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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干了一件蠢事,轻咳一声。
麦冬正候在紫宸殿外,听到陛下唤人,松了口气。
她还真怕陛下狼性大发,亏待了自己小姐。
男子洗浴时间短,等叶敛换了常服,李玉裴仍在净室。
李玉裴洗漱出来时,内殿桌上摆放着一桌清淡易克化的菜蔬,另有一碗粥还在冒着热气。
两人的身上的喜服已经换下,只是常服的颜色仍是大红色。
热水洗漱过的李玉裴脸色红润,被这大红色的衣服一衬,多了几分新嫁娘的羞涩。
“陛下将大婚的洞房安排在自己的寝宫,足见对皇后娘娘您的看重。”
嬷嬷刚才的话似乎还萦绕在耳畔,李玉裴不禁愣在原地。
叶敛上前拉住她,将她按在座位上,相邻而坐。
“折腾了一日,想必没怎么吃东西。”叶敛贴心的让尚食局备好了一桌菜。
说来这已经是第三个世界,叶敛也参加过前两次的婚礼。
这次的大婚是最浩大的,也是最累人的。
不过倒是让他和她见识到了不同时空的婚仪,算是美好的回忆。
叶敛为李玉裴碗中夹了一块青笋,“多吃点,一会早些歇下。”明日还要拜见太上皇。
李玉裴的脸上倒是镇定,耳尖却是泛红。
叶敛轻笑一声,明白了自己话引发的误会。
翌日清晨,叶敛醒的很早。
抬眼看到身边的某人,弃了今日晨练的想法。
皇帝大婚,辍朝三日。
御清殿中,太上皇被催着起身,刘保为叶铖更衣时,太上皇甚至还在打哈欠。
“这懒散惯了就是不行。”想当初他早朝天不亮就要起身了。
刘保当初还担心太上皇禅让后反悔,夺权和新帝闹得不好看。
但看太上皇这乐在其中的架势,这父子两的想法外人着实难以参透。
太上皇的元后已逝,新帝的生母同样不在人世,拜见完太上皇,叶敛被留下,李玉裴则是回了紫宸殿。
御清殿,大成两位皇帝相对而坐。
“前段时间,宗室来我这哭诉,说你刻薄寡恩。”太上皇毫不讲究地说道,“怎么又盯上宗室了。”
大成说来比较奇葩,皇室的子嗣格外昌盛,枝繁叶茂,不愧自家姓氏。
□□至今已有五朝,宗室的人数也是翻翻儿的长,叶铖在位时就曾心疼过每年分给宗室的银子,但谁让往上数几代,都是一家人,只能捏着鼻子给。
叶敛显然不是这么好性的人,他这个儿子可不是风言风语就能动摇的。
宗室的告状可没有太上皇说得这么直接,大致的意思就是惶恐,新帝要削减宗室分例,他们作为皇族要活不下去了。
“不要赶尽杀绝。”叶铖劝诫道。
宗室平日看着不声不响,这不是还没动作就听到了风声。
叶敛点头示意自己有听进心里,“儿子有数。”
“你拒了今年的选秀?”太上皇有些不理解,“皇后既封,宫中也该进些人,你看着模样家世好的挑一挑。”
大成皇族好颜色,皇子王爷后院中都是环肥燕瘦的,公主还会私下养面首,这大概能解释宗室为何膨胀的这么快。
继承先祖风流的叶铖是无法理解为何新帝守身如玉。
要知道早在叶敛继位前,叶铖就安排了晓事宫女给睿王,谁料被叶敛完完整整的退回来了。
叶铖只当他还没开窍,现在已经和皇后圆过房,该知晓好歹。
“没钱,养不起那么多人。”
叶敛的话将太上皇逗笑了。
太上皇不耐烦的挥挥手,“随便你,朕日后是不会留在宫里,朝中的事都留给你操心就是。”
反正以叶家的优良传统,李家嫡女康健,自己这儿子怎么着也不该是没有子嗣的。
至于外戚霍政,叶铖相信李家和新帝都不傻。
这边李玉裴回到紫宸殿也没听叶敛的休息,而是收拾起陪嫁之物。
皇家的聘礼是按皇后的规格,足足一百九十九抬,每一抬都是货真价实的珍宝古玩,殿中省按规格准备了一部分,叶敛又从私库中补贴了些,价值万金。
李家世家积蕴深厚,不仅让李玉裴将聘礼带回,殷氏还从自己嫁妆中添了不少。
昨日这嫁妆队伍着实让人见识了新娘已经进门,嫁妆还未抬完是什么情景。
这些嫁妆都是李玉裴的私产,日后若生下公主或皇子便传到孩子手中。
“皇后的东西要送到何处?”叶敛开口问道。
李玉裴才要行礼,就被叶敛拉起来,“不用多礼。”
“身子可好?”叶敛拉着她坐下问道,“这紫宸殿住着不舒服?”
皇帝的寝宫,紫宸殿的建造破费心思,冬暖夏凉,怎么可能不舒服。
“于理不合。”李玉裴只说了四个字,语气很是坚定。
年后,叶敛便时常约着李玉裴同游,双方配合,两人也算熟悉起来。
李玉裴虽然不知自己何处吸引到了新帝,在叶敛面前却是敢说话了。
入宫之前,殷氏曾叮嘱她,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紫宸殿是陛下的寝宫,她纵使是皇后,住在这里无人多言,日后情谊褪去,又该如何收场。
拗不过李玉裴,叶敛妥协了,“三日之后,陪你住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