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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被懋王关押着,突然懋王放她来见自己,她又说出这种话,那懋王知道了吗?她告诉过懋王吗?还是说,根本就是懋王故意放了叶青蕊来试探自己的?
乌苔心中浮现出许多想法,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手指头都在颤。
她拼命回忆着今日懋王对自己的种种,她根本察觉不出任何异样啊,真得看不出。
但是他这个人很有城府,哪里是自己能轻易看透的,他如果要耍弄自己,自己也不过是一只猴,可以被他随意摆弄!
叶青蕊看她脸色,眸中已经泛起了得意之色。
乌苔冷静下来,板着脸道:“简直是一派胡言,失忆?你以为是听戏呢?”
叶青蕊却越发笑了:“我一派胡言?叶乌苔,我可告诉你,你若只是说一句两句的谎,别人未必能揭穿你,但你太大胆了,简直是想瞒天过海,你以为,你能骗人一辈子吗?”
乌苔嗤笑一声,道:“你有本事把这话说给殿下听,看殿下不打烂你那张嘴!”
叶青蕊:“这件事,我一直觉得无法理解,他本来说得好好的,明明答应了的,怎么突然就变了,我也是突然想到的,他竟然失忆了,不记得了!”
乌苔听这个,顿时明白,她还没和懋王提起,这样的话,也许还可以拼一拼,在懋王面前瞒下这件事。
那该怎么瞒下?
叶青蕊如果去和懋王提起来,懋王必然生疑,到时候一查,只怕是全都露馅了,她还能怎么办?
乌苔冷眼旁观,自然看出了叶青蕊的得意,一时真是恨不得搦死她。
要是她就此暴毙了,是不是一切都可以隐瞒下了。
当然了,这个疯狂而可怕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乌苔并没有办法让叶青蕊就此消失在人间,她只能想着,不让叶青蕊和懋王见面,或者说,先下手为强。
乌苔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间,就听院外响起脚步声,之后门外传来题红的声音:“娘娘,殿下过来了。”
乌苔一惊,这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怎么是好?
叶青蕊欣赏着乌苔脸上狼狈,笑了:“你是怕我和懋王提起是吗?”
乌苔只觉得后背发冷,这一瞬间,她脑中想起了许多,想起来懋王冰冷的目光,那是寒刀霜剑一般的目光,足以要了她性命。
他那样的人,可以宠她若至宝,也能视她若鄙履,他若是知道了真相,岂能饶了自己。
叶青蕊越发笑起来:“你以为——”
乌苔盯着叶青蕊,灵光一闪,突然摔倒在地,整个人直接撞到了旁边的梳妆台上。
随着那冲撞,她惊呼道:“你,你做什么?”
叶青蕊大惊。
乌苔已经喊道:“来人,快来人!”
她这么一喊,题红拾翠自然匆忙进来,而懋王更是一个箭步,矫健地冲了进来。
懋王进来,便见乌苔狼狈地倒在地上,自是心疼,忙上前将她扶起:“乌苔,怎么了?”
题红拾翠进来,看到叶青蕊,已是满脸提防。
叶青蕊几乎不敢相信,好一个奸诈的叶乌苔,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想出这种恶毒的法子!
当下她连忙向懋王道:“殿下,你万不可——”
乌苔却已经呜呜哭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肩膀哭道:“疼,这里疼,撞得疼......”
她这么一喊疼,懋王越发怜惜,连忙将她抱起,放在榻上,又让人速请大夫。
这么一闹腾,叶青蕊也是傻眼,此女简直是太过狡诈!
她冷笑一声:“殿下请明鉴,并非我要冲撞她,是她自己撞过去污蔑我!”
然而她这一句,已经惹得旁边的拾翠怒极:“你胡说八道,娘娘往日最怕疼了,还能自己撞自己?”
叶青蕊自然不服气,已经对懋王道:“她定是骗了你许多,你失去了记忆,她不知道哄了你多少,你往日都是冷落她的,殿下,休要信她!”
乌苔听着这个,只觉得自己当场被扒光了一般,羞辱至极,脸都红了。
她下意识看向懋王,却恰好迎见懋王的视线。
墨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乌苔手脚冰冷。
可是,下一刻,懋王却抬起手,抚着她的头发:“好生歇息。”
乌苔还未曾反应过来,却见懋王已经起身,侧首看向那叶青蕊,眉峰间皆是凌厉。
他漠声道:“妖言惑众,疯言疯语,顶撞王妃,拖出去。”
叶青蕊一听,急声道:“殿下,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在丹阳,我和聂——”
然而,她才说到一半,懋王已经冷声斥道:“堵住嘴,拖下去!”
题红和拾翠现在已经吓傻了,她们不明白这叶青蕊哪里来的胆子,竟然说出这等话来,当下已经叫了粗使的仆妇,用袜子塞住了叶青蕊的嘴,硬生生拖下去,很快,冯涛也来了,自是五花大绑了。
乌苔眼睁睁地看着叶青蕊被拖下,此时自是惊魂甫定。
懋王听到那些话作何感想,只怕是会起疑了吧?
不过好在,懋王看起来并不在意的样子,他温柔地回到了乌苔身边,安抚她道:“乌苔,你觉得如何了?”
乌苔:“殿下,妾身倒是还好,就是蕊娘子——”
懋王:“乌苔不必在意,此人心术不正,只怕是存着挑拨我夫妻感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