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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因嘴角一翘,把玩着细长的指,弹了下,“噢,忘了告诉你,我比百度百科知道的更早,也知道的更多。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抱歉,毫无兴趣,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当然,我知道你要谈的不是这个。”
“真是不给面子啊。”她眼底有冷色闪过,抬起脸来,又是一副嬉笑的模样,“好吧,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曾经也在纽约大学留学,学外语,比你小两届。”
梁因说的不是假话,不过认识易文骥,完全是因为同班一位关系要好的女同学的缘故。易文骥在中国的留学生中颇有名气,那位女同学亦是他的仰慕者之一。梁因承认,他的确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外形俊朗,谈吐不凡,才华横溢,即使放在优秀的男人堆里,也是会发光的那类人。
不过,比不上她的柏衡哥哥,没有人能比的过她的柏衡哥哥。
所以她很快忘了易文骥,直到那天,她看见他竟然和姜昕在一起,她便想起了这号人物,忽然计上心来。梁因思忖着,或许这个优秀的男人,于她而言,还是有些用处的。
她伸出手,“梁因。”
易文骥抬眼看,她嘴角噙着笑,却是未达眸底。他轻轻握了下她的指端,迅速放开。
“看样子,你似乎心情不佳。”她说。
“你不是也一样?”他一只手搁在桌上,另一只手轻叩了两下桌面,才说,“所以,不必试探我什么。”
梁因的心思,易文骥一眼就瞧出来了,否则光凭着一声学长,他不可能坐在这里陪她演戏。
她也不恼,笑着,“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易学长,我们两个一样,都同是天涯沦落人。”
“梁小姐,请讲重点。”他敲着着桌面,极轻,极有节奏。
梁因撇嘴,“易学长,跟我这样的漂亮女人坐在一起,你总该有点耐心才对。”
从她嘴巴里吐出来的易学长,声音娇柔,百转千媚,酥酥麻麻,易文骥只觉着瘆的慌,极不舒服。他调整了坐姿,“如果你换个称呼,我想我会多点耐心。”
她呆了一呆,不由怀疑自己的魅力,还没有男人敢这样对她。也罢。
梁因正了神色,“好吧,易先生。你知道姜昕的老公是谁嘛?”
他嘴角弯着,并不回答。
“谢柏衡。”她吐出三个字,如愿以偿看他脸色沉了,她笑道,“A市能有几个谢家?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谢柏衡。”
易文骥半晌都没说话,又是一道惊雷劈在身上,那感觉可不好受。显然,他知道谢柏衡,怪不得总觉得很熟悉。
有次他替A市的一个名企打官司,在停车场见过谢柏衡。那样有权有势的大老板,见了他,都要主动攀上去问好。哦,还有他那辆全球限量的豪车,易文骥也是有印象的。
只不过……
他没有往那方面想,姜昕嫁的人,怎么可能是谢柏衡?报纸上面写,他娶的是许家二小姐,怎么一回事?
唇舌发干,他喝了口茶,缓缓开口,“梁小姐,我不清楚你的意思。”
“你觉得他们般配嘛?”
“郎才女貌,自然般配。”
梁因嗤了一声,“我可不这样认为,他们不般配。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聪明如易文骥,他当然听懂了她的意思。他皱着眉,神情不悦。“相爱本无贵贱之分,没有谁高攀了谁这样的说法。”
“相爱?”梁因嚼着这两字,好一会儿,她才说,“易先生,你大概不知道,柏衡哥哥并不爱姜昕。”
易文骥太阳穴跳了下,说:“那他何必娶她。”他不信,何况方才那人的表现,可实在不像梁因说的。
她也想到了,眼底有冷色划过,放下杯子,说:“我也想不明白柏衡哥哥为什么要娶她,但一定不是因为相爱。或许,其中有什么秘密值得我们查一查。”
“我们?”
“当然,我们。我的合作伙伴,易先生。”
她神色坦然,仿佛料定了他会答应。
“你很自信。”
“你对姜昕有企图,而我对柏衡哥哥有企图,双赢的局面,难道我们不应该合作吗?”
易文骥不为所动,“梁小姐,我并没有坏人姻缘的爱好。”
易文骥说的是大实话,虽然他忍不住想见她,也忍不住来见了她。但这样大胆的念头,他不曾想过。违背道德的事情,他不做。
梁因拍了拍手掌,“真不愧是律师,这般的正义凛然。啧啧,不过易先生,我怎么觉得你不真诚,还是说,因为他是谢柏衡,你不敢?”
易文骥眯了眼,“那你也应该知道,激将法对律师来说毫无作用。我也奉劝梁小姐一句,不要对不爱你的人抱有希望,到头来受伤害的还是你自己。”
被戳中了痛处,梁因的脸色终于冷下来,嘴上却不肯承认,“你怎么知道柏衡哥哥不爱我?”
易文骥老神在在,“我当然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有数。”
梁因冷哼了声,“易先生,我也不指望你做别的,只要你经常约姜昕吃饭看影就够了。至于他们般配不般配,相爱不相爱,时间久了,你自然看得出来,而你肯定忍不了她过得不幸福不快乐。到时候不用我说什么,你知道该怎么做。”
易文骥若有所思,梁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