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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满地的落叶,叶片色泽如白,层层堆在脚边,仿佛片片雪花堆积。
雪闲有些意外的抬眼,发觉周围竟是整片的雪白树林,且树干的色泽极浅,是带点浅银的白色,更神奇的是,眼下初秋季节,枝桠上所有叶片居然全为雪白,似乎原本便是如此浅色。
一簇簇雪色叶片交叠生长,给人一种腊月落雪的错觉,可周围气温分明仍是偏暖。
《道侣他飞升成神》中,因原主根本不曾来过浸羽殿所在的独峰,故对此处的叙述是少之又少,从未提及这处有如此幻景。
雪闲站在这片景色中,惊奇地望着银白树梢,神情专注。
直至身侧一阵软风拂来,扬起他浅蓝衣摆,雪闲才浅眯起眼眸,微微回神地偏过身子。
乍然发觉三尺外的树干旁,立了道高大的墨衣身影!
视线正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身上。
雪闲刹那间陷入慌张!
九年没见,虽他俩谈过的话说多不多,可也说少不少,此刻他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这般僵硬地回视着对方。
好巧不巧,烛鹊的传声术囿于这时响起。
“医君,你的行囊我让人收拾好了,等等即会传送上独峰,你不必再费神下来一趟。”
雪闲闻言,瞳孔地震!
…行、行囊?
他不就只是上来谈个话而已吗! ?
可烛鹊只传了这一句后便消失得毫无声响,似乎也不敢打扰这峰上主人。
雪闲只好靠近几步,在距离一尺时停住,急切地朝身前之人问道:“烛鹊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厉倾羽随着他离近,也低眼望他,“字面上的意思。”
雪闲乍然听见这低沉带磁性的嗓音,好似瞬间回到九年前。
当时的石洞昏沉阴暗,以至于他看不清对方。可眼下四周明亮。这人就站在他身前一尺处,两人面上所有神情清清楚楚,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可我一直都住在主峰小坡上,我不能继续住在那儿吗?”雪闲努力挣扎。
“所以药炷做好了?”厉倾羽以问代答。
“炼了二十炷,可我不知…不知里头有没有你要的。”
“没有。”声嗓仍低,语气斩钉截铁。
雪闲一愣,立即抬头,不服道:“你还未看,怎么知道没有?”
“本尊看过了。”
雪闲茫然道:“…什么时候?”
你不是刚出关吗?
厉倾羽:“二十几炷由浅到深,最后一炷于前日刚做成。”
雪闲顿时眼眸睁圆,一副心事被说中的模样。他自是不知厉倾羽九年的闭关期间,一直能看见他房里画面,不论是炼药,看医书,入寝用膳,甚至连不小心炸炉都能瞧见。对于他制成的药炷更是了若指掌。
雪闲咬牙:“那我…在这独峰上,要住哪儿呢?”
《道侣他飞升成神》中,曾提过厉倾羽所住的独峰只有两座屋房,最大的自然是浸羽殿,另一间偏殿则是长年空屋,无人居住。连原主也从未入足过。
厉倾羽挑眉道:“你想住哪?”
雪闲脑中快速打转,此刻若他提出一个惊悚的建议,也许事情会有奇迹反转!他能立即被扔下山,远离这独峰,远离这让他无所适从的男人。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竭力维持自然的口气,说道:“我、我想住浸羽殿。”
“行。”
“……”
不是。这走向怎会如此? !
没有人说你闭个关就转性子啊!
而且明明原文中,就说两人不能共处一室。
喔不对,原文中他与厉倾羽属道侣,可现在不是!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才少了那三件不得同房同住的协议?
雪闲轻摇了下头,思绪交杂,越思考混乱。
厉倾羽神情虽冷却从容,见雪闲明显慌乱的面色,直接挥手甩出传声术,带磁性的声嗓简单说了句:“行囊送至浸羽殿。”
下一瞬,法术啪的一声,已传至烛鹊那。
雪闲:“……”
他急的不管不顾,忍不住又靠近对方一步,疾速道:“可你…你这独峰向来不让外人居住不是吗?”
厉倾羽颀长的身躯未动半分,只道:“是。”
语气听不出情绪。
雪闲:? ?
什么? ?
这不明不白的对话,他脑子更加糊乱成团。只好扯着腰间流苏,道:“那这缀饰,先还给你吧。”
他手伸往腰间,怎知早晨系缀饰时随意打上的轻结,此刻弄了半天,竟解不下来!
慌忙之际,整日没进食的肚腹,居然还十分不看场合地,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雪闲:“……”
厉倾羽表情未变,却忽地说道:“浸羽殿的后头有灶房。”
这毫无前言后语的一句话,雪闲压根不明所以。只好先停下解流苏的手势,一头雾水道:“…灶房…?能开伙做吃食的灶房?”
他的厨艺虽搬不上台面,可偶尔会在小屋中搓些小饼或灵食,只是每回都得和主峰灶房借炉火,其实不太方便。
“随你。”很淡的口吻。
雪闲思量一阵子,对于自己即将和厉倾羽共住在独峰一事,宛如雷劈。
只好放弃般的随便问道:“那浸羽殿周围的低矮灵草,我也能摘取来炼药吗?我隔三叉五都得炼药,还需要有地方能摘取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