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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复很怀疑,小九师弟在和自己开玩笑,这么个东西用风雷之术一下子就劈得四分五裂,他轻轻叹口气,“师弟,若是我毁了它,你莫怪我。”
“不会的,师兄。”温故非常坚定。
徐复心中很无奈,风雷之术从来只劈过罪大恶极的妖孽,头一回劈这根平平无奇的铁棒,偏偏温故说得那么认真。
只好当做他救师心切,异想天开。
小九师弟真天真。
徐复双手合十,飞速结成一个青金色的道印,指缝中细线的光芒跳跃闪动,若隐若现,仿佛有微型的闪电在其中,双手猛地向避雷针方向推去!
骤然之间,一道迅疾雷电卷着狂风从天而降,若是利刃出鞘般劈向杵在地上的避雷杆!
震得温故耳朵发麻。
这一击用了七成的力气,若是劈在水面能翻江倒海。
劈在纤细避雷杆上……无事发生。
安然无恙,一丝一毫的损伤都没有。
徐复愣了几秒,不由自主地望向双手,是风雷之术失效了么?
不对,方才明明精准无误击中了这根铁杆,他皱紧眉头,若有所思端详这根丑丑的棍子,百思不得其解。
偏偏不信这个邪,徐复手中灵能凝聚,不再克制风雷之力,周身狂风乍起,掌中的光芒若银河倒泻,气贯长虹。
“破!”
青紫色的电光若雷霆,威力震慑天地,猛烈地击中避雷杆,却像一拳砸进了棉花里,铁杆巍峨不动,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徐复受到了跨次元的震撼,感受到人类几千年智慧的结晶。
良久,他喃喃地道:“竟然有如此神物。”
温故心底小小松一口气,风雷不同于渡劫的天雷,天雷的威力是风雷的成千上万倍,但在物理的体系中,两者是同一回事。
还好避雷针发挥了科学的力量,顶住了风雷的力量,否则他都在考虑做出一个法拉第笼来躲避雷劫了。
……
余宁市。
“小温,这场戏拍得太好了!”
秦导坐在监视器面前,手中卷成桶的剧本戳着清晰的屏幕,赞不绝口地说:“你杀楚牧的时候,那种愤恨、不甘,恨之入骨,真的演得太完美了!”
元九渊换下戏服,双手抄进轻便的帽衫口袋,立在监视器后点点头。
“要是不知道你和穆长苏关系好,我还真以为你和他有深仇大恨呢!”秦导不由地感叹。
元九渊颔首轻轻一笑,“我与他并不熟,何来的仇怨?”
秦导沉浸在方才精彩绝伦的戏剧里,自顾自地说:“今天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继续。”
元九渊戴上黑色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抬腿向摄影棚外走去。
天边月朗星稀,灯火辉煌,温故的车还在修理厂没有回来,这些天他步行回到酒店。
影视城外的长街生意清冷,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坐在烟雾袅袅烧烤摊上,烟火的气息融入进深秋寒冷的空气里。
不知温故在做什么?
元九渊淡望向一轮明月,心中冷冷地答道:自然是和他的徐复师兄卿卿我我。
徐复是当世的青年才俊,论相貌修为无出其右,何况嘴上还有一番功夫,说起话来吟风弄月,很是招人喜欢。
温故本就喜欢男人,若是徐复对他情意绵绵,柔情蜜意,他能一点都不心动?
元九渊向来孤傲,若是他在温故面前,那徐复连温故一根手指头都别想碰到,有的是法子让温故只喜欢他,可现在天各一方,一筹莫展。
思及此,元九渊目光沉郁,积压在胸口的火气无处可泄。
忽然,一道雪亮的光芒一闪而过。
熟悉不过的闪光灯。
元九渊目光一动,散出一缕微薄的灵识,很快便在前方小巷子里偏僻的一角探查到了两个男人。
他隐去自身的气息,无声无息地走过去。
光芒灰暗的小巷子里万籁俱寂,难闻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两个男人蹲在墙角,手忙脚乱调试手中的摄像设备。
壮硕男气得破口大骂:“你他妈是不是傻子?偷拍你开闪光灯?”
“我是打泰拳的冠军,又不是狗仔队,没看说明书会用这玩意?”
冠军男拔出一根烟,流里流气地坐在台阶上吞云吐雾。
壮硕男胡乱在摄像机上摁几下,“你说这有钱人什么爱好,让我们卸一只手就行了,还非得拍成视频给他看,不嫌恶心啊?”
“谁知道呢?”冠军男嘿嘿一笑,压低声音神秘地问:“你说这小白脸,到底怎么得罪安先生了?”
壮硕男头也不抬,“刘秘书不是说了嘛,好像是砸了安先生的赌场。”
冠军男摇摇头,叼着烟笑眯眯,“安先生是什么人,余宁市地下的王,人脉关系遍布大半个国家,放个屁都能震掉咱们余宁的GDP,一个赌场而已,对安先生来说算什么?”
壮硕男听出点味道来,好奇地请教,“你的意思是什么?”
冠军男吐出一口烟,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猜测这小白脸,睡了安先生的老婆。”
“不可能!”
壮硕男一口否决,背上调试好的摄像机,“我看啊,要睡也是安先生睡了这小子的老婆,他才砸了先生的赌场,先生这是给他点教训,睡他老婆是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