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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侯默默翻了个白眼道:“不知道你说的是何意。”
“无妨无妨。”高遂接下来不顾身份,直接上手拍了拍寿康侯的肩膀,“我毕竟是个小儿,好糊弄一些,我干爹,可就不同了。”
“他若是知道,当年为了要他的命死谏的文官,并没被扔到乱葬岗喂狗,反倒被侯爷偷偷安葬在此处了,会怎么样?”高遂低头时又抬眼扫了一下何矜,“您知道,那些文官共十一人,这里的坟,也是十一处。我干爹可一向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呢。”
寿康侯不喜欢被这阴阳怪气的臭小子碰,他别别扭扭地晃动一下身子,正儿八经地问着:“你究竟想怎样?”
“没想怎样啊。只是想慨叹一句罢了,一直听闻寿康侯可唯高掌印马首是瞻,三天两头地跑去送礼,巴结得很,没想到竟在背后,藏了这么一手,啧啧,着实令人诧异啊。”
寿康侯知道兜不住,明显说话都底气不足了:“他们好歹也是为国事而死的臣子……你尽可以去查,除此之外,我从未没做过半点有违高掌印意旨的事。”
“我明白,我都懂,有违了又能怎样呢?干爹还能直接杀了侯爷不成?毕竟事已经年,为了给侯爷个教训,兴许顶多只是对宫里的贵妃娘娘动手?”
寿康侯攥紧拳头,声音发颤,尽量保持冷静:“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吗?”
高遂反问:“侯爷觉得呢?”
“那你到底想怎样,才能隐瞒下此事?”寿康侯表情上已明显带着些乞求了,“只要别动我的女儿。”
高遂闻言,眼睛从何矜身上逡巡而过,似有深意地哈哈一笑道:“行啊,不动不动。”
寿康侯简直被激得要摔跤,捂着胸口被何矜扶了一把才重又坐好。
“早闻侯爷视女如命,没想到侯爷这么不经吓啊?”高遂露出来微带失望和嫌弃的表情,“侯爷莫怕,千万莫怕,可别被在下吓死了。其实想一想,满朝文武都去做哈巴狗有什么意思呢?在下就欣赏侯爷这种不这么听话的,兴许,我也是呢?”
“你……”寿康侯正仔细忖度他话的意思,却只见高遂蹬上了树,留了一地的断枝,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来他残存在风中的余音:“侯爷放心,您和二小姐都很有趣,在下不会忍心让寿康侯府太快倒台的。”
这家伙,是真的有够吓人啊。
“爹爹。”何矜看着寿康侯垂首了半天都没动,赶紧上去劝慰搀扶。
“矜儿。”寿康侯憋了半天,忽然不知怎的,对何矜吐出心里话来,“爹爹虽攀附权宦给他送礼,可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爹爹,从未害过一个人啊。”
何矜点点头,暗道今日才知,原来你是这样的寿康侯。
“爹爹您大可放心,您要相信,高太监总有天会倒台完蛋的,世上总有扫除黑暗,还给天下以清白和正直的人在。”
寿康侯没想到这种话居然能从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嘴里说出来,颇为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别的她都懂,只是何矜不免要想着,日后若寿康侯发现那个救世主居然是小杂种谢幸安,会不会震惊得想自戳双眼?
被cue到的谢幸安正在用功苦读。
“幸安,幸安……”张迟锦一路小跑着闯进了别庄,又风驰电掣地来到书房,“我来……打扰你了吗?”
谢幸安手里翻着《中庸》,头也不抬:“无妨。反正也是你出银票买下的别庄。”
作者有话说:
谢幸安:我和大佬谁好看?
何矜:当然是你,绝对是你!心里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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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不够看】
完
第二十一章
◎你不会还是童子身吧?◎
张迟锦显然直接把别庄当成了第二个家里,随手一撑就坐在了书桌上,暧昧不明地笑着拍了拍谢幸安的肩膀:“我说幸安,你身体可以啊,竟还有精力能坐在这儿读书?”
谢幸安把手里的书一卷,仰头面无表情地看他,淡淡道:“说明白点。”
“我说的蓉娘啊。你不知道……”张迟锦说着就伸着两只爪子比划起来,“她……她可是天香楼里新选出的头牌,模样跟那什么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我特意给她赎身买来送你的,兄弟够意思吧?”
谢幸安使劲拧着眉头,扒拉下去张迟锦搭在他肩上的手。
但张迟锦并没消停多久,啧啧地叹了两声,就又拍着谢幸安的两个膀子一通乱晃:“不得不说,你小子是真可以啊,看着瘦得跟人干似的,我还以为你起码得大战一夜后三天下不来床呢。了不起,了不起!”
谢幸安懒得跟他再搭这些下流话,一字一顿道:“不要,没碰,你带走吧。”
张迟锦愣了片刻后,瞬间回过味来。
“什……什么?没……没碰?你没……”这下别扭的轮到张迟锦了,他的笑僵滞了,一下子从桌上跳下,两只眼瞪得约摸有鹌鹑蛋那么大,颤颤地手指向门外喊道,“一头牌、脱光了、躺你床上,你没碰?那她……她人呢?去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