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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苔再想问,懋王却不说了,反而提起来谈步瀛:“他年纪轻轻,关键时候,倒是智勇双全,我已经和冯涛提过,可以好生栽培。”
乌苔:“妾身只想着是个寻常孩子,既然他母亲提起来了,好歹给他谋一条生路,不曾想竟是个有出息的,若是能在殿下有个前途,也算是他的福分了。”
她就是想撇清……
不过显然,此时懋王的心思并不在这里,他只是微颔首,之后道:“用过午膳,我便带你回去云安城。”
乌苔:“好。”
本以为午膳只是随便用用,谁知道倒是别致,有牛尾菜、水苏子并扯根菜凉拌的山野风味,也有山鸡,鱼汤等,虽然比不得王府里精致,但贵在原汁原味。
两个人用膳时,乌苔提起自己的三婶母和堂姐来,懋王道:“带着她们一起回去便是。”
乌苔:“这样也好。”
用过午膳后,懋王又问:“你可要歇歇?”
他知道她有午歇的习惯。
乌苔便懒懒地揽着他的胳膊,偎依着道;“在车上睡吧,免得耽误了行程。”
懋王:“好,不过我不能在马车上陪你。”
乌苔一听:“为什么?”
懋王:“今日宫中龙骑卫随行。”
乌苔有便有些失望:“好吧……那妾身自己坐车好了。”
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她虽然打心里还是挺喜欢他陪着自己的,毕竟可以靠着可以倚着也可以没事说说话,没准他一高兴赏自己什么呢。
不过他忙,他就忙去,她也不是太在意。
出发时,本说是请三婶母和四堂姐过来一起同乘,谁知道她们已经被另外安排了,乌苔也就自己上车了。
题红和拾翠从旁伺候着点心,有山里摘的野果,说是今天新摘的,暴雨过后的果子红艳艳的,乌苔尝了一个,味道倒是好。
她边吃着,边自帷帘缝里看着车窗外浩浩荡荡的龙骑卫。
龙骑卫是天子近卫,往日御驾出行都是要随行的,这就是天子门面,是以他们所骑,都是浑然一色的枣红马,且马鬃全都修饰为五花,是为五花马。
龙骑卫们统统着妆花绢长袍,上有四爪飞鱼纹,华美贵气。
乌苔目光所及,便看到为首的那一位,倒是意外,赫然正是杜宗鹤。
杜宗鹤腰间配长刀,着蟒服,那蟒服是皇帝特赐,与众多四爪飞鱼的长袍又有不同,越发衬得其英武非凡。
正看着,杜宗鹤的视线却投射过来。
仿若蝴蝶那细微的触角,视线未曾触及,乌苔已经收回了目光,并落下了帷帘。
若说她曾经对杜宗鹤有些想法,也是很早前了,嫁给懋王后就没什么念想,后来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明白那绝无可能。
乌苔又想起,前一段好像听人说,杜家要给杜宗鹤订亲了。
也不知道订下哪家,只盼着他们能夫妻恩爱吧。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马车前门被打开,帘子掀起,之后,半蹲着弯腰的懋王便走了进来。
她有些诧异:“殿下,你怎么进来了?”
懋王脸色清冷:“没什么,就是不想骑马了,想坐马车。”
题红和拾翠见了,便都退下,出去马车,乘坐后面的车了。
顿时,马车里就只剩下懋王和乌苔。
乌苔便拿了来野果子,凑过去喂懋王:“殿下,你尝尝这个?我吃了几个,未必及得上府里的,但是味道倒是好。”
懋王黑漆漆的眸中情绪明显沉得很,脸上更是半点笑意全无。
乌苔:“殿下,怎么了?”
懋王深深地盯着她,挑眉:“王妃刚才在看什么?”
乌苔心里微沉,此时此刻,懋王的语调,轻柔而危险,他的眸中也仿佛压着一股暗火,随时都能燃烧和爆发。
她多少有些发慌:“殿下,妾身没看什么……”
懋王扬眉:“是吗,我以为我的王妃对我眷恋到半刻都不舍得分开,所以在看我。”
乌苔:“没……没有……”
懋王:“真没有?”
乌苔便想哭,她其实刚才就是好奇外面的阵仗,随便看了看,但他好像想多了。
她努力地想了想,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懋王:“那我,那我看殿下好了……”
懋王盯着乌苔,缓慢而轻柔地问道:“乌苔,你没骗我吧?”
乌苔小心地看他,只觉他此时自有一股和往日矜贵冷傲全然不同的狠戾,这让她想起昨晚的阵仗,心都颤起来。
她只好摇头,委屈巴巴地道;“没,没骗殿下,妾身怎么敢骗殿下呢。”
懋王伸出手来,黑眸中情绪难辨:“过来,到我怀里来。”
马车并不大,两个人距离很近,乌苔便软绵绵地挨上去。
她的身子甫一沾上,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住。
她不由发出一声低叫,再之后,便被牢牢地禁锢在懋王怀里了。
乌苔心狂跳。
懋王的胳膊犹如悍铁一般紧紧箍在她的后腰,让她动弹不得,逼着她紧贴在他胸膛上。
那身体,是她曾经伺候过,曾经用汗巾细细擦拭过的,宽阔结实而富有弹性的。
此时此刻,她不知所措地靠在他胸膛上,却是连手都不知道摆在哪里了。
懋王凝视着怀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