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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让你收作业。”白慕恬仓促的说完,大脑一片空白,看着池晏竟下意识的想跑。
“哦。”
回完,搭拢着脑袋从座位出去。
白慕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出了教室。
白慕恬走后,林卿昭也慢悠悠的回来了,阳光已经爬上教学楼头顶开始入侵教室,明晃晃的。
刚刚走到门口,池晏就抱着收了一半的作业往林卿昭方向走去,眼睛微微搭着,像是没睡够一样,从远处走来像是一只有起床气的猫。
池晏懒散的把手上的作业放到了林卿昭手上,“姐姐帮我一起吧。”
池晏站到了林卿昭身后,隔开了赵凡凡。
赵凡凡翻了一个白眼,在池晏身后比着鬼脸,林卿昭看了眼手中的作业,没好气道:“呵,你倒会使唤人。”
奶声奶气的声音,生气了也这么好听呢。
呵,真是一点也气不起来。
林卿昭盯着池晏浅笑的眼睛,倒不像是装的,不由得感叹他脾气好,她在林爷爷一些人面前还收敛性子,在他面前可没有。
林卿昭拿着作业走的时候,池晏有感应的转头,赵凡凡吓的脸部都有点不协调了,赵凡凡也舌头顶了顶脸颊,“脸部训练操,一起?”
“真丑。”池晏冷声道。
赵凡凡僵硬的笑了笑,“这叫养生!”
池晏走后,赵凡凡拍了拍僵硬的脸,感叹道,他这看护林卿昭跟看宝贝一样,而她就是那小偷。
赵凡凡十分好奇,这林卿昭这么好的性子,怎么就能和这样的人是一家人!阴森森的,即便笑着都是阴森森的带着侵略。
不过想到林卿昭好像没有…笑过,她记忆力没有,表情也很少,但是却觉得是温和的。
像是两个人的表情跑错了位置。
池晏一直叫林卿昭姐姐,林卿昭这儿不好问,像是揭伤疤一样,池晏那儿不敢问,一直没人说,又从小就在一起,什么同父异母的,就自己脑补了。
雪一片片的落,直到地表覆盖成和它一样的颜色。
相比之下,房间里的几棵绿植就显眼了,林爷爷正蹲在地上松土。
“爸,今年过年我和袖如到您哪儿过吧。”
凳子上,手机传来低声。
林爷爷暼了一眼,拿起手机,自己坐到了凳子上,警告道:“别来,我还想让卿卿过个好年。”
良久,林父再次开口,“圆圆…他都会说话了,您还没见过呢。”
“不用见,什么又不少,见什么?”
“可您,到底是他爷爷,总不能一面不见吧。”电话中的男声充斥着无力。
“我不缺人叫爷爷,你还是卿卿爸爸,我也没看你来几次。”
“你要是赶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你这个儿子。”
在林父想回复的时候,林爷爷把电话挂断了。
在一声爆竹声响中,热闹了沉寂几天的大雪,林卿昭看着几年不变的对联,自从爷爷教池晏写毛笔字开始,他每年都会写对联。
也称不上对联,应该叫他的许愿语,每次都会贴在她门上。
[林卿昭和江鹤永不相见]
[林卿昭和池晏万万万岁]
陈一轩他都忘了,江鹤他还没有忘。
林卿昭围上了红色的围巾,衬着小脸更白了些。呆会要出去买烟花。
对于林爷爷这种必须要求的仪式感她还是喜欢的,在宫中,过年就属于看热闹,她从来不属于热闹,每个人都有惦念的人,就她没有。
当然,后来有了,就是希望那个恶鬼大过年的让她睡个好觉,别来找她。
他倒是找了个好借口,都是孤家寡人,做伴还能热闹点,她好酒,他每每都会带一壶。
从先前的兴趣盎然到后来的喜欢,她是能看出来的,只是他的喜欢,就像是对一个物件,随时都有可能被替代,不由得让她想起来父皇,宫中的美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每每看着他像是逗弄宠物一样的眼神,她真想把那双绿琉璃一样的眼睛挖了,想了,她也做了,他没有生气,反倒很开心,甚至到了后面她恼的时候,他会主动挖下眼睛给她来消气。
出门的时候,池晏正和一直大狗戏耍。
“你要带着它?”
前几天林爷爷买了狗,说是怕有人私闯民宅,这只看着凶就买了。
是挺凶的,半人高,一身乌黑,光站在门口就唬人了。
“一直没带它出去走走,它会憋坏的。”池晏揉着狗脑袋,一脸温柔。
林卿昭声音微扬,调侃道:“说的跟你是它一样。”
听到林卿昭的话后,池晏仔细端详着大狗,自信道:“我长的可比它好看。”
林卿昭:……
林卿昭靠着车窗,看着往后退的雪景,坐习惯了车她就不晕了,反倒很喜欢坐车靠窗放空。
到了最近的街市,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有种热闹中的平静。
池晏牵着狗下了车,周围的人都要躲一躲。
看着狗链子上一圈亮晶晶的项圈,她真怕有一天他也给它穿上亮晶晶的衣服,那可就真成一类了。
街市上有很多小吃,林卿昭和池晏去选了一些烟花后,就去买吃的了。
大狗显然比他们兴奋,站在了炒年糕的小摊前不走了,伸出了舌头,转头看池晏和她,又看向年糕,嘴中发出嗯嗯唧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