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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他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呢?
最终,桌上的两盘菜全都被清了,且大多是进了白锦浓的肚子里,饭桌上男人很自觉,几乎没怎么往那儿伸筷子,只寥寥草草喝了一碗粥果腹,还习惯性地往少年那头瞄几眼。
白锦浓吃完,满足地舔了舔嘴角,抬头就看见霍闻远正盯着他看,他的眼神似乎带了点笑意,但转瞬即逝。
白锦浓心道,他瞧着我做什么?我还不能吃这么多了?
一眼瞪回去,男人却没有被抓包的心虚感,依旧盯着他说:“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当然有。”白锦浓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什么?”男人认真地看着他,好像全然不在意他会提出怎么样的要求。
可他这边问出来,那边却半天没回话儿。
白锦浓歪着脑袋想了一阵儿,大概是撑得头脑发胀,一时间居然也想不到什么。
想不出来只能随便编一个,便厚颜无耻提要求:“这样吧,霍叔叔明天早上叫我起床,然后送我去学校。”
霍闻远听完便答应:“可以,那今天你就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再叫我。”
他说完,便径直转身上了楼,步伐干脆利落,白锦浓看着他的背影,才一会儿的功夫,又是哪哪不顺眼了。
不过好在他吃人最短,没在大晚上的继续找茬,转身洗洗脸刷牙进屋,往柔软的床上那么一扑,一整天的疲惫和紧张全都烟消云散了。
尽管这事算是有了交代,但霍闻远却还没有完全放松,小孩儿的脾性,一会儿一个样儿,不小心盯紧点,怕还会闹起麻烦。
刘妈不知道雇主跟白家少爷之间的那点事儿,只以为是性格不合闹出来的,好在现在人找回来了,就偷偷跟雇主说:“这白少爷是消停了?我看今天在医院他拧得很哪,您怎么把他哄回来的?”
霍闻远遮掩说:“好好哄总能哄好,之前是我没什么耐性儿。”
刘妈听完讶然,头一次听雇主这样反思自己。
再想想刚才进厨房的时候,那白小少爷就一脸得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情形分明是被他给拿捏住了呀!
堂堂一个集团大总裁,又是这么冷傲的一个人,居然被一个小辈给拿住了,霍先生……他居然还不着急?
刘妈一时都不知道该偏向哪一边了。
只希望雇主是一时的宽纵,千万别真纵上了,要不然这长辈的架子可就难架起来了。
她不知道霍闻远长辈的架子早就已经摆不起来了,有哪家的长辈会用那种难以启齿的方式欺负人的?
也就是小孩儿脸皮薄至今没说出来,要不然他霍闻远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丢不起那张脸。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架子不架子的,把人哄好了就谢天谢地了。
第二天一早,霍闻远说话算话,在刘妈准备上楼的时候抬手制止了她。
“我去叫他吧,你去忙那边。”若无其事说完,也不看保姆的反应就起身上了楼。
二楼的布局跟一楼差不多,多了一个大的阳台跟书房,霍闻远的卧室在主卧,跟白锦浓隔着一个书房,霍少谦的则在最西面,离厕所最远。
此时,两个人都还没起,门内静悄悄的。
霍闻远走到门口先尝试敲了两下门,见没反应之后便直接拧门进去。这个门的门把手之前就坏了,一直还没有修,好在之前白锦浓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在门后面抵了一张椅子,基本没什么用。
霍闻远开门进来的时候,那小孩儿一点都动静都没听见似的,就这么安静蜷在被子里,把自己卷成一个蚕蛹,弓着身体靠着里面,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瓜。阳光照了他半边脸,微微发红,鼻息更是一喘一喘,睡得正香呢。
男人失笑看了几秒,没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的,迅速聚敛了神色,吐了三个字:“该起了。”
平平淡淡的语气自然叫不醒人,霍闻远不得不弯下腰,贴在人耳边喊:“醒醒,你该起了。”
事实上这声量也不大,但男人低头的时候鬓边的发茬不小心蹭了那敏感的耳垂子,白锦浓几乎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看见男人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直接见鬼似的喊:“你干什么啊?!”
一边喊一边捂自己的发红的耳垂,眼里惶惶不安瞪着人,瞳孔紧缩,确实是吓着了。
罪魁祸首的男人后退了几步,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温和:“昨晚你让我叫你起床,忘了?”
白锦浓盯着他幽深的眼,一时有些怔愣,他方才正在做儿时院里骑马的梦,一时要他拉回现实回忆昨晚,难免有些恍惚。
但好在白锦浓还记得昨晚的青椒炒肉,想到青椒炒肉就想到男人进厨房的事儿,再然后珠子穿线儿的一股脑全想起来了。
他先是“啊”了一声,接着掩饰性地往上拉了拉被子,尴尬说:“我这就起,你先出去。”
霍闻远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他人一走,白锦浓的脸就有些红了,有些羞愤又有些气恼,气恼这人一声不吭进了自己房间,羞愤自己居然傻不愣登大喊大叫,活像被人非礼似的。
那傻样儿被人瞧了去,还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嘲笑他呢。
白锦浓把脸往被子上一捂,等那股臊意下去了,这才匆忙穿衣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