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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十成的力,拿刀子砸向那人手背时,划出了一道刺目的血痕,对方手上的凶器也被这道力打得脱了手。
顾泽深看准了时机,直接一脚踹向了他的膝盖,梁浅紧随而上,提过那人的领子,将人反手一拧,那人还没来得及痛呼一声,又再一次被梁浅踹了出去,正好摔在了警方的枪下。
让我看看。梁浅把顾泽深扶起来的时候手都开始发抖。
顾泽深看他被吓到了,赶忙扶着他的肩膀温声哄道:我没事的,别怕,哥。
梁浅压根听不进去,着急的扒开顾泽深的衣领,发现对方完好无损后,才松了一大口气。
真的没事。顾泽深捏了捏他的掌心。
一颗心落回肚子里,火气又后知后觉冒了出来,梁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我只是下意识就扑过去了。顾泽深使出狗狗眼看向他,又举起三根手指,以后保证不再让梁老师担心。
周围人太多,梁浅被他看得没脾气,可一回身,才发现顾泽深刚才救的居然是盛悦和一个陌生的小男孩。
顾泽深刚才只是下意识的行为,这会儿才发现自己救的人是谁,对上盛悦的眼睛时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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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抓完人审问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莫名其妙遭遇这种事情的宾客们才终于得以回房休息。
顾泽深牵着梁浅回到他们的房间时,门刚合上,梁浅揪着顾泽深的领子就把人带进了浴室。
淋浴的水洒下,烟雾瞬间升腾,顾泽深看着梁浅替他解扣子的手使了狠劲儿,心里也知道对方估计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在后怕。
没有下次。顾泽深将那双手拢进了自己手心,顾不浅一定好好保护自己。
梁浅抬眸看他,趁其不备捏住了他的下巴,洗完澡写一封保证书。
保证书怎么够呢。
顾泽深满脸堆着乖巧和懂事,我得用行动来向梁老师保证和道歉,才能彰显顾不浅的诚意。
说着他又补充道:但是梁老师刚才答应的补偿也不能赖掉。
答应深深的当然不会赖掉。
顾泽深顿时耳朵都竖起来了,那我刚才看到那个喜欢女装的男孩子把那套裙子送给你了。
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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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极好,秋高气爽,昨晚的事情解决后,警方在今天早上把一众人压回了警局,剩下的无辜宾客一边议论纷纷,一边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山下玩。
餐厅里,顾翰飞和盛悦面对面坐着用早餐,盛悦胃口不太好,整个人都还懵着。
顾翰飞看了她一眼,正想说什么,身后那桌却坐了三个人,他回身看了看,发现是顾泽深的朋友。
所以说豪门恩怨就是狗血,昨晚警方在那神经病弟弟的房间里搜出了毒药,盘问过后才知道,是想用来弄死他爹的。如果手脚干净的话,下了这药之后根本看不出受害者是死于他杀。方信啧啧道。
而且你们浅哥干翻的那十个人手里也有药品,说是想绑架那些富豪,然后嫁祸给他哥,自己再装作前去营救,让众富豪都欠他一个人情。
杜巧打了个寒颤,是老顾给了我错觉,我之前一直以为豪门少爷都和他一样绅士可爱。
纪本嗐了一声,那个徐飞不就是朵奇葩?不过昨晚老顾好像还救了一位夫人和一个小孩来着。
这话一说出来,顾翰飞发现盛悦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拉过盛悦的手,带着人离开了餐厅。
来到观景台时,他看着一言不发的盛悦,温声道:放下吧。
盛悦抓着自己的衣服,眼睛一下变得通红。
其实我们都知道那个梁浅说得没错。
顾翰飞看着远处的森林,我们这么多年无非就是不甘心,想着凭什么凶手那么轻松地死掉,那么个烂人的儿子能毫发无损,凭什么我们的孩子却要死去。
我们都知道泽深没有问题,但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心伤全部发泄到他身上。甚至催眠自己,反正泽深的亲生父亲有罪,那泽深一定不是好东西,所以他肯定害死了小源。
顾翰飞说着顿了顿,可是,泽深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已经死了。他对小源一直很好,当年也才十二岁,谁也不能要求一个小孩豁出自己的命去救另一个人,哪怕是弟弟。是我们卑劣地用这个借口,来理直气壮地狡辩。
盛悦眼泪一滴接一滴地落下,却不吭声。
我是个丈夫和父亲,所以这么多年做出这种事,只为了让我和你发泄。同时我又是个商人,想方设法利用这事道德绑架泽深,希望他能为顾氏创造价值。
顾翰飞苦笑了一声,可昨天我看他下意识把你和那孩子从刀尖下救下来的时候,我挺后悔的。他根本没看到你们是谁,只是因为善良,下意识就救了两个陌生人。
如果这么多年来,我们没有带着偏见去忽视他,伤害他,或许我们依旧能拥有一个很好的孩子。
在他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前,无论我们怎么冷漠,他却始终对我们抱着没有杂质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