,这受惊的是谁可就难说了。”
朝司求闻声,气势瞬时略有缓和。他一手轻抚腰间的佩剑,转身看向来人。
只见女子一身象牙白,金丝绣以飞鸟纹饰的对襟低胸秀裙,发鬓以羽型银白流苏珠玉为饰。
此前只听闻其人,未见其人。如今世家重臣一见,皆为之惊叹,挪不开双眼。
而朝司求目光亦是微怔,心中一动后便命安公公上前去搀扶。但是,却被谢卿姒婉拒,她挽着猫生的手便施施然的走向他。
谢卿姒根本未理会,因她的话而心里恼怒不已的赵太后。她向朝武帝客气行礼:“陛下让您久等了,我与你们先行一步。空竺稍后,自行前往狩猎行宫。”
“无事,我等亦是刚到不久。”
话落,朝司求便下令:“准备出发。”
徒留怒极的赵太后在身后,将帕子撕裂。心里暗恨:今儿,她竟被谢卿姒与朝司求如此对待,真是奇耻大辱。此次狩猎,她定得令两人付出代价!
心怀鬼胎的一行人,便浩浩荡荡一同前往行宫。
再言,君行鹤自见到谢卿姒时,便有心留意。此时,他正骑马护卫在朝司求的仪驾边上,不由分说的便靠近马车窗前探询:“陛下,这位颜可倾朝武帝国的仙外来客,其秉性可是着实有趣。”
然而,回复他的却是一盏茶杯。幸亏君行鹤躲闪得及,否则今日他非得破相。随即,他脱口而出调侃:“人与人的差距,便在此时尽显无疑。倘若微臣是仙子,待遇定全然不同。”
君行鹤话方落,便想要立即骑马走开。谁知,朝司求竟然执起一枚棋子,便朝马掷去。
马匹瞬时受惊,到处乱窜。
众人只见往日的御前红人,狼狈不堪的在竭力控制马匹。
而今日作为朝臣的家属,林以柔此刻亦是坐于马车上,参与此次狩猎。她听到马车外,传来阵阵嘈杂声。禁不住好奇,掀开车帘,便见到君行鹤骑马在她车边上。
林以柔眉眼带羞意,捏紧了帘子。想要与他打声招呼,但却始终不敢开口。就在她眼睁睁看着君行鹤要离开时,手中帕子一松。风轻吹过,就被他给拦截下来。
君行鹤还以为是哪个彪悍的姑娘,又做出投香囊、扔手帕之事。回头一看,原是老熟人——林以柔。
他把帕子还给她时,出声调笑道:“下次可要记得拿好,若是让别家公子捡到,可就要收下做定情信物了”。
然而,君行鹤见她接过后,一副羞答答的模样,脸上越发带有红意。也不好再打趣,勒住缰绳就走了。
青儿见林以柔自君行鹤走后,着迷的拿着帕子,不解的问:“小姐,怎么不挽留君世子,多与他交谈一会?”
她身子一僵,继而温婉一笑:“明知是过路人,怎么敢多挽留。”
而另一处,布置得格外精细的马车内,谢卿姒散漫的枕在猫生腿上。二人互相投喂糕点,舒服得开始昏昏欲睡。
空竺不动声色的踏入马车内,见他二人如此,只好坐于角落。
她轻拍猫生让他缩小体型,但他却不肯。而她作势就要拿走甜食,猫生方才撇一撇嘴,不情不愿的化成小肥熊。
“回来了,可有探出一二?”
谢卿姒勾起他的手指,让他到里侧坐下。不顾空竺的阻挠,身子骨娇软抱着猫生躺在他怀里。
他提起猫生的脖颈,往旁边一放:“下次再幻化成这般大小,你就该节食。”
猫生听此气急败坏,毛发竖立。他这般模样怎么可能压累卿姒,他可比空竺知道心疼人!
谢卿姒见他二人又要斗气,连忙给猫生顺毛。扯着佛珠,娇音响起:“表哥,你先告诉我,近期可是有事要发生?”
空竺取下搁到她的流苏玉饰,打量怀里的人。也不知道怎的生得,与其他修仙女子如此不同。尤为喜好这玉衣华饰,对修行却无甚追求。
现今她身有疾便罢了,若是痊愈后依然这般,可如何是好,他的修为可无法一直任由他抑制。
“表哥?”
女子摇晃他的衣角,困惑他为何沉吟不语。
“无事,今都地界已有异动。若我不在时,记得定要猫生紧跟在你身侧。”
谢卿姒挑起秀眉,乖巧的答应。空竺见此欣慰暗道:所幸她在大事面前,未曾惹下祸端。
待到行宫时,他再次驾轻熟路的为她装扮,一切瞧起来,皆是显得如此的自然。谢卿姒下马车时,空竺见她的发饰似乎稍微倾斜,便帮她整理扶正。
然而,他二人此番亲密无间的举动,皆被在场的人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