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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阿矜,我记得没出阁时,你就被诊脉说身子虚不易受孕,怎么,调养到现在还是没改观吗?”福宁公主摇头表示遗憾道,“真这样的话,你跟谢幸安都长这么好看,这美貌没个孩子延续,实在太可惜了。”
何矜只能含糊其辞:“这都不急,留着日后,慢慢再说吧。”
应该说,谢幸安在避孕这事儿上,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为了不让她一不留神怀上孩子,谢幸安用尽各种手段,自己服药,事后给她清洗干净,就连行.房的姿.势,他都是在保证舒适的前提下,选的最不易受孕的。
尽管如此,就他俩在床上的放纵程度而言,居然至今一次都没中奖过,何矜也不得不暗暗佩服,谢幸安真的是创造了北辰医学史上的一大奇迹。
何矜被扶着从马车上踏下来时,正巧望见谢幸安这个“奇迹”也从诏狱里慢悠悠地走出来。
他一袭文人书生的灰蓝广袖袍,头发都被梳洗得一丝不苟,意气风发得半点不像是刚刚坐过牢,只透着微微疲惫的面容上在看到她时,眼里也蓦地多了一束光。
“谢幸安……”何矜看似激动傻了,站在原地,低声喃喃。
实际上她真的半点儿都没动弹,因为只在忙着闻自己身上的味儿。
“娘子,小阿矜。”谢幸安一瞧见她,激动得无以复加,顿时感觉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身上的那些伤都在瞬间仿佛结痂愈合了,他冲过去使劲搂住何矜,哼哼道,“娘子,呜呜呜我来了。”
何矜被抱得有些窒息,只能十分尴尬地提醒着:“你呜个鬼,光天化日的丢不丢人?”
原本自发来庆贺谢幸安出狱,结果目睹他当街撒娇的百姓们:“……”
他们什么都没看见。
这年纪轻轻的少年夫妻,本该如胶似漆,猝不及防小别了一场,激动了些也是可以理解。
“谢大人,恭喜了。”
“谢大人,回府时可要记得跨火盆,除去身上的晦气!”
“谢大人,经此一事,日后定能仕途顺利。”
“……”
“多谢诸位,在下铭感五内。”谢幸安携着何矜,一一给热心的父老乡亲见礼。
然谢幸安的本性向来都是,在外头勉强算得上人模狗样,但只要有了任何遮挡,哪怕只是进个车厢,瞬间就褪去了人模,只剩下狗样儿。
“闻什么?闻什么呢你啊?”何矜抬手扒拉了一把谢幸安的头,娇嗔道,“别用你的鼻子贴我的脸。”
“不是啊娘子。”谢幸安懒懒坐着,还是比何矜高出整整一个脑袋,便干脆把下巴卡在她的头顶上,又使劲嗅了嗅,“你身上真的好香。”
“唔,是吧?我特意为你涂的香膏哦。”何矜扭了扭腰,舔唇道,“你喜欢吗?”
“香膏?全身?小阿矜,你竟为了庆贺我出狱……做到如此吗?”谢幸安心里一惊喜,咧着薄唇,这下子更加爱不释手了,“娘子,你好热情啊!”
“走开,走开啦你,这还是在车上,你别乱摸!我真生气了谢幸安,回房再玩!”何矜虽还是被强制箍住坐在他的大腿上,但已经奋力用手抵住谢幸安的胸膛,撇嘴道,“你不是最不喜香料味儿嘛?”
“此一时彼一时嘛,只要是你身上的味儿,我都喜欢。”
何矜不信邪,试探道:“哪怕我在臭豆腐水里泡过,你也喜欢?”
“啊对,哪怕你在臭……”谢幸安原本不假思索地点头,突然像又回过味儿来,“什么臭豆腐水?粗俗!那我就给你仔细洗干净了,再喜欢。”
“娘子,你可知分开的这些天,为夫在诏狱里都在干什么?”谢幸安尤其坚信“小别胜新婚”,土味情话张口就来,“当然是,想你、想你,还有想你。”
何矜:“……”
口区。
大可不必。
她笑眯眯地接话:“那你想不想听实话,我都在干什么?”
谢幸安疯狂点头,活像一条卖力讨要骨头的傻狗。
“嗯……那你就听我跟你掰扯掰扯。”何矜数着手指头认真说,“在侯府吃喝玩乐,还有听琴看戏,溜出府去玩,还去风韵斋弄来了一堆美男图。”
“美男图?”谢幸安心里一咯噔,“什么美男图?”
何矜理直气壮,故作镇定:“就……就你想的那样呗。”
谢幸安脸色阴沉,当即一下子拽紧她的手腕子,宛如霸道总裁附身般:“下车,回房!”
“干什么?喂喂喂,你腿长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啊。干什么你?撒开!”
谢幸安吭哧地转过身,单手拦腰把何矜给抱起,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下颌,嘴角上翘,透露出半分凉薄、半分讥诮,还有九十九分具有压倒性优势的骄傲,邪魅着冷冷一笑:“干什么?当然是让你回房去看活的、春.宫、美男图。”
“让我见识见识,娘子是不是还能这么热情。深闺寂寞难耐,只能看美男图,那怎么够?”
“不,不不不,我嘴贱,刚刚全都说着玩的,没有美男图,谢幸安,我啥也没看。”
“嗯,我知道,要是你没整日忙前忙后地出力,我也没那么快被放出来。”谢幸安说着便笑得猖狂又邪恶,“这下……我更想让你看了!”
何矜:“……救,救命!”
蓉娘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求见何矜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