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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娘亲的神器,她不知挨了多少打才送回去,几次险些送命。
没人会帮她的。
白花花眼眸微动,深深凝视着垂头丧气的小鸟。
小鸟想起了什么,忽然抬起头来,“姨姨,你要历什么劫,俺可以帮你吗?”
白花花很困惑,这崽崽,怎么这么热心肠?
白花花把她的神器收了起来,小鸟眼巴巴的,想说点什么,白花花打消了她的疑虑,“帮你收着,免得遭人惦记。”
小鸟挠头,她刚才怎么还怀疑姨姨呢?娘亲的妹妹又怎么可能是坏人。
“你还没告诉俺,你要历什么劫呢?”
白花花将她塞进衣襟中,淡淡道:“情劫。”
小鸟惊讶地张开嘴,“情劫啊……”
她跟爷爷一起听说书先生说过,情劫是很多修无情道的修士要经历的,好多神仙也要经历,反正挺玄乎的,好多人类听着听着就会落泪,爷爷也会跟着鸟叫几声,婉转哀长。
这个她好像帮不到呢。
“那、那姨姨岂不是要和一个男子成亲、和离、再成亲生子再带球跑啊……”小鸟迷惑,这么漂亮的姨姨,什么男人才能配得上?
脑袋被拍了一下,是白花花打的,“从哪里听的,不是。”
小鸟委屈地捂着脑袋,白花花踩上长剑问:“先去哪里?”
小鸟的眼珠子转了转,说出一个地方,白花花便御剑而去。
崽崽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蹲下,白花花的胸膛热乎乎的,小鸟露出满足的笑容,姨姨真的好好,她一定要帮姨姨历劫飞升。
白花花面色沉肃,还在想小鸟说的成亲和离带球跑那些话。
若想飞升,不是历劫就是等待机缘,正是因为不想遭遇情劫,自己才一直躲着女人。
到了一个高原,小鸟突然冒出头来,兴奋地喊:“到了到了!”
白花花下了剑,环视这片土地。
这里到处都是黄土,漫天狂沙,一棵树都没有,并不适合鸟儿栖息。
小鸟的眼里蓄起了泪水,“这是爷爷捡到俺的地方,一千年以前。”
白花花一个趔趄,表情呆滞。
千年老蛋?年纪比自己还大八百岁?
怪不得能从古宝堆里精准挑出最好的东西。
小鸟跳了下来,怀念地摸着一块大石道:“当初,俺骨碌到这个坑里,被狂风卷来的大石头压住,是爷爷推开石头救了俺。”
大石上面有着一个鸟爪印,是爷爷救她时太过用力留下的。
白花花查看了这个爪印,又皱起了眉。
这至少几百年修为的大妖留下的,过了千年,那就是一千几百年的老妖精了。
一个快两千年的妖精,还没飞升,这是多笨的妖精?难怪会把啾啾丢到白给山,怕是真的寿命尽了。
小鸟用翅膀摸着她的眉心,小黑豆眼看着她,弯弯的,“姨姨,不皱眉,爷爷说皱眉显凶呢。”
小鸟拂过的地方温温的,山洞里的时雪眼神迷茫。
以前母亲就会这样安慰修行受阻的他,但母亲离世后,不管他的眉头锁得有多紧,都没人再对他说句话了。
他起身,趁着夜黑风高走了出去。
小鸟看了一圈,找不到爷爷的羽毛,失望地叹息,“这里没有爷爷的气息,爷爷不在这里……”
他会去哪里呢?
身后一阵白光亮起,小鸟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姨姨,这里有人!刚才这里亮光了,咱们快离开。”
白花花捞起小鸟,向远处飞去。
小鸟扒着他的衣襟,有些纳闷,怎么姨姨不用剑也能飞得这么快?
而且,姨姨的法力好像变高了……
“这是哪里?”小鸟眼睛骨碌碌转,打量着完全陌生的环境。
好小的村子,静悄悄的,不知这里的村民是不是都睡了,没有一点灯火亮着。
白花花没有说话,走进了一间屋子,用一颗夜明珠照亮了这里。
小鸟瞪大了眼。
这里、这里被烧过!墙壁都是黑黢黢的,家具没有一件完整的,好惨……
她敏锐地察觉出了这里或许和姨姨有关系,担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白花花,“姨姨……”
白花花坦然地扫视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走了出去,院子的两棵枣树之间绑着一个吊床,他躺了上去,吊床和着晚风荡荡悠悠。
可白花花的眼里没有任何愉快。
小鸟顺着他的胸膛爬到颈窝处,嗅着他身上纯净的香气,用翅膀搂住他的脖子。
明月高悬,白花花声音干涩,迟缓地说:“这是我的家。”
小鸟拍拍她的肩膀。
“我被师父带入无情道,十八岁就修出金丹,他们都说我是无情道的希望。”
无情道何其苛刻,却出了他这样一个天才,不论是师父还是其他修士都对他寄予厚望。
但他贪恋尘世亲情,金丹后再无长进,和其他平庸的无情道修士无异。
月色惨淡,照得他的脸也苍白异常,他神思悠远,仿佛回到了那天。
“有一天我照常下山回家看父母,我还答应给邻居壮壮带一本新医书回来。但我到了家,发现村子被烧了个干净。衙门的人说,村子遭到了马匪洗劫,尸体都被葬到后山了。我不信,因为家里的财物都还在,我送给壮壮的一些值钱东西也在,马匪来了不可能不带走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