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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进一球,高康都朝她吹个口哨,或是抛个飞吻。然后一群男孩就会开始起哄,时不时还蹦出几句脏话。
血气方刚的少年们浑身火热,脱得只剩一件薄衫,在球场上挥洒热汗。
高康赢了球,激动地一把从头顶拽下短袖,高抬手甩了几下。年轻的肉.体不算健硕,还有几分少年感在,宽肩窄腰的,瞧着活力满满。他兴奋地朝晚文跑过来,一把将她抱起。
“放我下来!”
高康一身热汗,笑得恣意昂扬:“就不放。”
晚文见别人起哄,有些害羞了,拳头砸他的肩膀两下:“别闹。”
“好——不闹。”说着将人放到地上,趁其不意拽下她的口罩,冲嘴巴亲了一口。
晚文赶紧拉好口罩:“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那我送你一半路。”
晚文轻轻笑了:“你先把衣服穿好了。”
高康往上抹一把头发,甩去手中的汗:“遵命,老婆。”
……
第18章 露馅
下午两点多, 天没预兆地阴下来,须臾,风起云布, 大雨如注。
学生们都没带伞, 补习班在巷子里,距离马路有一大截, 出去便成落汤鸡。大家都打电话叫家人来接。
贺薄文的游乐园试营业,最近一直很忙。乔阿不想耽误他工作, 便想一鼓作气冲出去,跑到路边的店铺打车。
晚文似乎也没人接, 在窗口干站着,乔阿约她一起跑,晚文犹犹豫豫没答应。
正要下楼, 贺薄文的电话来了。
乔阿赶紧接通。
“是不是没带伞?”
“是啊,困在教室呢。”
“晚文呢?”
“在我旁边。”
“我来接你们, 十分钟左右到。”
“你不忙吗?”
贺薄文不知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说:“工作哪有家人重要。”
乔阿挂了电话,告诉晚文后,两人便在教室等着。
可能路上堵,贺薄文快一刻钟才到, 他把车停在路边, 撑着伞进来。
乔阿一直在窗口盯着小路,刚见到人影便叫晚文下去。
三人在楼梯口碰面。
贺薄文只带一把伞,黑色的, 十分大,但也遮不住三人,只能一一带他们去车里。
乔阿叫晚文先过去, 自己在檐下等着。想到等会要与贺薄文同撑一把伞,她这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上扬。
正高兴着,见晚文撑伞避着水坑小心翼翼走过来。
乔阿背脊顿时凉下半截,早知道就不跟她客气,先跟贺薄文上车了。
晚文自然地坐到副驾驶,乔阿抖抖伞,到后排坐下。车里开着空调,很温暖。
贺薄文开动车子,对乔阿说:“要送晚文回去,今晚就在那边吃吧。”
不要!乔阿一点也不想见到吴美香。她昨天还给自己打电话,批评她作文写得敷衍。赶紧拒绝:“我不去,我要回去赶作业。”
“不急这一会。”
“急!十万火急!”
贺薄文想堵住耳朵,晚文也被她的嘶喊声惹笑了。
乔阿声音低下来:“反正我不去,你先把我送回家。”
“好吧。”
……
几天没回家,不好放下晚文就走,贺薄文顺便进去坐坐,没想到家里来了客人。
是个陌生面孔,正在沙发上与吴美香闲聊,见兄妹两回来,礼貌起身。
一见贺薄文,惊讶之中,吴美香明显更高兴了:“你来了,正好留下吃晚饭,老张今天可大显身手。介绍一下吧,钟园,我曾经带过的学生。这是薄文,跟你提过。那是我小闺女,晚文。”
贺薄文与钟园点了个头,钟园也回:“你好。”
晚文跟着唤一声:“姐姐好。”
“你好,几年前见过你,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晚文:“谢谢,那你们聊,我就先上楼写作业了。”
吴美香本没想到要叫贺薄文,这一来正顺心意,哪能放人走,坚持叫他留下吃饭,还打了个电话给乔阿,叫她也打车过来。
乔阿装肚子疼,混了过去。
晚饭还有一会儿,三人坐下说话。
钟园是吴美香的得意门生,毕业多年仍保持联系,如今回国与她同在东大任教,还开了个自己的工作室。
吴美香不停夸赞学生,连刚入学的小事都拎出来滔滔不绝。贺薄文听得出来,她又动了撮合两人的心思,只是碍于对长辈的尊重与外人的颜面,有些话不好直说。
这个钟园深得吴美香心也不无道理,她专业技能好,知识广博,谈吐大方,懂分寸,一静一动间也见修养。再加上样貌姣好,端庄优雅,尤其讨长辈喜欢。
和这样的人相处很舒服,就连贺薄文也没有感到明显的排斥。
饭后,钟园又在老贺家坐一会。她刚回国,还没买车,离开时,吴美香便叫贺薄文开车送她走。明明是内心所想,却还找个让人难以拒绝的借口:天黑了,外面又下雨,钟园住得远,一个人打车回去不安全。
雨又大了些。
雨刮器不停地运作,车里一阵安静。
钟园提议:“放点音乐吧 。”
贺薄文点开一首曲子。
刚听了前奏,钟园便说:“西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