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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乔姐,”周灿竖起拇指,“乔姐姐就是人脉广。”
乔阿笑笑:“有来有往,你是不是欠我个人情?”
“乔姐尽管交代。”
“今晚帮我个忙。”
周灿做作地抱拳:“万死不辞。”
乔阿掸灰似的拍拍他衣袖:“爽快。”
……
晚上近十一点,夜深人静。
周灿出现在贺家别墅围墙外。不难被发现,因为他吹了三声口哨,即便声音很小。
乔阿刚下楼,就被贺薄文堵住了:“上哪去。”
明知故问。
乔阿跟着装傻:“渴了,下来喝点水,一起吗?”
贺薄文没理睬她这小把戏:“回去睡觉,很晚了,其他事明天再说。”
乔阿往门口看去,立马又心虚地回过目光,僵硬地笑笑:“好吧,你也早点睡。”
“嗯。”
乔阿上楼了,贺薄文原地站一会,向外走去。
……
第二天早晨,贺薄文也没说什么,吃完饭就出去了。
教室里,乔阿从书包里掏出昨晚的作业。周灿到她前面倒着坐:“昨晚干嘛去了?说着说着人没了。”
“太困,睡着了。”
“昨晚真吓死我了。”
“你说过了。”
“再说一遍!你那叔叔是真吓人,开门就直奔我过来。那气势,跟要提刀砍了我似的。我是站也不是跑也不是。”
乔阿幻想起那个画面,不禁露出笑意:“然后呢?”
“倒没一句凶话,挨近了也没看出生气,说几句话就回了,还对我微笑了。按理来说笑了应该是没啥事,可我硬是起一身鸡皮疙瘩。你叔是干什么的?那气场真是唬人。”
“他说什么了?”
“忘了。”
乔阿竖起手,周灿利索地往后躲一下。她倒不是要真打,只是逗他一逗:“你能记得什么?”
周灿抓抓脖子:“真没说什么,提到什么自我、人生,我紧张地都没听进去,就记得他让我回家注意安全,早点休息。”
乔阿哼笑一声:“出息。”
前面的同学来了,周灿起身让位,双手按在乔阿桌上:“乔姐,我可为你赴汤蹈火了,一个签名不够,这周双休,得请我吃饭,再去飚个车。”
“行啊。”
周灿走了又折回来:“贺晚文就是他妹子吧?你也把她带来呗,我是越看她越漂亮,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不好意思,无能为力。”
“诶,乔姐,你要有人家一半淑女,我也追你。”
“滚滚滚。”乔阿拿起书要砸他。
周灿机灵一闪:“看看,能不能温柔点。”
……
晚上贺薄文没回来吃饭。
洗完澡,乔阿待在房间做题。快十点半时候有人敲门。
肯定不会是贺老夫妇。要么晚文,要么她哥,多半是后者。
“进。”
乔阿猜对了,贺薄文出现在门口:“能进吗?”
“你都已经进来了。”
贺薄文没有关紧门,掩上条细缝,走到乔阿身边:“作业多吗?”
欲盖弥彰。
乔阿配合他:“不多。”
贺薄文单手半插在睡裤口袋里:“后天我就不在这住了。”
乔阿撂下笔,转向他坐着:“要带我走?”
“不带。”
一招致命。
乔阿垂下头,瞬间泄气,开始卖惨:“我不想住这了。做不完的习题,上不完的补习,你看看我这一堆书,成山了,学校的做完了还得写你妈的。”
这话不中听,像骂人。乔阿偷瞄他一眼,声音降低:“还有三个补习老师留的,我这灿烂的青春也太灰暗了。”她又耷拉下眼皮,“以前跟你住不就挺好的。”
“所以跟我演了两天戏?”
乔阿抬起头,讶异地看着他。
“准备怎么答谢那个小同学?请客?”
“你不会给我装窃听器了吧。还是他把我卖了?”
“阿礼,我比你们大十七八岁。一个眼神就能看出真假,更别说问上几句话。本来尚且存疑,你叫个搭档送上门来,还暴露得一干二净。”贺薄文很高,快到185,站在面前极富压迫感,尤其是在这么严肃的时候,“一出戏不光要有剧本,还要好演员,他的台词倒是背得顺溜,可不懂随机应变。”
乔阿撇了下嘴角。
“我爸妈年纪大了,睡得早,没精力时时看着你。所以你想造出些危机感,让我把你带走,亲自管教。是吧?”
乔阿噤声,默认了。
“以后也别再用这些幼稚的小手段来跟我演戏。我是看你长大的,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七八分,也知道四五分。”
“我就是想跟你去住而已。”乔阿指甲捏住他的衣角,轻轻往下拽了拽,“要不下次月考,我考到年级第一你就带我出去怎么样?奶奶不就是为我学习考虑,我自己也可以学得好。”
贺薄文沉默片刻,才说:“我不想用奖惩制度,以各种结果来诱惑你,无论是物资还是精神上。学习应该是件自主且愉快的事。”
“好吧。”她落寞地松开手。
“你爸爸把你交给我,我就得对你负责。我以为这里的学习生活环境都比跟着我更适合,毕竟我的父母都是过来人,而且也有晚文作伴。我这两年在国外,对你照顾不周,有些事确实疏忽了。”乔阿垂着头,贺薄文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巨大的落寞,“如果你在这里生活地不舒服,有心理压力,觉得束缚了,我可以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