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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母皇将此事交给我,我是万万不能搞砸的,也不能辜负了母皇和西瞿百姓们的信任,裴泠,你累了吗?”她突然停了下来,眉眼溢开笑意问。
即使是在光芒中并不清晰的夜色中,裴泠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眼神,以及眼神中含着的温柔,那样的柔和仿佛要将他沉溺其中,他的心跳登时一快,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他微微攥紧指尖,低声说:“能够陪在殿下的身边,是我的荣幸,又怎么会觉得累呢,殿下……”忽然间,她挥退了后方跟着的风花雪月。
裴泠一脸茫然的被她牵着手来到一方月色稍暗的天地下,深夜子时,万籁俱静,周围静得连微末的呼吸吐纳声都能听见,“裴泠……”
一如上次的唤他,一如上次的娇吻落在他的唇瓣上,带着微薄的凉意和至胸膛中滚烫的热意,裴泠只觉得四肢发麻,他不自觉勾住了她的腰,想要攫取更多。
商桃轻轻弯了嘴角。
两人不同于上次的是,她并未一吻作罢。
而是拉着他在清浅的月色下亲吻,胶着在一起的唇瓣偶尔间还能带出一缕银丝。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第313章
番外 皇太女的豢养龙8
赈灾款项一如商桃所说,于翌日清晨就安全送至了太守府中。
这样一来,宁忆之又带着人忙了起来。
商桃也没闲着,忙得脚后跟不着地,就连裴泠都难得见她一面。
等了五六日,西瞿的局势安定下来之后,商桃才算是没把事情办砸,给京都送去折子,如实禀报了这边的情况,顺道还给自家母皇说了,等回去以后,她就要娶裴泠为正君,暗示她可以先筹备大婚了。
不说女皇陛下接到那封奏折的时候有多哭笑不得,笑骂她急性子不着调哪里像个话。
商桃可不管,闲下来之后带着裴泠在西瞿逛了逛,又在太守府待了几日。
和宁忆之分析了一通朝堂的局势,她自幼被立为皇太女,皇太女党派的人也不在少数,更别说母皇是一心偏向她,除非她犯什么谋逆大罪。不然,她的皇太女位置坐得那是稳稳当当的。
只是三皇女和五皇女仗着各自外祖家的权势,根本不愿意屈居人下,一直想要把她从皇太女的位置上拉下去,好换她们来坐。
更别说两人的父君都是后宫举足轻重的角色,前者是有着昭字为封号的昭贵君,后者则是宠冠六宫无颜色的淑贵君……
昭这个字向来有光明美好的意思,再加上如今的国名里还包含了昭之一字,可想而知有多尊贵,又有多惹人遐想,就连商桃也有些看不懂她母皇为何要这么做。
不过真要她说,也能猜出一两分,或许为帝者,皆是疑心重的人,母皇将昭作为昭贵君的封号,何尝又不是一种试探呢?
三皇女可不就是被昭贵君养大了心,恐怕在他们父女俩眼中,这大昭早就是她们的囊中之物了,这些年打打闹闹,也是冠冕堂皇的想要夺回来。
五皇女更不要说,她的父君自来受宠,就连如今的凤君都不及他。
更何况,她的外家还是掌握了大昭西南军权的大将军府,就连娶的正君都是京都安平侯之嫡子。
也无怪乎她们会不甘心了。
一个是被「昭」之一字养大了心,一个是仗着外家和安平侯的势力。
只是,她们有野心是一回事,可这野心这么明显,不就是要命吗?
这次西瞿的事情,她们插手的时候,母皇还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边冷眼看着她们作死呢。
两人都被禁足,商慕向来蠢而不自知,霸道无常,即使被禁足了,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和后院男子胡天胡地,没有一丝悔改之意,商娥怕也是急了,居然频繁接触起安平侯,她难道想弑君不成?
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商桃觉得等回去之后,还是给她们找点事做吧。
撩了撩眼皮,她看向捧着茶杯氤氲在热气中脸色不明的宁忆之,见她好似神不在焉的,便问:“你这是怎么了?”
宁忆之「啊」了一声,猛地回过神,端在手里的热茶差点泼出来,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宁忆之抿着唇瓣将茶杯放在一边的桌案上。
“西瞿的事情解决了,按照规矩来说,你,也到了离开的时间了,难得见一面,这会知道你要走,我的心里还真不舍得。”宁忆之不在意的把手在衣裳上擦了擦。
她抚着微微皱起的眉头,面上的神色半是不舍半是难言的复杂。
商桃却显得格外平静,她瞥向窗外,慢悠悠的说:“想来昨夜京都传来的消息,你应该也收到了,魏郎君这些年待你也是一心一意,如今重病或不久于人世,他只想见你一面而已,你真的狠得下心吗?”
宁忆之:“我……”
她低下头,丧气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无诏不可擅自回京都。”
商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这些话留着骗骗自己还行,我早为你向母皇求了恩典,就算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知道,宁忆之过不去的是心里那关。
说起来也是真的狗血,宁忆之的二姐极为爱慕魏郎君,可偏偏魏郎君喜欢上的却是宁忆之,她的二姐知道这件事后就整日闭门不出,曾经意气风发的女子现在消瘦得不成样子,颓唐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