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低呵一声，又道：“既然如此，我们来问问萧总和萧老爷——”
    他转向萧湛霆等人：“请问萧总和萧老爷，当年二位以及萧老太太获救后，三位对萧府家丁进行伤员核实，所得到的数据，与这只机械鹰的数据，是否吻合？”
    萧湛霆没说话，让始终不想相信现实的萧晋亲自回答。
    那一天的灾难对萧晋来说，是一辈子的阴影。他不仅记得一切细节，还记得事后整理出来的所有数据！
    就算他不想相信自己被骗十几年的事实，但现在看到这些证据，都没办法欺骗自己：“是……是……”
    “包括时间——虽然我无法如信息上的那般精准。但，那些时间……也是正确的！”
    全场哗然。萧老太太忽然呜咽一声，愤怒又伤心地看向王芸玖：“你……你这个女人……你这个骗子！！”
    王芸玖慌张摇头：“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阿姨您听我说……”
    律师马上打断她的哭诉，又问王芸玖：“那么，王芸玖小姐，我方已经拿出比你更详细且真实的证据，请问你是否还有别的证据，可以对你救人的行为做出佐证？”
    王芸玖急急回忆，回忆半天，连连点头：“有，我有，我有我当年的照片！”
    律师：“你确认是你本人的照片么？”
    “确……确认……”
    律师点了一下投影仪遥控：“请问是这些照片么？”
    王芸玖和众人一看，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穿梭于雾凌峰，有些照片略有模糊，但有些十分清晰，看起来真实无比，然而又全是背影或侧影。
    “是这些照片么？”律师又问了一次。
    王芸玖迅速点头：“是，那就是我！是我啊！”
    律师：“这些照片，据悉除了这几张是王芸玖小姐自己提供，其余大部分是萧府提供。”
    “当年的「芸玖」小姐行踪莫测，雾凌峰所有监控仪器都无法记录她的正脸，但萧府我方三位当事人，都记得「芸玖」小姐的正脸是什么模样。现在，王芸玖小姐，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这些背影和侧影，都是你么？”
    第104章
    这到底是恩人还是祖宗？
    王芸玖：“是我！”
    律师看向斑名：“那请问你如何解释这些照片？”
    说着，让斑名放出小云久当年戴着半截面具的清晰无比的正面照。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装束，一样的人。
    斑名抓拍的却是云久夕实打实的正脸，那虽稚嫩却气势十足的小小身影，以及隐藏在面具底下的犀利冷傲眼神，无不令人下意识判断：这一定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强者！
    王芸玖一看，彻底支撑不住，踉跄往后退。
    好半晌，她颤抖着嘴唇道：“不……不。这些……一定也是它从哪里偷到的，这个人是我，是我！”
    律师又问斑名：“那请问您还有任何能够证明这个人便是您的主人的证据么？”
    “还有她其他时期的照片么？”
    斑名嗨呀一声，略有不耐道：“不就是照片吗？咱们这里全都是。你们拿走吧。”
    说着，它启动搜索程序，无数小云久出任务、去异国、在各个地方和各个大人物打交道的照片，铺天盖地包围了整个萧府。
    照片放完，它又冷哼一声，翅膀尖尖指向坐在侧面沙发、悠哉闲哉看戏的云久夕本夕：“再不相信，你们看看照片里的孩子，那狂拽酷炫的气场、唯我独尊的气质和吊儿郎当根本目中无人的傲气劲儿！”
    “你们看看她，再看看那边那个人，你们再告诉我一次，这两个人，就这两个，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吗？！”
    众人随着它的翅膀尖尖一看，终于看到今晚讨论了半天的中心点——传说中的正主「云久」。
    一身帅气小西装的女人，斜倚在沙发上，翘着长腿托着腮，晃着手上的高脚杯，本来正悠哉闲哉地看着台上的种种。
    结果她忽然被cue，绝美的脸上显出一抹错愕。
    旋即她转移目光，眼睛一眯，手上的高脚杯直接飞向那只机械鹰：“你敢非议我？”
    斑名嗷嗷飞起，躲过杯子，逃过一劫。
    “我、我说实话嘛！”
    云久夕唇一抽，眼里多出一丝戾气：“嗯？”
    斑名：“冷静！冷静！现在我是在帮萧总做证人呢，要事在前，你你你——你给他点面子！”
    “谁给谁面子？”
    斑名战战兢兢看向萧湛霆。
    后者心好累了。看着斑名：“你不害我会死是不是？”
    斑名嘴上说着「哎呀不是故意的啦」，心里想着虽然这样不厚道，但好歹多一个人陪葬！
    黄泉路下不寂寞！
    云久夕盯着斑名，语气已经冷到掉冰渣：“说啊，谁给谁面子？！”
    斑名向萧湛霆投去求助的目光。
    后者万般无奈，没好气回答：“是我要给你面子，祖宗。”
    云久夕：“问你了吗？”
    萧湛霆看着斑名：“你等死吧。”
    斑名嗷呜一声，小心翼翼躲到律师身后，小心翼翼用翅膀勾他西装衣摆：“快继续吧，快继续吧！再不然我当不了你们证人了！！”
    律师已经被云久夕扔过来的酒杯吓傻了。
    毫不夸张说，那只明明平平无奇的酒杯，在被云久夕扔过来的时候，他从中感受到浓浓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