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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闲:“我带了些未炼化的丹药,待会儿路上发给大家,倘若有毒蟾接近身边,便能隔着衣袍压碎洒过去。”
厉倾羽突地将视线望向他,似在说,你又打算以这东西退敌?
雪闲心事被说中,面颊一红。
怎知厉倾羽居然真的开口,抛来一句,“不怕他们增加百年寿元或者飞升?”
语气似笑非笑,可面上却看不出半点情绪。
雪闲颊边红起,牙关忍不住一紧。
明明几年前的事了,为何厉倾羽记得如此清楚!
“这回我带的全是一般丹药,并非添增寿命一途。”雪闲镇定道。
旁边三人一头雾水。烛鹊则因早上刚看见冲击性的一幕,此刻不好发问,奚云奚雨自是不敢打断尊上与雪闲说话。
待大伙儿都就定位后,烛鹊便将手中玉扇,凭空一扔,玉扇顿时落地,眼看就要往下摔的粉碎之际,距离地面半掌之距时便突地止住,接着扇面猛烈晃动,开始放大,直到能让三四个人踏上的宽度,这才停止。
“你们随我一起。”烛鹊朝两执法道,接着转头朝向雪闲,“那个…医君我就不方便载了。”
待奚云奚雨踏上扇后,奚云忽地转头朝雪闲道:“对了医君,昨日传上的芷蒸糕你吃了吗?”
雪闲点头,露出浅笑:“很好吃。”
奚云喃喃道:“尊上要我吩咐灶房端出甜食时,那些师傅可急了,因浸雾峰不常做甜糕,灶房的连包糖也没有,把灶房翻了才找足了材料。师傅边做还边念,因甜食向来也不送入浸羽殿。”
雪闲眼眸微微睁大,飘了一圈,颊面有些浅绯,不敢往身旁人看去,最后只朝奚云道:“…替我谢过灶房师傅。”
烛鹊也于这时,向地面剩余两人摆出早上的抱拳姿势,未发出声音的口型,明显又说了次“打扰了”,接着便咻的一声,由玉扇载着三人迅速往高空飞去。扇面不断晃动,可六只脚踏在上头,却是异常安稳。
雪闲移开眼,假装没看到烛鹊最后的抱拳,道:“我们怎么去?”
厉倾羽往旁挥过袖摆,一把银白色长剑便显于身前,漂浮在接近地面一尺处,亮的令人睁不开眼。
“上去。”厉倾羽道。
雪闲便慢慢的往剑尾一站。
可厉倾羽却直直盯着他,于是他只好挺着背脊,慢慢地往前移…再移…直至站在剑柄后不远。
雪闲还未回头,刹那间便感觉身后站上一人,长剑随即腾空飞起,往周围洒下星星点点的亮色碎光,接着朝湛蓝高空直冲。
不过半个时辰,一整面的荒草地带便缓缓出现在雪闲视线中,一座伫立的塔十分显眼,在一整片枯草废枝中高高耸立。
雪闲想转面朝身后人说话,可一偏眼,才发觉厉倾羽离他极近,顿时慌了下。
“我们再远一点的地方降落即可,兽妖塔周围有毒蟾黏液,别沾上身。”
厉倾羽便将银剑落在兽妖塔外一里,正好烛鹊的玉扇也刚到达。
烛鹊刚把玉扇收回掌上大小,便道:“倾羽这回飞的慢了些,莫非是为了等我们?”
他十分欣慰的点点头,觉得好友终于有些人性。
怎知厉倾羽还未开口,雪闲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道:“并非如此,方才是我请他飞慢点,我已好几年未乘坐过灵剑,有些不适。”
奚雨一听,立即反映道:“你曾经乘过灵剑?”
奚云也道:“医君不是没有配剑,是乘谁的剑?”
雪闲慢慢的将视线移往远方兽妖塔。
拒绝回答。
反正…就是同个人的剑。
烛鹊瞧他这模样,兴致也上来了,正想追问下去,雪闲身旁高大的身影便开口。
“兽妖塔里头妖气波动剧烈,金蟾子人在塔内。”
一行人便全数转头,朝着一里外的高塔望去。
雪闲有些担忧,道:“我未曾见过金蟾子,不知他是否如古籍上所说那样,是个痀偻老者,脓包长满身躯,皮肤粗砺,如蟾蜍化人。”
奚雨一听,立即唤出自己的带灵短刀紧握在手中。与奚云各走在左右两侧,烛鹊则走于最前。
队伍愈后头愈是危机四伏,毕竟后背空荡,故大家选了位置站定后,这位置即是唯一空出的。而雪闲修为精于医,自然是被大家夹在中间,因金蟾子要的便是医修,此刻他们得让雪闲安全入塔。
众人脚步放缓,不时绕过地上的黏液痕迹,一些原本青绿的杂草被毒液侵蚀后,已化成灰黑,还冒了烟。远处兽妖塔的响声一阵阵传进耳里,似乎有几千只蟾蜍在里头跳跃。
雪闲踩着步伐,正抬头打量那座妖气迸漏的高塔,蓦然间一只中型蟾蜍突地从杂草中冲出!跳过雪闲脚下!
雪闲往旁闪避不及,只能往后一跃。瞬间跳进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他自然知晓对方是谁,因没人敢走在队伍最后。
可此刻最让他震惊的,并非这人是厉倾羽,而是……
“你蛇毒发作了!?”雪闲诧异的压低声音问道。因厉倾羽身上的温度热的似火烧,可对方隐藏的极好,只看外表竟看不出半分。
厉倾羽低下长睫,漆黑深邃的瞳孔望进雪闲淡棕眼眸,低哑说了句:“嗯。”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