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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出神,巡视的教导主任叫她一声:“贺晚文?”
晚文顿时后退,警惕地看着来人:“老师好。”
“在这站着干什么?”
“走错了,我这就回去。”晚文从他身边过去,“老师再见。”
“好。”
……
上周五,钟园来贺薄文家里待了小半下午,看他收藏的一些字画和小物件。她特别喜欢一只笔搁,不是古董,三年前在济南逛旧物市场时淘来的,因为造型奇特。像这样的小东西贺薄文有很多,见钟园爱不释手,便给了她。
为表回礼,钟园准备送他一条领带。
刚好逢双休,乔阿也在家。
钟园赶在饭点前到来,见小女孩坐桌边喝果汁,忽生出幼稚的小心思,故意当她面拆开礼物,要帮贺薄文系上,看看是否合适。
当然了,贺薄文没让她碰一下,洁癖的事另说,主要是钟园进门还没洗手。
他放在领口摆了下,道声谢。
钟园故意问乔阿一句:“好看吗?”
“一般般,有点老气,他不喜欢这种高调的花纹。”
钟园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不给自己半分面子,也堵她一句:“看来大人和小孩的眼光就是不同。”说完,她又觉得没必要,干嘛放低身段跟小孩计较。
贺薄文看乔阿一眼,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又对钟园说:“破费了,以后不用再送礼物。”他把领带放回盒子装好。
“礼尚往来,应该的。”
钟园叫刘阿姨先回去,想亲自下厨。
贺薄文不好让客人一个人忙,便在旁边打下手。
厨房很大,却没乔阿插手的地儿,她只能干坐在外面,继续抿涩嘴的果汁,偶尔往玻璃门里看一眼。
瞧瞧,郎才女貌,琴瑟和鸣。
……
里面的气氛并不像乔阿想的那么融洽,甚至还有些冰冷。
钟园自认为清理食物已经很到位,可每洗一样贺薄文都得再仔细过一遍。这行为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但想起吴老师提过这个男人的洁癖重,便努力忍了下来,可外面的女孩却让她有些难忍。
还坐那干嘛呢?一杯果汁喝这么久。
监视呢?
钟园实在忍不住,还是开了口:“阿礼跟你住多久了?”
“十岁就来了。”
“这么小,那得是当女儿待了。”
“对。”
“她挺漂亮的。”
贺薄文弯了下嘴角,没有否认。
“十八了?”
“十七。”
“也不小了,看上去比同龄成熟点。”
贺薄文倒是没看出来,在他眼里,乔阿一直是个幼稚的小姑娘。
“有想过报考哪家学校吗?”
“她不想离家太远,就留东城。”
“成绩这么好,东大可惜了,可以去北京上海啊,分数没问题的。”
贺薄文专心择菜。
“其实出国也是不错的选择,环境不一样,眼界也不同,我记得吴老师说过她和晚文都有学雅思吧?”钟园睨贺薄文一眼,见他不言,又说:“其实你一个单身汉,不会照顾人,还是让她住吴老师那比较好,学习、生活都方便些,还有晚文作伴。”
她低头弄西红柿,没注意到贺薄文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还在继续说:“她这么大了,还是要避点嫌的,一直留在你身边,难免会有人说闲话。而且青春期的女孩对”
“钟园。”
她停下话,看向贺薄文。
“我想应该和你说清楚,我不是很喜欢别人干涉我的家事,尤其是在并不了解的情况下。”贺薄文说得很直白,他认为两人的关系还没近到接受她对自己生活指手画脚的程度。
钟园手上的活儿停下来,尴尬地笑了下:“我只是提个建议,并没有让你立马执行,而且也是为了她好,这么大个女孩子,天天待在一个单身汉身边真的妥当吗?或许你觉得没什么,心里坦坦荡荡,可她呢?”
这话什么意思让人了然,虽然极度不舒适,他还是凭着最后一丝风度没有与钟园起争执,平静道:“你不用想得这么复杂。”
“也许是我多想,希望是我多想。你大概觉得我小气、刻薄。不过也是啊,我毕竟是外人,没资格多嘴,你们吃吧,我还是不打扰了。“她取下围裙,随手放到柜子上,一转身,看见外面低着头的乔阿,又回头看向贺薄文:“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敌意?真的只是因为单纯的不喜欢吗?这种对你身边异性的巨大排斥感,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贺薄文只当她多想,跟了上去:“钟园。”
乔阿愣愣地看两人一前一后出去,气氛不太对。
贺薄文:“吃完晚饭,我送你。”
钟园弯腰换鞋:“我也不是很饿,下次吧。”
她摔门而出。
嘭的一声。
贺薄文没有再追上去,转身看到愣在客厅中央的乔阿:“我去做饭。”
“她怎么了?”
“有点小分歧。”
这并没有让乔阿感到高兴,她看着贺薄文再次进入厨房,认真做饭的样子,心疼起来。
那个女人居然这么对待他!还敢摔门!
简单两道菜,两人安静吃着。
乔阿没敢多问,看他神色一直不轻松,也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