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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如我来帮黎大人的忙如何,我虽不才,还是能派上些用场的。”顾忱从屋外进来,听到了黎文漪忧心黎彦谦的话。
因顾忱对黎文漪的小心思,黎彦谦是防着他的,他受伤这些日子,拦不住人,顾忱是经常来上门拜访的,有时顾忱来时,他正在办公,顾忱会主动地给他帮忙,黎彦谦对顾忱有些小不满,但也承认顾忱的能力,而现在的他确实也需要人帮忙。
黎彦谦回道:“那就有劳顾探花了,这份人情记在我身上,日后必会还你的。”欠人情的是他,顾忱是别想把这事跟他妹妹挂上钩。
顾忱笑道:“黎大人客气了,我欠黎家的人情都未曾还清,黎大人何须同我客气。”
说完,顾忱又朝黎文漪行了一礼,“小姐有礼了,以后会多有打扰,还请小姐见谅了。”
“谈什么见谅不见谅的,是我该感谢顾探花愿意帮忙才是。”有了顾忱的帮忙,黎文漪的担忧少了不少,有人愿意帮忙,她兄长也能更快些好起来了。
一旁的苏溪亭听得直皱眉,向来不喜人情来往的他走到顾忱面前,主动跟他打招呼:“阁下就是黎小姐跟我说过的顾探花,今日一见,果然少年英才,我是太医院的苏溪亭,幸会了。”
顾忱脸上的笑顿了一下,而后重新恢复了笑意,回敬道:“幸会了,苏太医,我来沣京不久,京中的人大都不认识,也没听黎小姐说起过苏太医,故而方才不曾同苏太医见礼,苏太医勿要怪我失礼才好。”
什么黎小姐说过的顾探花,顾忱一听就知道苏溪亭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明里暗里地彰显他跟黎小姐关系比他亲近,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太医是什么心意,顾忱已经明白了。
苏溪亭冷笑一声,没听说过?只要是知道太医院的,就没有不知道他苏溪亭的,顾忱就是故意的,他话中的意思就是他苏溪亭不重要,没有被阿漪提起的必要。
苏溪亭和顾忱两人互相警惕对方,也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若有若无的敌意。
氛围有些奇怪,正在这时,宴烽也来了,他只消一眼,就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笑道:“我来得可真巧了,大家都在啊。”
宴烽也不管众人的反应,径直走到了黎文漪身侧,笑容是最温柔和善不过的,眼神却是含情且具有攻击性的,他的话说完之后,他的视线直白地对上黎文漪的眼睛,大大方方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看法。
今日的宴烽跟往日有些不同,不似之前的内敛,黎文漪看到了他脸上更深的笑意和外放的情绪,颇有些不知所措,当那双好看的凤眼望向她时,她甚至从宴烽的眼里看到毫不避讳的情意,宴烽离她的距离很近,越过了应当保持的距离。
他的眼神让黎文漪有些慌,她心虚地躲开了视线,不自觉地低了头,耳尖染上了一抹红,太过了,不管是宴大人离她的距离还是他的眼神,今日的宴大人像一团热烈的火,让本来就有心思的黎文漪有点遭不住了。
宴烽和黎文漪一句话都没有说,可他们俩之间的无声的交流,成功让在场的另外三个男人黑了脸。
黎彦谦直接从床上起身,将黎文漪从宴烽身边拉到自己身后,狠狠地瞪了宴烽一眼,回头后收起了不满的情绪,很平和地跟黎文漪商量道:“阿漪,为兄跟他们几位有些公务要谈,你先回自己院子,好不好?”
黎文漪点点头,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耳尖的热意并没有消退,她还是先避开为好,她被宴烽的眼神弄得有些心乱了。
黎文漪离开房间后,黎彦谦面向这三位惦记他妹妹的家伙,想着要不要把后院里的亭子给推倒重新修葺,然后借此为由,声称黎府近来不方便待客了,前一回这个借口用了,宴烽和顾忱趁着他受伤上门,肯定已经知道家中没有修葺,这次他就坐实这个借口,反正他妹妹本来就不太喜欢那座亭子。
“我伤势已经快痊愈了,多谢三位经常来看望我,不过家中有女眷,往后只能在前厅招待各位了。”别总往他家后院跑,一个个的,打得什么主意,以为他不知道吗?他明天,不今天,就在前院和和后院的隔开的那扇门处多安排些家丁,没他的许可,不许放这些外男进来。
顾忱和苏溪亭自知过火了,当着人家兄长的面,针锋相对,确实不是个事,黎彦谦的话,他们反驳不了,就老实的应下了。
而宴烽不退反进,并不顾忌在场的顾忱和苏溪亭,或者说他是故意让这两人知道的他的意思的,他对黎彦谦态度恭敬,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他说:“恐怕我无法做到了,黎兄,请恕我斗胆直言,我想和黎家结秦晋之好,今日来就是想和黎兄商量此事的,若黎兄对我并无厌恶之意,不日将请我父母上门提亲,不怕黎兄笑话,我是特意来跟你通气的。”
正式上门提亲前,双方都是会事先商量的,都是沣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可能在提亲之日,当着所有人的面下不来台。
宴烽明知婚姻大事该私下商量,可他就是要当着顾忱和苏溪亭的面说起此事,他要这两人知道黎文漪心里装着的人是谁,先来后到的是谁,他们那些不应该存在的心思,他要趁早都给掐灭了,他看上的,不允许有其他人来觊觎。
“不行。”顾忱和苏溪亭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又气又急,苏溪亭都快要失去往日冷清的气质了,他慌张到声音都破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