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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给我。”崔白菀伸手去拿,却被沈思洲挡住。
沈思洲道:“这本来就是我的。”见崔白菀不信,他解释道,“这是方才我与裴兄打赌,裴兄输给我的,只是我忘记拿了。”
他说得信誓旦旦,崔白菀一时不知是真是假。
见她犹豫,沈思洲掏出鼻烟壶递给她:“既然我拿了你的东西,这个便当做赔偿给你吧。”
那正是沈思洲与裴淳打赌时掏出的那个鼻烟壶。
崔白菀摇头道:“我是无碍,只是那把折扇是给行简的,我不能擅自替他做决定。”
沈思洲沉吟,将折扇掏出来给她:“那这样,你让他自己做决定,若是他不要折扇,你就把鼻烟壶给他,再把折扇给我。”
“那若是他要折扇呢?”
“那鼻烟壶也给你,扇子我不要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那他岂不是亏了。
崔白菀想拒绝,话却没说出口,就见沈思洲身体背转,靠在车壁上阖眼假寐。
“……”
千言万语都吞进肚里,崔白菀默默地将两样东西仔细装好,妥至封在盒中。
马车行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玄武大街,停在街口处。
为避口舌,停车的地方偏僻,且离会馆尚有一段距离。
沈思洲沉默起身,依旧像是在定远侯府中那样,没有与她打招呼便自顾下车去。
崔白菀也没有开口,她坐在车上,出神地望着茶盏,不知在想什么。
车帘这时又被掀起,崔白菀抬头,竟是沈思洲去而又返。
“你还欠我一个人情,要记得还。”
竟然是这事。她点头应道:“嗯,我记得,你随时开口,我尽力而为。”
沈思洲这才满意地抽身离开,他没有选择踩脚踏,轻巧一跃便稳稳停在地上。
只是洒脱的脚步一迟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变得温吞,紧捂手臂慢慢走向会馆。
崔雪平今日刚送了贺礼,又被公务叫走了,因此不知今晚发生的那些事情。崔白菀不想让父亲再为此生气,什么也没说,向父亲请了安后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吹了灯,她躺在床上,脑中复盘今晚的事情,隐隐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对劲。
她倏地想到,沈思洲是手臂受伤,又不是腿受了伤,而且他似乎也没有要生气问责的意思,那刚才为什么还要特意蹭她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啊,最近天天都在图书馆背书,原来昨天是圣诞节啊,我都给忘了(捂脸)虽然很迟,但还是祝大家圣诞快乐啦!
第10章 偶遇
昨晚实在过于纷乱嘈杂,导致崔白菀醒来的时候脑袋晕沉,坐在床沿好一阵恍惚。
秋月给她描眉的时候,见她眼窝深陷,眼底晕着淡淡的黑色,心疼道:“小姐再睡会儿吧。”
崔白菀轻轻摇头:“不了,今日玉仙约我去承恩寺,已经说好,不能失约。”
她淡扫蛾眉,又拿起一盒胭脂轻轻擦拭,镜中人的面庞终于增添几分丽色,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
正梳妆的时候,崔行简又过来了。这次终于学乖,没有再翻墙,改敲正门。
敲门声急切短促,昭示着敲门人的迫切心态,春妆不明就里,过去开门,刚一拿掉门栓,就见崔行简挤进来,迫不及待地往内屋跑去。急切的样子将春妆吓了一跳。
“姐,你没事吧!”
人没到,声先至。
崔白菀正在低头挑选耳坠:“我能有什么事,一大早的听到什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都吓到春妆了。”
今日去佛寺,不好太招摇,她便挑了一副镂金累丝白脂玉耳坠,脂玉雕刻成小小的花苞状,花苞栩栩如生,整副耳坠看上去既素净又暗藏巧思,正好搭配她今日的玉色绣蝶如意月裙。
崔行简见她一脸的不慌不忙,急道:“你还瞒我!昨晚在定远侯府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孙凤柳家的,叫孙什么、孙馥仪是吧,是不是她欺负的你?”
“无礼,怎能直呼孙大人的名讳。”虽是斥责的话,但她语气柔软,也并不是真的动怒,只是略微提醒弟弟。
“我管他呢!”崔行简叫道,“是不是他女儿欺负你了,姐你发句话,我砸他家门去!”
“胡闹!”崔白菀的脸色变得严正起来,“若是你想父亲明日被弹劾去官,你就去。”
崔行简愤愤道:“那难道就这么算了?我忍不下这口气!”
崔白菀疑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事?”
“家门口的饼摊边儿啊,都在说这事呢,还有一个老乞丐坐在地上跟说书似的,说得绘声绘色的,让我给赶走了。”他一脸不忿,“这些人一天天的没正事干,就会嚼舌根!”
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虽然有点吃惊这事竟然传得如此迅疾,但是对于这样的结果,崔白菀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她安抚弟弟:“过几天就没了,你安心在家待着,别出去滋事,不然头疼的就是父亲了,知道吗?”
崔行简从小就信服姐姐,也早已习惯遇事不决听从姐姐的习惯,他不情愿地“嗯”了一声,权作答应。
她这弟弟虽然鲁莽,但是言出必行,答应了的事情就不会再反悔。崔白菀松了口气:“你今年十五,也该明事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