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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光乍现,蔚楚歌忽然想到汴清予在三派切磋上表现出的异样,蔚楚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个时候汴清予该不会是,毒发了吧?
李大夫手指抠起头皮,于是他一头稀疏花白的头发也无法幸免,惨遭辣手摧“发”,他很是不解,“那下毒的人他究竟图什么?只是想让你被疼痛折磨吗?”
汴清予垂眸,轻声答道:“我也不知道。”
问东问西问一大堆,李大夫终于无话可说,悄悄退场研究蛊毒,顺带给两人将门合上。
内室一时间竟然又只剩两人。
蔚楚歌蹙眉看着汴清予,一时间竟然未发一言。
汴清予原本懒散地打量蔚楚歌内室的布景,还是高立的黑檀色的柜槅,醒目得素白瓷瓶,栩栩如生的和田玉仙人雕像和精致的木制浮雕船景,软丝绸和绣花锦被的色彩交相辉映,圆形梨花木桌中央是青瓷印花茶壶。熟悉到汴清予一闭眼都能准确回忆出它们的模样,眼熟到早就看过千千万万遍,但是他此刻又无旁的事情可干。
于是就只能这般静静地打量。
蔚楚歌上前一步,坐在方才李大夫端来的檀木圆凳上,正要说些什么——
对面的人先有了动作,汴清予的指尖颤抖了一下,然后也从软布枕头上起身,轻轻笑了一下,“蔚掌门怎的不说话?几十天不见怎的变哑巴了?”
“你身上的毒,怎么不和我说?”
汴清予掀开眼帘斜觑对方一眼,双目秋水,流转生辉,“也不是剧毒,也不影响我为非作歹,就不麻烦蔚掌门了,再说,蔚掌门也帮不上什么忙。”
蔚楚歌眯起双眸,“可我觉得你没有说出全部实情。”
汴清予眼珠一转,视线就落到别处,“又来,我算是明白了,蔚掌门就爱凭空猜测。”
“北朔的每一种毒都不容小觑,我知道北朔的毒源自南疆,但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北朔曾经以毒术扬名江湖天下,我不信你中的毒会像你说的这样简单。毒不是伤,是和命息息相关的,是绝对不能忽视的。”蔚楚歌深吸一口气,他忽然凑近,两手攥住对方的双肩,以一种命令的语气,“汴清予,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说你没有骗我。”
“好啊。”汴清予笑得眼睛弯成两个月牙,掩去瞳孔里大半的神色,“我没有骗你。”
蔚楚歌看汴清予的笑容,缓缓地,怔怔地将手放开了,却在即将脱离对方身体的时候,被对方用双手环住脖颈。
交叠在蔚楚歌颈后的十指又颤抖一下,汴清予眉梢微动,然后直接吻了上去,蜻蜓点水的一吻,一触即分,他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笑道:“来吗?来一场人间极乐?”
衣领下的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挑火的人心不在焉,笑容得意,收放自如,却让被引火的人的理智彻底成为滋长欲念的养料,下一瞬,蔚楚歌捉住对方的双手,举过头顶,将他的上半身压进软榻上,蔚楚歌附身凑上去,对方正好趁间隙调整姿势,于是蔚楚歌理所当然地绝对地掌控和主宰这一场欢愉。
深深地,狠狠地吻下去。
他从唇畔吻到喉结,从锁骨吻到指骨,半遮半掩的衣衫摇摇欲坠,最终脱落榻沿,蔚楚歌由跪坐改成半跪,并且往后退几分。
汴清予趁机翻身,于是蔚楚歌的指尖从肩颈线滑到一双蝴蝶骨,对方放松的时候,骨的形状并不是很明显,汴清予虽然瘦,但并没有到瘦骨嶙峋的地步,皮肉的薄厚是恰到好处的艳,骨子里的媚而不俗。
指尖掠过蝴蝶骨底部的时候,像是一阵酥麻又细密的电流淌而过,蔚楚歌感觉到对方不自主地绷紧肌肤,他不禁扬唇一笑,笑容却在下一个瞬间僵住——
蝴蝶骨下,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圈淡红色的弧状的伤口,伤口并不是连成一条线,而是断裂的成半个指甲盖的长度,不像是兵刃或者利剑留下的伤口。
更像是一圈牙印。
汴清予感知到对方的异常,哑声声音问道:“怎么了?”
“你的背上,为什么会有一圈牙印?”
汴清予神色一变。
是段惊鸿。
他咬的很深,并且似乎是用了魔教特制的药膏或者是魔教法术,一个多月也不见太大好转,依然印记清晰,段惊鸿喜欢在各种他认为独属自己的东西上留下印记,用尽千方百计。汴清予早就见怪不怪,他没有实力反抗,只能暂时不去想,才能避免犯起恶心,另外春毒这般剧烈地疼痛他都已经忍得过去,牙印带来疼痛早就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这次他差点也忘了。
神思转换的瞬间,蔚楚歌早就换了位置,坐在旁边,他的脸色因为汴清予一时的沉默开始变得阴沉难看。
汴清予忽然感觉浑身的皮肉连带心脏痉挛一下,他眨眨眼,然后慢慢的笑了,“为什么不可以有牙印?”
蔚楚歌沉一张脸一时不说话。
“就是你想的这样。”汴清予笑得愈发灿烂妖冶,却也极致的虚伪客套,让人捉摸不透,即便现在他的脸上没有坚硬的银白色面具,“我早就说过,我是烂人一个。”
他的笑容慢慢变冷,变得坚不可摧。
“烂到骨子里的,肮脏的要命。”
第121章
“是谁?”蔚楚歌沉声问道。
汴清予笑着,声音却是冰冷的,“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