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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次亲,已经快要磨灭她对世间的好奇心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向往沣京,不该向往繁华的尘俗生活。
苏溪亭苦涩且失落,十多年前已经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上天真是残忍,一丝一毫也不愿眷顾他。
“你不愿,我不会强求,你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不说这个了,你来找我,还有别的事吧?你小时候叫我一声哥哥,那我就是你哥哥,妹妹有事,哥哥一定会帮忙的。”
苏溪亭不甘心认命又不得不认命,无法永结连理,他至少还能以“哥哥”的身份默默守护着她,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补昨天的,今天的,晚上更(大概会是十一点之后)~
第六十九章
“兄长说韩家是冤枉的,我想让他们沉冤得雪,你有什么线索吗?”
黎文漪期待地看着苏溪亭,这件事情不解决,她的心里就悬着一块大石头。
苏溪亭一顿,放下手中的茶盏,眼中是黎文漪看不懂的情绪。
苏溪亭回道:“韩家的仇,会有人报的,你就不用管这件事情了。”
先皇已经被他们除掉了,宴烽大权在握,京兆尹宴涯正在清算陶家余下的势力,韩家被人陷害谋反,证据他们找不到,仇人一个也逃不掉。
黎文漪不服:“我是韩家人,为什么不归我管,就算是报仇,也该由我去揭露陷害之人,然后把他们都送进监狱去。”
苏溪亭笑了笑,欣慰不已,幸好她是被黎家人救下了,保护得很好,不用知道阴暗的时间和卑劣的人心,所以她才能说出将陷害之人送进监狱这种天真的话来,包庇者是九五之尊,审不得罚不得,但是能杀得。
“已经没有证据了,你是知道黎大人的为人和本事,要是有,黎大人早就找出来了,不过你也别难过,当年陷害韩家的陶家如今正在被大理寺调查,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苏溪亭安慰着黎文漪,仇已经快要报完了,她不必再烦心这个,他们谋划这么多年,一步步接近权力中心,就是为了能将仇人一个个都解决掉。
黎文漪听了,并没有释然,她不安地搅弄着手中的帕子,按照苏溪亭所说,陶家被大理寺调查了,可韩家之事,没有证据,他们定不肯认,韩家还是要背负谋反的罪名,洗刷不掉罪名,永远都会被人污蔑的。
黎彦谦没有办法,苏溪亭也没有办法,黎文漪耳边又响起宴烽说的,他能还她家人清白,只要她回去找他。
怎么躲都躲不开宴烽,最后还是要按照他说的去做,黎文漪狠了很心,决心还是要去找宴烽,韩家的冤屈更重要。
翌日,黎文漪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宴府,除了木着一张脸,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神情面对宴烽了。
有求于宴烽,总不得摆脸色给他看,可要她笑脸相迎,黎文漪实在做不到。
比起黎文漪不咸不淡的态度,宴烽显然很高兴,他见黎文漪回了家,便亦步亦趋地跟在黎文漪身边嘘寒问暖,一副好夫君的体贴做派。
宴烽殷勤地给黎文漪奉茶,含笑的凤眼里是溢出了深情和期待,黎文漪只当没看到,低着头接过了茶。
宴烽他太会骗人了,谁知道他此刻是不是也在骗她呢?
“你当真能证明韩家的清白?”
她可以答应宴烽提要求,但是她要先确认,宴烽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宴烽早已知晓黎文漪的来意,她不是为了他而回来的,不过没关心,为什么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回宴府见他就行。
宴烽吩咐了一声,暗卫便呈上来一个锦盒,他带着讨好的意味对黎文漪道:“物证有,人证的证词有,当年参与的此事的崔安成在我手里,人也还活着,只要夫人吩咐,明日我就可以安排三司会审,尽早还韩家清白。”
黎文漪不可置信地看着宴烽手里的东西,让人困扰不堪的事情,怎么到了宴烽手里,就好似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是怎么办到的?”黎文漪看着宴烽手里拿着的锦盒,震惊不已,他说的是真的吗,苏太医不是说找不到证据吗?
宴烽答道:“当年伪造的谋反信,伪造得很好,根本看不出异常来,但是信看不出问题,信封却有问题,用于密封信的火漆印章印错了,跟幽州刺史韩秉戍的印章相似但并非一模一样,谋反信送到先皇手里时,他就注意到的了,可他把信封拿走了,一心要治韩家的罪,先皇殡天后,我找到了信封,同时如今的太后身边的张公公正是负责策划伪造谋反信,人我已经抓了,他也全招了,将信件暗中放到韩府的崔安成也已招供,证据已齐全。”
至于宴烽是怎么在元朔帝的寝宫得到信封,和他是用什么手段让张公公招供的,宴烽就略过不详说了,她没问,他就不说,这总不算是骗她了。
宴烽将锦盒交给黎文漪,得意地邀功:“我说过我很厉害的,夫人这会信了吧。”
黎文漪捧着锦盒,心中难受极了,“你很厉害,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算计,把我耍得团团转,真就那么好玩吗?”
凤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暗淡下去了,宴烽蹲在黎文漪跟前,解释说:“我说过我是在求你,这不是算计,更不是玩弄,是哀求,用尽一切的手段哀求你留在我身边,我对你的爱意没有一丝作假。”
黎文漪惨笑着:“爱意?爱我还是爱你自己,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知道韩家的冤屈,知道证据何在,可你什么都瞒着,甚至还阻扰兄长调查真相,这根本不是什么哀求,这是胁迫,是算计,是恶意满满,恶心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