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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合他眼缘的年轻人姓秦,他倒是可以直接向秦氏族长询问,能否收这个年轻人为他的入室弟子。
毕竟这世上让他看得上的人,确实不多了。
可是成远却是半点儿不留情面,冷眼撇着周益,没好气的回答道:“你眼瞎啊!我怎么可能是秦家人?我是外姓人。”
被骂眼瞎的周益一愣,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噎到。
“再说了,我是不是秦家人,管你这老头什么事?”成远再次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就想要离开:“多管闲事,简直有毛病。”
跟一个扫地的老头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他真蠢。
周益的脸瞬间黑成锅底。
这个后生晚辈…当真是无礼至极!他方才也确实是眼瞎了,才会觉得这样的无礼之徒让他感到面目可亲。
他有些想回到刚才的时候,一巴掌抽死开口招呼此人的自己。
秦家族长这个故人之女,明明就是德才兼备、教导有方,怎么家里面却出了一个这样不知礼节的族人…等等,这个后生方才说,他是外姓人……
周益蓦然想到了那个年方十五岁,就摘得了解元之名的成挚。
听闻那个名叫成挚的少年人,就是被养在秦家的外姓人之一。
“等等,小友暂且留步。”他冲着成远离去的背影喊道。
若是这个少年有着十五岁就名列解元的资质,那么他将来的潜力前途必定是坦坦荡荡、不可限量。
这样的话,这个少年方才的无礼之事,对比起将来的成果,也就显得无伤大雅起来。
哪个少年不轻狂?若是将这个少年人收入自己门下,将来好好的教导一番,改了这个轻浮无礼的毛病不就好了吗?
再次留了情面的周益,对着成远喊道:“少年人,你是不是姓成,自幼就被养在秦家?”
成远不耐烦的扭头看他:“是啊,你又有什么事?”
周益笑眼眯眯,平和的询问道:“原来你便是那方才十五岁的成解元,果真是少年英才…”
成远:“……”
成解元…成挚!!!
“成解元有如此资质,今日相逢便是有师徒缘……”
这厢,周益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一句‘不如你就拜在我的门下’还未说出口,突然就觉得眼前一花,一个硕大的拳头逼近他的面门。
成远就在一瞬间,突然回头转身,眼中含着怒火,狠狠一个拳头打向周益的面颊。
可怜周老先生已经六十有二、年老体弱,被年轻有力、身强体健的成远一拳揍在脸上,顿时打得他鼻歪眼斜、门牙松动,头昏眼花、眼冒金星的在原地转了两圈儿,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处。
他被一拳揍翻在地,脸颊上被打的地方青紫一片,嘴角破损流出血来,只能捂着伤处哀哀的低声痛叫。
“我告诉你,老子是成远,不是那该死的秦家狗腿子成挚!”
万分厌恶的提起自己堂弟的名字,成远愤怒的浑身发抖,一双拳头攥紧,“咯吱”作响,怒吼道:“你这老头,再敢在我面前提起那混账的名字试试?”
冷不丁的就吃了大苦头的周老先生,现在还捂着自己的脸颊哀叫,哪里又听得到成远的怒吼声。
成远看他这副模样,心头的怒火更甚,又伸出一双手向周益的衣襟上揪去。
“堂兄,你做什么?!”
在他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夹杂着愤怒的惊呼。
还没等成远回过头,就见到一道黑影蓦然扑过来,一个闪身就从他的手里面将周老先生劈手夺过来,然后远远的撤离到远处。
在临走擦身而过的时候,这道黑影还狠狠地往他的小腹处捣了一拳。
“嘶——”
成远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弯腰捂着腹部,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
他痛得龇牙咧嘴的抬起头,无比仇恨的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影,咬牙切齿道:“成—挚—”
这个突然冒出来救走周益的人,正是方才追着成远方向而来的成挚。
成挚没有理会自己的堂兄,只是颇为担忧的看向自己扶着的老人,将他轻手轻脚的搀扶道一边去,检查着老人脸上被打出来的伤口:“老先生,您现在感觉如何了?需要晚辈去请大夫来看看吗?”
他追在自家堂兄的身后,原本只是想要暂时阻止他去骚扰忙碌的族长,却没想到他方才刚一过来,竟然在看到自己的堂兄在对着一个老人施暴。
这个老人看起来也有六十来岁了,年老体弱手无缚鸡之力,堂兄他这个身强体健的年轻人,怎么就能忍心对着这么一个老人出手?
惊骇义愤之下,成挚便急忙出手将这个老人救走,搀扶到了一边。
周益此时被打得头昏眼花,直到现在才缓过一口气,抬头看向将他从魔爪中救走的成挚,委屈的简直要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老朽做错了什么,不就是想收个徒弟吗?怎么突然就被别人用小拳拳捶胸口了呢?天理何在〒▽〒…
“年轻人,多谢你!”
有了莫名其妙的狂躁症患者成远的对比,现在将他救走的成挚,在周益的眼中简直温和善良的像个小天使一样:“还是你们秦家人有礼有教,那个姓成的外姓人实在是…实在是……”
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