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意冲她招手。
    苏琳笑着坐过去，目光落在苏羡意隆起的肚子上, 伸手摸了两下, “最近还好？我近来太忙, 也没空去看你。”
    “特别好，你和厉大哥怎么样？一直没见面, 还好？”
    苏琳点头，打量着餐厅包厢。
    摆了5张桌子, 没有任何特别的布置和摆设，却有酒店员工在包厢四周, 正忙碌得布置着气球。
    “怎么刚开始布置？”苏琳喝了口热茶。
    “原本包厢里什么都没有，说是酒店知道他们来庆功，特意送的, 原本不想要，酒店经理比较执着吧。”苏羡意解释。
    苏琳低头喝着水。
    随着民警和家属陆续到场，有些是结了婚有孩子的，三五个孩子在包厢里嬉闹，整个包厢便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小呈呢？”苏羡意打量四周。
    “在那边。”苏琳伸手指了指一个角落。
    某个社交牛逼症，正和一群年轻干警打得火热，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苏琳简直疯了。
    她根本不理解, 这种社牛究竟是如何能不尴尬得和一群陌生人聊得这么嗨，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们是多年好友。
    很快，
    陆湛声来了。
    季骁没来，但是……
    季森砚来了。
    陆时渊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大哥这是把季家这孩子当亲儿子在养吗？随时随地都带在身边。
    就连陆家的孩子, 都没这种待遇。
    季森砚倒是很乖，挨着陆湛声，左看看右看看, 愣是没敢乱动，小孩子嘛，对医生、警察、军人……总是有些特别情节在。
    他在陆时渊身边可比在谢驭身旁安静多了。
    就是知道陆时渊是医生，才不敢摸苏羡意的肚子，很怕被医生打针。
    因为他不爱去医院，也就有些害怕陆时渊。
    但是谢驭……
    相处下来，知道他虽然面凶，却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也就放肆些。
    如今坐在一群警察中，也是不敢妄动。
    “森森。”苏羡意招呼他过去，让他坐在自己与苏琳中间，女生心细些，方便照顾他。
    随着包厢内的桌子逐渐坐满人，厉成苍才姗姗来迟。
    天暖，他只穿了衬衫与一件长风衣。
    连日累月的办案，他没有太多时间修剪头发，原本精短的头发略长，眼底有些红血丝，一身风尘，周身气度却不减，仍旧强势得令人无法逼视。
    “厉队，你可算来了，领导都来了，就等你了！”众人调侃。
    厉成苍确实来得最晚。
    “待会儿你可得自罚三杯。”
    这几个月，大家都没闲着，吃完这顿饭都能好好休息几天，也是难得敞开了喝酒。
    “老大，嫂子在那边。”
    刘勇伸手，指出苏琳所在的位置，厉成苍拍了下他的肩膀，“谢了。”
    感谢他去接了苏琳，自己则径直朝她走去。
    “姐夫。”苏呈和他打招呼。
    陆时渊：“……”
    姐夫？
    这小子已经叛变了？
    改口这么快！
    苏呈这小子惯会见风使舵，陆时渊深吸一口气，果然啊，不能指望他。
    “我来迟了。”厉成苍坐到苏琳身侧，又和苏羡意等人打了招呼，目光落在季森砚身上，因为不认识，自然就多看了两眼，“谁家的孩子？”
    “我叫季森砚。”
    小家伙不知从哪儿学得这套东西，居然冲着厉成苍伸出了手。
    厉成苍也是难得心情好，伸手和他握了下，“厉成苍。”
    “你是琳琳阿姨的老公吗？”
    苏琳：“……”
    厉成苍轻笑：“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小呈哥哥喊你姐夫。”
    季森砚那小表情，分明在说：
    看吧，还是我最聪明！
    小孩子的玩笑话，也没人当真。
    ——
    随着厉成苍的到场，庆功宴正式开始。
    先是领导上台发言致辞，“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到处奔波，熬了不知多少天，这个案子也算是正式告一段落，明天开始，大家好好休息几天……”
    众人举杯后，他又感谢了家属们的支持和理解。
    慷慨陈词，引得台下众人欢呼鼓掌。
    “接下来，让成苍上台和大家说两句。”领导人说完，冲着厉成苍使了个眼色。
    他是整个案子的实际操作过程中的负责人，自然要上台说一番话。
    陆时渊低声道：
    “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讲话。”
    厉成苍素来话少，这种正式场合的宣讲，大概没几个人看过。
    当他上台后，拿着话筒：
    “这个案子从去年就开始准备，能够这么快取得成效，也多亏了所有同志们的通力合作与夜以继日的协同配合……”
    大概都是官方性的说辞，没什么新意。
    加上某人那张冷脸，不少人已经低头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了。
    季森砚抱着一杯蓝莓汁，喝得不亦乐乎。
    所有人都想着：
    让他赶紧说完，赶紧结束吧。
    还得吃饭喝酒呢。
    当他即将结束讲话时，话锋一转：“……今天借着这次机会，我心里有些话，想和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