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笑眼，她明显看得出来苏翊冷静之下掩藏的愠色。
    “苏翊，你与秦则聿没有可比性。我找你帮忙，单纯的只是图方便，你不是说了吗？过去的事情就应该忘记了，哪怕从前我被你当作阮小姐的替身。”
    “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问的，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也请你和我保持好距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阮小姐现在还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么？所以，请别在跟我拉拉扯扯了。”
    “当初你把我当替身，我还不能反过来利用你么？苏总。”戚瑶轻笑，弯起的眸子不含笑意。
    有那么一瞬间，苏翊感觉自己窒息了。
    他有些反悔，又说不清楚那种感觉。
    戚瑶确实是不像小恩了，不论是哪方面，容貌或是性格。
    他很想把这种该死的想法甩出去，但是已经萦绕在他脑海里多日了。
    哪怕是在和小恩相处时，也不由得会想起曾经与戚瑶在一起时的画面。
    离开酒店楼层，戚瑶几乎是和苏翊同一时间走进电梯。俩人从走出房间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她认为苏翊应该是死心了。
    房卡在她手里，据说贵宾卡可以免费吃千元以内的大餐，于是戚瑶打算顺便薅个羊毛吃大餐。
    她故作要去上厕所，在前台门口稍作停留，注意苏翊的走向。
    借助镜子的反射看见男人离开了会堂，戚瑶在心中默默比了个耶，拿着卡走向一侧的饮食区。
    哦不对，说不定又会遇上傻少爷。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戚瑶再次打起精神四顾周遭。
    但是仔细想想，她应该要和傻少爷打好关系，如今苏翊又走了，她没必要这么紧张。
    于是戚瑶轻咳一声，立马挺直腰板。
    嗨，能不能遇见还是一回事呢。
    结果她一拐弯，就撞见拿水果餐盘的男人。
    俩人大眼瞪小眼，戚瑶心中奔过无数只草泥马。
    秦则聿腾出一只手打招呼，咧嘴笑：“不是说不在这儿吃吗？”
    戚瑶：“……”
    活在发生小说里，果然很戏剧性呢。
    “没吃饱，所以又来搓一顿，一起吗？”戚瑶随口扯了个理由，主动问起。
    他并没有接着问下去，很欣然地接受了。
    这是一家半自助餐，戚瑶拿了些小零食水果之类的开开胃，然后在菜单上选择了一份最贵的主食加甜品。
    嗯，完全可以把这一千花掉。
    秦则聿选择了比较营养健康的牛排和一份奶油菌菇汤，菜单递给服务员前又问她有没有要填的，被戚瑶拒绝了。
    这是一张四人桌，不过戚瑶与他是面对面坐着一侧的，洁白的桌布上摆着烛台和雕花。
    这绝对是约会了有木有！
    秦则聿掏出手机，打算等上了菜偷偷拍一张，跟杨曜炫耀一下。
    手机黑屏反光映照出一抹身影，那人似乎正在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戚瑶还在低头玩手机，结果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果然是约了人。”
    戚瑶：？？？
    她茫然地抬头，确认自己耳朵没有听错，可那人还真就是刚才离开的苏翊。
    他俊逸的面容神色疏离不悦，嗓音清清冷冷，目光扫过同样迷茫的秦则聿，随后又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次可比上一次的修罗场还要重量级，戚瑶感觉自己的膝盖有点儿疼。
    真是淦了，这一个个的非得左右为难她吗？？
    “凑巧而已，你怎么回来了？咱们不是已经聊完合同了吗？”戚瑶微微一笑，比刚才友好了不少。
    苏翊微眯双眸，自顾自地拉开了椅子，轻嗤：“为了处理你的事，我可是连中午饭没吃就赶来了，既然都要吃饭，那为什么不一起。”
    戚瑶：“……”
    特么的，谁愿意跟你一起！
    我只是不想尴尬得左右为难而已啊啊啊啊！
    “处理什么事儿？”秦则聿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立马竖起耳朵问道，甚至对苏翊伸出了友好之手，“你好，我是秦则聿，一个演员歌手。”
    苏翊微掀眼皮，并没有要握手的意思，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我与戚瑶之间的事情，似乎并没有义务要跟你说。”
    秦则聿：“啊？”
    戚瑶：“……”
    够拽，真欠揍啊。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小鱼老师，就是上次那个债务合同的事儿。”戚瑶于心不忍，直接摊开了说。
    听到这话，秦则聿总算是想起了斜对角的这个男人是谁。
    不就是上次见过一面的苏律师吗？
    正好菜上来了，戚瑶和秦则聿面前都摆着餐食，徒留一个苏翊坐在一边，尴尬的还是他自己。
    戚瑶轻哼：“我们的餐都上了，还有那张卡我也一个人用了，没事先考虑到你那份，真是抱歉呀。”
    “既然如此，你要不另寻其他餐厅，哎，都是我没有顾及到。”
    苏翊沉默了几秒钟，眉头蹙起。
    秦则聿这下终于感觉到了两个人的不对劲，他放下手中的餐刀，抬手又让服务员送来一份菜单，语气温和：“既然你帮到了瑶瑶，不管是什么人，那也算是我的朋友，我请你吧，我的卡里还有很多钱。”
    “更何况，作为律师每天也挺辛苦的，我……”
    “不必。”他拒绝得很干脆，“我也不至于连钱也出不起，这顿饭我请了戚瑶，也自行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