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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黎彦谦会受伤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他早已跟黎彦谦说过了,安全为上,有人来劫人,做做样子就可以了,哪知道黎彦谦一个文官,非得前去凑热闹,好在伤势并不深。
黎文漪微微蹙眉回道:“多谢宴大人挂念,伤势不严重,我以前竟不知道,沣京城里如此不太平,光天化日之下,都有人敢刺伤朝廷命官。”
上回她来握瑜茶楼就被人挟持,差点遇险,月余不到,她兄长就又受伤了,天子脚下,未免太过不安宁了。
“令兄受伤全因与在下合作所致,小姐放心,在下很快会为黎兄讨回公道的。”宴烽信誓旦旦地跟黎文漪保证,虽然黎彦谦受伤是他计划之外的,但是受伤这件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能利用的借口就更多了。
至于黎文漪所说的沣京城不太平,宴烽未做评价,金吾卫也负责京城治安,有他和徐漠在,沣京城不会不太平,而黎家遇上的不太平,皆和他有关,也可以说是他故意为之的,当然,这些话宴烽是不可能告诉黎文漪的。
宴烽又说道:“而且此事已经快要了结了,黎兄往后不会再受此事的牵连了,小姐不必忧心,有我在,我会让沣京城太平下来的。”
黎文漪听了,心中稍安,她是相信宴少卿的,不管是他的人品还是他的本事,都有口皆碑,跟宴少卿共事的兄长也是认同他的。
“我是信你的,要是沣京城多几个像宴大人和兄长这样的官员,就好了。”
宴烽谦逊地笑笑,心中想的却是多几个他和黎彦谦这样的,沣京城怕不是要翻了天去,他转移话题道:“这家茶楼近来新添了几种甜点,小姐尝尝,看合不合胃口,要是喜欢,一会我让他们多做些,送到府上去,让黎兄也尝尝,聊表歉意。”
宴烽还记得上次在握瑜茶楼见到黎文漪时,她所在的雅间桌上就摆放了不少点心,他猜测,黎文漪应该是喜欢甜食的。
店里的小二很快就上了不少点心,黎文漪尝了尝,确实味道不错,她对宴烽的体贴有了新的认识,和他相处很轻松,宴少卿的言行都很周到。
黎文漪尝了好几块点心,宴烽一点也没动,只喝着茶,黎文漪好奇问他:“宴大人不爱吃甜食?”不爱吃却因为她上了不少的点心,黎文漪有所触动。
宴烽放下手中的茶盏,嘴角含笑,也没说爱不爱吃,他凝视着黎文漪道:“平常吃得少,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不如小姐推荐一番,如何?”
黎文漪从桌上的点心中挑出一个不太甜的递给了宴烽,宴烽神色自然地吃了,黎文漪也摸不准他到底爱不爱吃,就又给送了几块点心到宴烽跟前,然后黎文漪就发现了,宴烽只吃她送到他身前的,不是她递过去的,他绝不主动去吃。
这,宴少卿或许是不喜欢甜食,只因是她递过去的,为了不伤她的面子,所以才吃的吗?
黎文漪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真相,因为她不给宴少卿递点心之后,他就再也不吃了,只一个劲地喝着茶。
不知怎的,黎文漪觉得这样默默喝着茶的宴少卿有几分孩子气,她的心情都变得好起来了。
跟宴烽相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要归家的时候了,宴烽以担心幕后之人可能会针对她的理由,亲自护送黎文漪回家。
到了黎府门口,临别前,宴烽低垂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黎文漪道:“日后,握瑜茶楼再出了新式点心,我能邀请小姐去尝尝吗?”
他明明是不爱甜食的,那他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黎文漪红着脸,小幅度地点点头。
等黎文漪进去黎府了,宴烽对跟在他身边的下属吩咐道:“去把握瑜茶楼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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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宫中,陶皇后躺在软塌之上,半眯着眼,问她身边的梁嬷嬷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梁嬷嬷给皇后端来一碗莲子羹,回道:“陶昭仪的兄长已经差人将那个叫慧珠的宫女给抓住了,宴烽手里已经没有了人证,至于被宴烽抓住的暗卫,他也正在处理,很快就能将那几个被抓的人痕迹抹掉,当做是别人诬陷陶家所为。”
陶皇后满意了,喝了几口莲子羹,一月之期马上就到了,到那时宴烽拿不出证据,惹恼了皇上,他们陶家再借机参他一本,让宴烽再无跟他们作对的可能。
陶皇后刚放下心,就有人急忙忙地来找她了。
她的心腹太监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喘着气道:“不好了,皇后娘娘,不好了,陶昭仪的兄长陶少府被金吾卫抓了。”
梁嬷嬷忙问道:“怎么回事,金吾卫什么时候管到少府监来了,他们凭什么拿人?”
“是徐漠,他以刺伤朝廷命官和强抢民女的罪名抓了陶少府。”
“证据呢,没证据他们怎么敢抓人?还有强抢民女是怎么回事?”梁嬷嬷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就算的确是他们动手劫了人,以陶少府的本事也不至于留了证据,再者就算被人知道名叫绣珠的宫女落到了他们手上,他们也可以说是为了重查当年之事,为宴烽怀疑皇后娘娘徇私而正名的。
于情于理,金吾卫都不能抓陶少府的。
心腹太监解释道:“那个慧珠根本就不是当年出宫的那个宫女,真正的慧珠早几年就已经死了,这全是宴烽那个奸诈小人弄出来骗咱们的,那假绣珠的丈夫已经告到大理寺了,告陶少府强抢民女,大理寺联合金吾卫把陶少府给抓了,皇上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