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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田梅的嫂子王兰揣着茶碗进来,把茶碗放在桌上,请李玉雪喝。
王兰娘家是卖豆腐的,李家自从开了饺子铺,就成了王家的大主顾。
王家上下都感谢李家关照买卖。
王兰对李玉雪可热情了。
王兰正要跟李玉雪说话,见小姑子哭得很伤心,关心的问道:“梅子,怎么了,你为什么哭?”
田梅反问道:“我哥我弟呢?”
王兰答道:“都在家……”
田梅站起来,气冲冲出屋直奔田松的房间。
田家的田老头是一镇之长,但是远没有李安这个一镇之霸有钱,家里的房子也没有多少间,田松、田柏的卧房兼书房。
田梅砰砰拍开田松的房门,又朝田柏的房间叫道:“田柏,你过来!”
李玉雪知道田梅会发作,只是没想到田梅要冲田松、田柏发火。
田松、田柏又没有去包青楼的艺妓,也没有撺掇马金城去包啊,包艺妓的是马金城……
王兰问道:“梅子怎么啦?”
李玉雪正想着怎么说比较婉转,那边田梅就劈头盖脸的朝田松叫起来。
“马金城在明月山庄的桃花林,跟几个学子凑钱包了县城青楼艺妓开诗会,这事你知不知道?!
马金城包艺妓的钱是跟我要的,他骗我用这钱买礼物,去金城书院拜访一位师长,请师长提点他写策论!你跟他在一个县学,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哪知,田松道:“我知道妹夫参加诗会,妹夫还问我和弟弟,我们没钱就没参加。”
田梅哭道:“你竟然让我嫁给这样的人?你害死我了,你知道吗?”
田松还道:“县学好多人参加诗会。你有些小题大做。”
李玉雪看傻子一样看田松,我的娘,幸亏田松不是她哥哥!
田柏一脸惊诧赶过来后,田梅扭头又把田柏骂了一顿,“你和大哥是怎么打听的?你们说马金城读书刻苦,人品好,不馋酒,性格好,在马家被哥哥、嫂子骂,也不生气,在外面还说哥哥、嫂子的好话。
可是马金城不是这样!他根本不是好人,他是伪君子,他下流,无耻!
他为了包青楼艺妓,他打着拜访金城书院师长的旗号!在他眼里,青楼的艺妓跟金城书院师长一样?”
田松摇头道:“别人倒是没有用这样的理由。妹夫又没有去青楼过夜。你别哭了。”
李玉雪瞪了田松一眼,真是前世烧高香了,今生没有这样的蠢货哥哥!
田镇长不在家。
张氏在家,听到女儿骂儿子的原因是因为女婿,心里也很气愤女婿不是好东西。
喜欢青楼女子的男人,有几个好的,有几个顾家的?
女儿嫁给女婿还不到半年,还在新婚期间,女婿就骗女儿,拿女儿挣的钱去包青楼艺妓,等以后女儿年岁大了生了孩子,容貌变老,女婿肯定非常嫌弃女儿,到时身上再有钱,说不定会把青楼艺妓带回家里!
张氏越想越难受,从正房走到长子的卧房不到十几步路,就难受的落泪,再看到满脸是泪的女儿,痛心的道:“我的梅子,你怎么遇到这样一个不要脸的色鬼?我和你爹真是瞎了眼,把你嫁给他!”
田梅哭道:“娘,我不想跟马金城过了,我要跟他和离!”
田松、王兰不约而同的道:“和离?!”
张氏嘴唇微动。
正月,平镇的陈家休了吴菜。吴菜回到娘家后嫁不到好人家,到现在吴晃还在为吴菜想办法。
不过,陈家的名声也臭大街了,没有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到陈家。
和离没有休弃难听,但是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田梅要是跟马金城和离,田家的面子就丢尽了。哪怕过了很多年,镇里只要议论休弃、和离,就会把田家拉出来嘲讽一番。
田松一本正经的道:“妹妹,马金城要是跟你和离,可能会失去科举的资格,他……”
田梅气得伸手推了田松肩膀一下,叫道:“田松!这都什么时候,你还帮他说话,你是我亲哥,还是他亲哥?”
田松连忙道:“不是。我是说他为了能够科考,可能不会同意和离,他会休弃你,把责任都推在你身上。这样你的名声就全毁了。你能不能理智些?”
田梅恼怒道:“休弃,他有什么资格休弃我?呸,是他不要脸!”
田柏才听明白,嘀咕道:“原来他们以前办诗会都凑钱包艺妓,难怪那么贵。”
田柏在县学的低级班,一半的同窗年龄比他大,那些同窗每个月都要开诗会,每次每人至少二钱银子。
田家条件一般,能供田松、田柏读书已是勉强,田柏手里没有钱,所以无法参加。
那些同窗也不劝他,甚至跟他说等他再大点,就得参加这种诗会长长见识,看看什么叫风流才子。
呸!
原来风流才子就是包艺妓。
就是拿媳妇的钱去买艺妓一笑!
如果他哥哥田松这么干,他会觉得他哥哥不是好东西!
田柏气道:“姐,马金城欺负你,我去打他,我把他费尽心思写的策论撕了丢在他脸上,看他再欺负你!”
田梅问道:“你说,你是不是早知道马金城是这样的人吗?”
田柏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刚进县学,我又是低级班,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