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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站在阴暗处,瞧着月伍的背影,不由嗤笑:“愚不可及。”以他的本领,到秘境里头亦是累赘。甚至若无她的在旁瞧着,早晚殒命在此处。
然而待月伍彻底走后,月娅却再次陷入沉思。白允不知,她早已得到消息,谢卿姒与空竺的此行并非最终的目的地,他二人在之后将赶往兽域求取兽骨根!
谢卿姒因修行出现偏差,需回龙枝净化灵力,亦是尚且可信。可是据今日一瞧,此事绝非如空竺所言的简单,其中定与外人隐瞒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兽骨根是重塑根骨的圣品药材,以及她私底下派人查访,意外得知兽骨根亦是可根除疑难杂症。甚至扎根在骨头里的怪疾,于它而言,皆小菜一碟。
白允与众人准备妥当后,见月娅仍沉吟不语在一旁,赶忙走至她面前:“你今儿奇奇怪怪的,屡次杵在一处不发一言,可是出事了?”
“无事,无事。我只是思及今儿秘境一行,有趣的事儿到颇多。”月娅话落,便先行一步。
她低头轻呵,暗道:如此一琢磨,谢卿姒的身体状况可着实值得她费一番心思。
此时谢卿姒与空竺早已经深入秘境内部,可不知月娅逐渐触及真相的边缘。空竺忧虑谢卿姒的旧疾被他人得知,便立马带她远离人群。
如今再回头,根本未见到任何一个人跟上。甚至苍暮在他二人方一离开便紧跟着去,亦是未见其踪影,两人与今日其余的人分散了……
可是空竺眼见谢卿姒即将香消玉殒的架势,他怎可再有心理会其他的人。相较于之前,僧子如今恐惧得甚至手脚冰冷,桃花眼泛血丝。
佛子的白衣僧袍被谢卿姒吐出的血液,染得堪比红嫁衣。他颤抖的探手诊脉,佳人的生机竟再无一丝挽回的可能。
无欲无求,高高在上的佛,竟眉眼现出丹红朱砂痣。他似陷入癫狂,疯言疯言:“你体内藏着庞大的妖邪之力,为何隐瞒于我。在你的心里,从始至终皆在防备我吗?你为何如此冷心?”
“谢卿姒,你怎敢欺骗我至此!你怎敢!”
空竺终归为谢卿姒落泪,他内心极为悲怆的哀声斥责。但他紧紧搂住的女子,却无法再如昔时出言戏谑,调侃稳如泰山的佛竟此般失态。
佳人双眼紧闭,素手缓缓掉落在身侧,而其脚踝上的铃铛亦是随主人的亡逝,化为烟尘。
僧子的怀里于顷刻之间空无一物,再无女子遗留的一丝痕迹。自幼无尘,清冷的空竺,此时此刻呆愣的瞧着空荡荡的双手,泪水未受控制的落下。
不知已是何时辰,眉眼生朱砂痣的佛子,一手幻化瘆人的无尽佛力。
他甚是妖邪的把弄法力,眼底深处暗藏着令人惊骇的杀意。僧子徒然瞧向天际,冷笑:“把我的人交出来。”
倘若此时旁人在此处。非得笑话空竺悲极而患上失心疯。他身处的秘境,空余残垣断壁可以证明,曾经在此地发生巨大规模的战争。
但如今甚至是残骸亦未见到,何人会逗留在荒无人烟的地方?
可佛子却再无一丝耐心的,欲向毫无波动的苍穹施展法力。但或许涉及到牵挂的人,他终归顾及她的安危,眼神阴冷的看向天际:“我倒是瞧一瞧,天古辰时的秘境如何厉害。可否能再次抵挡住致命一击,蒙混到后世。”
在空竺话未落之时,他便将奋力击向天空。却在此时,躲藏在暗处的人终于稍微仓促的现身。
空中之人,否,应该称之为妖物,只见他披头散发,身着武士盔甲。
而他的面貌,与之前图乌闯入皇宫挟持谢卿姒时一般。皆被妖邪之力侵蚀得面目全非,甚至面色青黑一片,着实令人恐惧。
然而此人身怀的妖邪之力,绝非区区图乌可与之比肩而立。他拥有着浑厚且及其纯粹的妖力,与如今世间残存的妖邪之力,不可相提并论。
向单森然的打量着,突然闯入秘境的佛家人。继而他疾速从空中下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眨眼间便到空竺的面前。
他神色死寂的瞧着,眼前丝毫不为所动的佛子,似未把他的到来而放在心上。向单面露不悦,眼里立即闪现戾气。在刹那间他周身的压迫,使得四周风沙卷起,碎石滚落。
但妖邪的空竺眼里尽是蔑视,甚至似未在乎一分向单的威胁。他只是轻抬眼皮,冷厉斥问:“与我随行之人,现今在何处。”
空竺着实应证此前虚悟斥责他的话:关心则乱。在谢卿姒突然陷入昏厥之后,佛子怎可稳得住心态。他心中尽想着该如何避开人群,尽快替她治病。
一时间佛子上当受骗,便落入向单蓄谋已久的圈套。在空竺踏入此阵法之际,他怀里的人便早已被掉包。而有此本事,可以在他眼皮底下作祟的人,除此秘境的主人,别无他人!
第84章 天古时 · ?
今儿日月娅与白允满怀期望的, 领着众人到秘境探寻宝物。如今却犹如残兵败将一般,在里头四处晃悠。
一同随行的修仙者已经越发的按捺不住,七嘴八舌的抱怨:“见鬼!为何兜兜转转最后仍回到原处。”
“我总觉得此秘境颇为古怪,似在背后窥探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闭嘴吧!你所言令我毛发悚然, 怪瘆得慌的。”
即使旁人已经躁动不安, 月娅却丝毫未慌张。周围嘈杂的声音仅仅令她停顿片刻, 便再次沉浸在检查四周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