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下雪？”
    “很喜欢。”
    苏羡意微仰着脸，有雪落在她鼻尖，脸侧，陆时渊从身后拥着她，偏头在她脸上蹭了下。
    贴脸轻蹭，雪花似乎也沾染上了两人的体温。
    苏羡意感觉到耳边有热意，以及他极为珍重的一句：
    “我也很喜欢你。”
    将她耳朵烫出一圈红晕。
    ——
    厉成苍是听到电话那端苏羡意的声音，才仰头看了看天空。
    雪一开始很小，随风而落，遇物化水。
    陆时渊尚未挂断电话，厉成苍隐约还能听到他与苏羡意正小声说着什么，隐有笑意，他挂了电话。
    “哥，你看，下雪了！”
    苏呈刚发现下雪。
    跑到他身边，晃着他的胳膊，颇为兴奋。
    只是这画面，落在苏琳眼里，就觉得自家弟弟好像个傻子。
    拿起手机，准备将某人犯蠢的画面抓拍下来。
    镜头对准，相框中出现了人脸识别的方框……
    只是苏呈侧着身子，无法识别。
    这都不重要。
    苏琳按下拍照按钮的瞬间，厉成苍敏锐地回头。
    拍照一瞬。
    人脸方框瞬间聚焦到了他脸上，导致优先对他面部进行测光，将他的脸拍得格外清晰，反倒是自家弟弟……
    好像成了背景墙。
    厉成苍打量她。
    毕竟是偷拍，苏琳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毕竟那种近似审犯人的目光，谁都受不住。
    她举着手机，开始到处乱晃。
    厉成苍没作声，只偏头和苏呈说着话，余光却落在苏琳身上。
    她……
    刚才是在偷拍自己？
    **
    另一边
    肖冬忆已经把周小楼送回家，两人全程都是客客气气的。
    回家途中，他才发现下了雪，到了家门口，推门下车时，乱风吹卷着雪花，落在他裸露在外的脚趾上。
    瞬时，把脚冻得通红。
    心里烦得很，在小区里胡乱转悠了两圈才回屋。
    肖家爸妈已带着陆小胆回家，看他穿着拖鞋回来，目光呆滞，与父母打了招呼，神色恹恹。
    夫妻俩面面相觑。
    他该不会是写论文写傻了吧。
    室内开着暖气，冷热交替，鼻子受不住刺激，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你这是去哪儿了？”肖妈妈伸手，他的衣服上都是凉意，“你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弄点姜茶。”
    肖冬忆洗澡出来，喝着热烫的姜茶水，浑身也没觉得暖。
    傍晚时分就开始流鼻涕打喷嚏，体温微高，吃了点退烧感冒药，捂在被窝里，出了一身汗，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昏昏沉沉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时，打开手机，群里消息不断。
    小翘臀：【祝二哥今天一切顺利。】
    陆时渊：【谢谢。】
    【顺利的话，别忘了晚上请喝酒啊。】
    【可以。】
    【@老肖，你人呢？出来一起嗨啊，二哥请客，我们想想今晚该如何宰他一顿！】
    ……
    肖冬忆这才想起，陆家今天要宴请苏家，正式碰面。
    他吸了吸鼻子，他以前对这种事特别热衷，总要跟着调侃几句，如今他却觉得，全世界的瓜都不香了。
    点开朋友圈，又刷到了周小楼的动态。
    【下雪了，开心~】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她那底下，居然有秦纵的留言和点赞。
    秦纵：【燕京下雪了？】
    【是啊，有点冷，您记得多穿衣。】
    【谢谢。】
    肖冬忆疯了。
    秦纵，你丫不是在南方参加活动，前两天还拍了什么沙滩写真，他哪里需要保暖！
    他俩究竟是什么时候互加的好友。
    说起来这事儿，周小楼就很兴奋，她昨天被拉进了一个工作群组，这里面有秦纵身边的工作人员，有经纪人，也有助理，还有本人在。
    周小楼原本还想着，下雪天，某人穿着露脚趾的拖鞋不冷吗？
    此时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小秦老公。
    虽然只是在一个群里，她觉得整个人都飘了……
    因为她之前的一个新年企划案做得好，秦纵这边也很满意。
    加上某人的特殊关照，才把她拉到了群里。
    周小楼试探着加了偶像的微信，结果通过了，她瞬间觉得，人生已达到了巅峰。
    编辑了几百字的小作文。
    后来想着，太长了，不能耽误偶像时间。
    最后将小作文，凝练成了一句话：
    【我喜欢你很多年了，希望你能越来越好，作为粉丝，就算地老天荒，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加油。】
    秦纵也是个爱搞事的，把她这段话，头像信息打码，发了出去。
    并且在朋友圈发了条动态：
    【出道这么多年，感谢所有粉丝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本身并没什么。
    只是肖冬忆却瞧得出来，说这话的，分明就是周小楼。
    刚通了点气儿的鼻子，瞬时又被气得鼻塞。
    秦纵居然还发了信息给他：
    【谢谢你给我介绍这么好的员工，她很棒！】
    肖冬忆当时心里只有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