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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导当他是在开玩笑缓和气氛,哈哈笑道:“你有什么办法?这人一旦变心,纵使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把别人的心挖出来吧?”
“我相信他不会变心。”元九渊平稳地说。
秦导愣了一下,才笑眯眯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变心的事也就一瞬间。”
元九渊似笑非笑望向秦导,不置可否地说:“那是庸脂俗粉,若见到过明珠宝玉,怎会去佩戴鱼目石?”
“大鱼大肉吃腻了,总是要吃清粥小菜,哪有什么一成的不变的。”秦导很懂一些人生哲学。
元九渊缓缓旋动手中咖啡纸杯,垂眼望着杯中黑褐色的酸涩液体。
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秦导瞧着他的模样,轻轻拍打他的手臂,“老婆跟人跑了不要紧,事业一定要抓在手里,有实力还愁找不见老婆?”
顿了一下,秦导见四周工作人员忙忙碌碌,无人注意,压低声音说:“我看穆长苏就挺不错的,你演小鲛人的时候,他眼睛都快黏你身上了,我看人的眼光绝对没问题。”
噗!!
纸杯中的咖啡猝不及防溢出,飞溅在秦导的衣角上。
可怜的纸杯被元九渊捏得皱成一团,他垂眼望着溅射咖啡的手背,在旁边的桌子抽张纸楷了楷,头也不抬地冷声道:“是么?”
秦导“嘶”一声,不知道哪句话惹得他生气了,小心翼翼地问:“你最近太累了,要不今天给你放天假休息一下?”
元九渊一面认真擦手,一面抬起眼,嘴角衔着温和笑意,“不用,既然拍不了这场戏,不如我们拍我杀穆长苏的那场戏。”
“……也行。”
秦导点点头,总觉得脊背发凉,元九渊这个笑容有些瘆得慌。
此时,影视城城外一辆SUV车上。
后排升起私密的遮挡板,将车厢一分为二,前座三个很年轻的男人,两个怀里抱着崭新的摄像机,正在照着说明书调试设备。
剩下的一个西装革履,戴一副斯文的眼镜,像是个老板秘书模样,倚坐在中排的位置,“我们先生的意思,你们明白了么?”
体格壮硕的男人从副驾驶回过头,脖子上纹着一条漆黑青龙,“明白,这个叫温故的不长眼,让安总不痛快,安总要给他一点教训,让他身败名裂嘛!”
“你们明白就好,温故身手很不错,曾经在我们旗下的赌场里一个人赤手空拳打趴了二十个保安,你们确定能搞定他?”秘书男质疑地问。
壮硕男用力拍拍胸口,结实的胸肌猛地抖动,“你也看过我的带子,我可是地下拳场的王牌打手,在国外打死的人没十个也有八个,像他那种身板连我一拳都受不住。”
另一个男人回过头,不同于壮硕男,他身材很精壮,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我拿过三届泰拳冠军,要不是欠了安先生的人情,这种差事我可不接!”
秘书男缓缓地点头,从文件夹取出两张支票晃了晃,“既然你们都是道上的,其他我也不多说了,事成之后一人一百万。”
两人接过支票,小心翼翼地揣进口袋里,彼此对视一眼,露出赚翻了的得意笑容。
壮硕男望向严实挡板,好奇地问道:“这温故不就是个明星,是怎么得罪了安先生?”
“好好做事,先生的事情,不该问的不要多问。”秘书男神情肃穆地道。
壮硕男偃旗息鼓,挎上摄像机背包,推开车门刚迈出一条腿,听见挡板后面传来一道雄浑苍劲的声音——
“没什么仇怨,我们素昧平生,只不过他的手伸得太长了,作为长者,我给他一个小教训,免得他以后吃大亏。”
男人说话的声音慷锵有力,昂扬顿挫,有种坚定有力的味道,常年掌握大权,身处高位的人习惯了发号施令,连平时的言谈都透露出高高在上的威慑性。
壮硕男站直身体,颔首毕恭毕敬地说:“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好好教训他。”
安先生轻轻一笑,缓缓地说:“我等着你们的捷报。”
两个人深深一鞠躬,挂上记者证的胸牌,并肩向影视城的方向走近。
……
十九重城。
徐复站在宫殿前,双手环抱银制剑柄,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拦路大猫”。
温故两手把住费力宽敞的门扇,用身体堵住门不准徐复踏出一步,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公子。
僵持了几分钟,良家妇女徐复垂下眼,语气里冷漠淡然:“师弟,你贵为魔尊,此番作为让旁人看到怕是不妥。”
“这里又没有人。”
温故探过脸去,漆黑深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徐复,“师兄,你为什么躲着我?”
“你看错了,我方才想起来有件东西忘在房中,并非躲着你。”徐复依旧不看他,盯视眼前一方地板。
温故已经几日没有和元九渊互换身体,师父重真人在闭关,妙真经常和他一同闲谈,却从未见过留在魔宫中的徐复。
原以为徐复忙于要事,温故并未深究,直到刚才他有件大事,想来找徐复,刚刚在长廊撞到徐复,还未来得及喊一声“师兄”,徐复瞧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甚至还想关上门,将温故隔绝在门外,一点都不想见到他的模样。
温故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又被徐复嫌恶了,无缘无故都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了徐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