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馅料做好了,她把面团揪成一个个小团,一个个圆圆白白的,跟那小白兔似的。手上的那根刺来不及挑,不小心碰到就痛的人一颤,事实上,她也试了几次,扎的太深,实在挑不出来。
拿了擀面杖从中间往两边擀开,由下向上卷起,收口朝上转一圈再压扁,再擀卷一次松弛半个时辰后擀开包入馅料,稍压扁后放入油锅,慢慢地炙烤,小心地翻转。不一会儿就有了新鲜出炉的花瓣馅饼的那种浓郁的香味。等到做好端到浩天面前时,即使原本并没有想吃的他也禁不住诱惑了。
小巧的圆饼,表面整洁光滑,颜色纯正,不温不火,刚好达到成熟的状态,咬一口酥软爽口,花香扑鼻,沁人心脾。
“少爷,怎么样?”她瞧他吃得满意,禁不住问他。
“嗯,还不错。”他敷衍地回答,才不要说好吃的让他根本停不下来,这样,她就以为他不生气了,哼。
“那就好。”她点头微笑,虽然看见了少爷又拿了一块,她也不说破,对自己的手艺,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把这馅饼装一盒,待会儿,我要去看老祖宗,让她也尝尝。”他拍拍手,信宁马上就递过去手绢。她的手有一处红得特别明显,他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却力气大了点,碰到了那伤处。
“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他心疼的问,“今天见你的时候还没有呢,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没什么,被树枝刮了一下而已。”
“宁姐姐是给二少爷摘花的时候被上面的刺扎到了,都扎进肉里去了,好深。”一旁的迷月小丫头抢着说。
“迷月,你又多嘴。”她冲小丫头摇摇头。
“她没错,你错了,”他言简意赅,“那饼有什么要紧,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让你去采花的。”
“没事的,二少爷,我皮糙肉厚,这一点点小伤,根本没事。”
“你不会受了伤还做了这馅饼吧,”他生气地看着她,见她不说话就知道是真的了,他又是懊恼又是心疼,早知道才不让她去做什么馅饼,现在他只想把那玫瑰花砍了,让它长刺,让它扎人!
“迷月,拿针来。”不就是一根刺,他要把它挑出来。
“二少爷,你要做什么?”见他拿了针就拽了她的手,凑近灯仔细在她手掌的红肿处仔细寻找。
“别吵,我帮你挑刺。”他不耐烦她的挣扎,攥的更紧。
小迷月被他支出去拿药了,她被他大手握住的地方觉得好热,一定是离灯太近了,不然她的脸为什么这么热,她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灯下的他,神情专注,那长长的睫毛不时地微微闪动,像极了今日园里飞舞的蝴蝶那七彩的蝶翼。
柔和的灯光给他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整个人更显得眉目如画,温润俊朗。那生动的侧脸,垂下来的一缕乌发让他比平日多了一些不羁……
“好痛!”被戳到肉里,她忍不住呼痛。
“你,你再忍一下,我觉得我要找到它了。”他有些紧张和沮丧,连这点小小的事都帮不了她。
“少爷,这刺不用管它的话,它会结疤自己出来的。”她实在受不住了,钻心酷刑也不过如此吧,但是她可不能直说,天知道,容不得别人说他不好的二少爷知道她心里这么想会做出些什么。
“好吧,”他妥协了,但是又不甘心地狡辩,“一定是你刚刚偷看我,扰乱了我,我才会误戳到你。你说,是不是偷看我了?”
她的心砰砰直跳,还有种被人看破的心虚,“没有!”坚决不承认。
“真的没有?”他强烈怀疑。
“当然,二少爷,你要不要给老祖宗送饼,这放时间长了不好。”转移话题。
“哦,我差点忘了,”他跳起来,“那我跟刘安去就好,你受了伤,就待在房里休息吧。”
转移话题成功,她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还没开心一会儿,要出门的人又回过头来不死心地问:“你真没偷看我?”
“……少爷。”
“好了,我知道了,”他怏怏不乐地转身,自言自语,“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偷看了呢?”
听到了的某宁,顿时快要石化了。
二少爷前脚刚走,她就想起来还没有把大少爷的那份送过去。几个小丫鬟都在忙,还有一个身子不爽利的被她安排下去早早休息去了。
眼下没人,她只好自己提了暗红色的食盒,提着灯去大少爷那里。好在春晖园并不远,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几个丫鬟通报了大少爷,得到他的应允后,便将信宁迎进屋。
她本想把饼送到就离开,谁知道被大少爷看到了手上的红肿,对她倍加关心,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强忍着心中的惶恐。
最后大少爷给了她一瓶伤药,她不想收,但是大少爷只用了“你莫不是嫌我这屋里的东西不好,还是觉得我会害你”这一句话就让她无法再拒绝,只好收了,提了食盒,原路返回。
回到博文园,她的不安没减,反倒越来越盛。已经到了戌时,二少爷还没回来,她有些着急,虽说再园子里肯定不会出什么事,但她还是打算出去迎一迎。
刚走到园子口,便见到二少爷怒气冲冲德走了过来,一进园子就不满地狠狠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吓人地很呐。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地想:我又哪里惹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