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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长公主之令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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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媛轻挑了下眉梢,多看了眼贵妃。
    她饶有兴致地想,难道容家的人,都是这么直白吗?
    这世间男子很怪诞。
    他们觉得男子贵于女子,哪怕心悦女子、觊觎女子,甚至俯首低于女子,可他们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似乎冲女子低头,会要了他们命一样。
    这一点,在世家公子身上,尤其明显。
    往日陈媛最不爱惯着这些臭毛病,哪一点如她府中养着的伶人,乖巧嘴甜讨人喜欢?
    可如今,容子枫顶着一张清白平静的脸,从容不迫地问了她这句令人遐想的话:
    “你觉得我如何?”
    陈媛忽然垂眸笑了。
    作者有话说:
    快乐啊
    第6章
    梓铭推门进来,对霍余附耳低语了几句。
    霍余颇为惊讶:
    “容子枫?”
    他何时进长安了?
    这个问题,霍余只想了一下,就放在了一旁。
    和陆含清相比,容子枫就不值一提了。
    霍余顿了顿,继续处理公务,梓铭意外,他还以为爷会不悦,结果就这般平静?
    莫非他猜错了?
    爷对长公主根本不是那种感情?
    梓铭腹诽着,躬身准备退下,忽然听见爷冷淡吩咐:
    “盯着皇宫,看容子枫何时出宫。”
    梓铭脸有些疼。
    他忙拱手应下。
    陈媛可不知道有人时刻注意她的消息,哪怕她对容子枫有一分另眼相看,但也仅此罢了,不足以让她拿容子枫特殊对待。
    她在翊寒宫只待了半个时辰,就回了印雅宫。
    她忽然想起什么,问盼春:
    “秋泽身在何处?”
    盼春一直留在宫殿中,听见问话也不意外,她低声说:
    “午后来给公主请安,见公主不在,就回去了。”
    秋泽是宫中一位抚琴的伶人,陈媛曾在他受辱时助过他一次,后来,陈媛出宫建府,圣上还要将秋泽赐予陈媛,但被陈媛拒绝了。
    即使如此,只要陈媛进宫,秋泽必然会来请安。
    陈媛也只是忽然想起,这次进宫居然没看见秋泽,才会问了这一句。
    听见盼春回答后,陈媛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
    她冷淡地说:“让他不用来。”
    陈媛对秋泽素来不上心,盼春心知肚明,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就撇开这个话题不谈。
    她附耳和陈媛低语了两句,陈媛姣好的眉眼轻动:
    “拒绝了嘛……”
    *********
    待日色半落时,梓铭才进来回复:“容公子适才出宫了。”
    这个时辰才出宫,显然不符合规矩。
    霍余也说了句:
    “容家越发没规矩了。”
    语气冷清得没有一丝情绪,好似只是随意一说。
    梓铭只当作没听见,若说没规矩,容家可和之前的霍家比不了。
    也就新帝登基后,霍家才收敛了些。
    梓铭问:“那属下还盯着吗?”
    “不了,给圣上备的寿礼可准备好了?”
    “爷放心,这出不了差错的。”
    霍余没再说话,他抬头看了眼月色,想着那女子许在皇宫中,正招伶人作陪,顿时觉得做什么都没甚滋味。
    倒不是他故意将陈媛想得不堪。
    而是,他了解陈媛,那是个不会安静下来的主儿。
    正如霍余所想,印雅宫中琴音绕梁,但陈媛卧在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玉如意,眼皮子都没掀起一下,颇觉得没劲。
    她忽然坐起来,让盼秋过来:
    “霍余在做什么?”
    盼秋愣了下,才迟疑地猜测:“这个时辰,霍大人该是休息了吧?”
    已经亥时左右,明日尚要早朝,霍大人该是早就休息了。
    陈媛心烦意乱,这些日子被霍余叨扰久了,这么清闲地赏歌舞,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她被霍余逼得躲进宫中,被迫平衡于皇后和贵妃之间,霍余却休闲自在地在府中休息,凭什么?
    越想越觉得不平,陈媛倏然坐起来:
    “我们出宫!”
    盼秋和盼春面面相觑,不懂公主这又是哪一出?
    盼秋小声提醒:“公主,这个时候宫门已经落锁了。”
    陈媛眼都不抬:
    “那又如何?”
    她若事事都按规矩,又岂会传出那样名声?!
    盼秋顿时清楚她的决心,立刻敛了劝阻的心思。
    她一直都清楚,她是公主的奴才,要做的就是听从命令。
    她拍了拍手,示意伶人退下:
    “收拾行李,回府!”
    一刻钟后,一辆四骑马车停在宫门口,禁军刚来要,盼秋出示令牌:
    “公主出宫,开宫门。”
    夜幕浓郁,火盆高摆,禁军一见令牌,连片刻都不敢耽搁,立刻命人打开城门,俯首恭敬:“公主慢行。”
    陈媛出宫的消息瞒不住,圣上早早就得了消息,彼时他正在皇后宫中,皇后轻轻拧眉:
    “皇上就要大寿,阿媛怎么这个时候出宫了?”
    她有些忧虑:“可是觉得宫中待得不舒服?”
    若当真如此,她身为后宫之主,就有不可退却的责任。
    陈儋只是拍了拍她的手,显然对此根本没放在心上:
    “阿媛性情自由,能在宫中待两日,已经出乎朕意外了。”
    皇后似乎松了口气,她伏在圣上怀中,只眉眼轻敛。
    世人说长公主无法无天,圣上却道她只是性情自由,其中宠溺和偏颇,自不用多说。
    另一边,陈媛刚出宫,就对盼秋下了吩咐:
    “让人去太尉府跑一趟,本公主到府邸时,要见到他。”
    这个他没有明说,但盼秋却不是傻子,御前太尉正是霍大人,公主要见的人不言而喻。
    如今夜色已深,一行人太监宫女在中,禁军侍卫护于左右,各自举着火把,护着那辆马车缓速前行,愣是照亮了这一条街。
    陈媛出宫建府,圣上钦赐三百禁军作为府中侍卫,只听公主令。
    其中侍卫长就是徐蚙一。
    徐蚙一得令后,就策马朝太尉府而去。
    马蹄声惊破了夜色,太尉府的大门被一阵噼啪声敲响。
    梓铭睡眼惺忪,只披了层外衫,片刻不敢耽搁,敲响寝室门:
    “爷,公主派人来请您。”
    话音甫落,梓铭就听见里面传来动静,他忙忙指挥人进去:
    “快快快,伺候爷洗漱。”
    霍余刚躺下,听见这声音就立刻起身,丁点迟疑都没有,他低声问:
    “来人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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