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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懋王实在是并不亲近。
唯一的夫妻之事还是成亲圆房那日,就她所记得的,并没别的,只有咯人的硬以及钻心的痛。
她甚至不记得两个人到底都做了什么……
兴许是她扫了他的兴致,也兴许从一开始这门亲事就是敷衍,反正从那之后,他就没碰过自己。
现在,她竟然要伺候他沐浴。
乌苔只觉脸上笼罩着一层烫意,好像冬天烤在炉火边一般,她咬着唇,托着那木盘走进去。
因懋王要沐浴,题红特意吩咐水房把热水烧起来,所以那水自然比平时更要暖和,如今进去,便见浴房内尚残留着白汽氤氲,又因窗棂是关紧的,并不透光,只有旁边盆架上的铜烛在点着,给这氤氲的白汽染上了浅淡的晕红。
而就在这缥缈迷离的浅雾中,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对而立,正用大白汗巾擦拭着他的头发。
乌苔心里猛地一慌,下意识别过眼去。
但也就是那一眼,那个身影已经印在她眼睛里了。
没了衣袍遮掩的男性躯体流畅削瘦,浑身紧实凌厉,只需要惊鸿一眼,就让人感到了强大张扬的力量感,那是全然不同于女性的身体。
乌苔的腿都软了,气息也不稳了。
她回忆了洞房夜,怪不得她疼,疼得要死要活,原来男人不止是身形比女人高,原来他们长这样,那是她永远无法比拟的坚硬和力道,这怎么比。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到男人的声音响起:“拿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沐浴过后特有的湿润沙哑感。
不知为何,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乌苔脸更烫了。
她隐隐感觉,这是懋王并不会展现于外人面前的私密一面,她甚至觉得自己趁人之危,闯入了不该闯入的地方。
不过她已经没法回头了。
从她发现他失忆,打算利用这一点并且欺瞒了他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她终于深吸口气,款款上前,将托盘放在盆架上,之后取了大毛浴巾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妩媚:“殿下,妾身帮你擦拭身子吧。”
懋王却问:“……你往日也是这么伺候我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依然背对着她,声线很低,听不出任何情绪。
乌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又怕他发现什么破绽,战战兢兢地道:“是,往日殿下沐浴,都是妾身亲自服侍的。”
说完这个后,他并没回话,也没任何动静。
这让乌苔的心提起来,她甚至觉得,也许他已经想起来了,也许他马上就要戳破自己的谎言。
她懵懵地直视着前方,所能看到的,便是她的肩背。
比起女性肌肤要略显深色的紧实背部上,肌肤光泽而富有韧性,犹如上好的缎子,上面挂着大小的水滴,水滴晶莹剔透。
乌苔屏住呼吸,就那么看着一滴水珠沿着光滑的背往下滑,滑过流畅,滑落凌厉而绷紧的臀部,最后因那微微的贲发而停顿下来。
乌苔压抑下喉咙里意味不明的声音,屏住呼吸,攥紧了手中的汗巾。
她有些想哭,完全不明白,这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办……
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懋王终于回转了身。
高且挺的鼻梁近在咫尺,薄而泛着红润的唇线微微抿起,英俊的面容上不见任何情绪,一缕湿漉凌乱的黑发自额间垂下,打湿了他半边脸颊。
这一刻,他疏离寡淡,就连眼眸都是微微垂着的,骨子里的矜贵全都在她面前。
乌苔怔怔地看着,愣了半响,终于好像领悟了他的意思。
他是要自己伺候他吧?
乌苔深吸口气,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她拿了大白汗巾,帮他擦拭身体。
擦拭的时候,她能越发感觉到那身体的力道,那是隔着一层汗巾都能触碰到的男性紧实感和肌肉感。
男人和女人,真得并不一样。
当她手中汗巾擦拭过他的腰腹时,那里陡然收紧,变得僵硬如石。
乌苔惊讶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里,怎么会这样!
她抬眸,却看到再那线条凌厉的颈部,喉结好像滚动了下。
她更加疑惑,好奇地看着他的颈部。
她知道男人有喉结,但原来这喉结还会动呢。
上方,懋王突然开口:“你平时都是怎么伺候我的?”
乌苔正懵着,一时竟有些答不上来:“平时,平时……”
她眼珠一转,看到旁边的春凳,道:“都是殿下坐在春凳上,妾身伺候殿下啊。”
懋王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一旁的春凳,说是春凳,其实应该是矮榻了,靠墙而放,约莫能容一个人斜躺上去。
他颔首:“好。”
于是他便顺手提起旁边的大白汗巾,躺过去,之后用那大白汗巾盖住了腰腹以下。
乌苔看到他的动作,意识到了,不过好在她没看到她不该看到的。
当下连忙过去,半跪在矮榻旁,帮他擦拭头发和身体。
从来玉冠华服的懋王冷峻威严,寻常人等不敢直视,她自然也不太敢,可是现在,那么矜贵冷漠的男人,却卸下了那锦衣华服,眯着眸子躺在那里,等着她的服侍。
其实平时她自己沐浴,都是题红拾翠伺候着,连自己头发都没擦过的,如今却要伺候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