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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小姐啊……”被她戳醒的小圆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的说道:“要是这穆公子真的不来了,那就这么算了吧!老爷正好想要再给你说门亲事。”
小姐你说打昏就打昏,合着跟那么一个壮小伙子动手的不是你是吧!
韩乐听了小圆迷迷糊糊的话,却只是悲伤的摇摇头,道:“你懂什么?只能是他。”
只能是他这个主角,只有他的定情信物才是自己的通关道具,别人的根本就不好用啊!
可是这小子偏偏现在既不配合、又不主动,站在自己背后的乐老爹,却又是个只会棒打鸳鸯的主。
想到这里的韩乐,不禁又是一阵悲从心来,刚想要为自己这坎坷的攻略(忽悠)之旅,掉上几滴鳄鱼的眼泪,却没想到自己背后的那扇门突然“嘎吱”一声轻响,开了。
人来了。
韩乐还保持着自己眼圈红红的模样,诧异的向背后望去,眼圈里面的鳄鱼眼泪压根还没来得及落下去。
借着月光的颜色,推开了乐府后门的穆江,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了门外,少年挺拔的身影就这么被镀上了一层轻柔的银辉,清隽白净的脸庞五官清晰分明,乌黑的眼眸深处却是一阵暗沉沉的看不出颜色。
韩乐睁大了眼睛,立马站了起来,用袖子抹了抹自己刚才因为接连不停地打哈欠、而挂在眼角上的泪花,面对面的和他站着说道:“你来了?”
“我差点以为你不来了。”
你这来得可是有点儿晚啊哥们!
穆江沉默了一下,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眼角红红、脸颊上还残留着一点儿泪痕的女子,终于声音低沉的说道:“我、我来了!我不会不来的,所以……”
你别哭啊!
他其实早就来了,一直都等在这乐家的后门外面。
一直就这么站着,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推门进入。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磨难疲惫,就在此时突然像是一块儿沉重的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上,也拖住了他想要推门进入的脚步。
算了吧!
兴许别人说的很对,自己现在的这副情景,除了让自己的未婚妻跟着自己吃苦、除了一直都在连累自己的这个未婚妻之外,还能有什么?
就算自己想要接着科考拼一把,可是实际上就连他自己都对着这件事情没有多少的信心
。
他还太年轻,就算已经得了进京科考的资格,但是又能如何呢?莫说什么三甲之内,就算是中举都是不容易的。
君不见又多少的儒生一直考到了头发发白,依旧没能得偿所愿?古往今来,少年扬名的又有几人?
所以,简直要被这些日子的经历给逼疯了的穆江,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就想要转身离开。
何必要把这世上,最后一个对着自己还有一丝真心的人,给一起拖下水呢?
于是,在他真的忍不住想要这门前退缩的时候,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门内却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小姐,就算穆公子真的不来了,也就这么算了吧!老爷正好想要再给你说门亲事。”
是啊,算了吧!
穆江不顾自己心头发堵,合上了眼帘,开始向外走去。
“你懂什么?”
门里面传来了自己那未婚妻的声音。
接着那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只能是他。”
只能是他!
就只是这么一句话,顿时就把穆江将要离去的脚步,给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只能是他!
他转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背后的那扇门。
只能是他!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又重新走回了门前伸手按住了门板,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最后的一根儿救命稻草。
只能是他!
等到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推开了那扇门,在月光下和那个脸颊上犹带着泪痕的女子,面对面的看着。
只能是他!
他自从父母突然出事之后,还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在这个世态炎凉的世上,竟然还会有一个人如此需要他。
只能是他……
穆江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女子脸上的泪痕,突然就觉得鼻头一阵发酸,很想着也同她一样,低着头大哭一场。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就这么在她面前痛哭,她现在还需要他……
第一次主动地抓住了她的手,穆江苍白得可怕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我不会不来的,只要你叫我,我肯定就会来的。”
除非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
感觉到自己的手,突然被猛地攥住,攥的指节发白,被这一出给搞懵了的韩乐,略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这个突然胆子大起来的少年。
骚年,你……你轻点儿行不!手指头被攥的发疼。
韩乐忍住了痛得龇牙咧嘴的表情,还有一把将主角的手给甩开的冲动,依旧任由他这么攥着,只是从自己脸上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我有一点儿东西要给你。”
手中一凉,穆江只觉得自己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掌,被塞进了一个沉重的小包袱。
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去,这个黑色小包袱的缝隙之间,赫然露出了几个银锭子小小的一角,在银色的月辉下折射出点点细碎的光芒。
这竟然是一包袱分量不小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