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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裤下的裙子_分节阅读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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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装裤下的裙子 作者:无边客

    郁家一家人也极力撮合两人,此情此景,蒋长封四两拨千斤,对转到自己头上的话题游刃有余应对,既不会伤到郁家的面子,也不会让这事落在自己身上。

    一番长谈下来,反倒让郁振江不再好意思对蒋长封频繁提起此事,年轻人之间的事,主要还需要靠他们自己去争取。

    郁山鸣老了,不喜欢他们绕绕弯弯的说话方式,扫了一圈宴桌的人,开口就问“我的小乖孙呢?”

    郁振江说:“爸,提他做什么,先吃点东西,兴许他跑去哪里玩了,小孩子贪玩没什么。”

    郁山鸣拿起放在旁边的拐杖一跺,“小乖孙才不贪玩,是不是你又不让他上座?”

    老人家的情绪不容易控制,稍微动气嗓音就洪亮起来,引得附近宴桌上的客人纷纷注视。

    面子是小,郁礼担心这样下去太爷爷血压会升高,连忙从角落站起来走出去,安抚老人,“太爷爷,我在这里。”

    郁山鸣把他招到手边,没有多余的座位,就让阿姨进屋拿了一张新椅子出来。

    郁礼顶着一群人的目光,脸色镇定地坐下了。

    旁人看不出来,另一侧在座的蒋长封却看出他在犯紧张,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捏得死紧,脊背绷得很直,像只随时备战却不出战的小兽。

    郁礼察觉到身侧的目光,稍微瞥过头,和蒋长封的视线空中碰撞。

    不着痕迹收回目光,只一眼,芒刺在背。

    只怕他再多看一会儿蒋长封,对面的郁文嫣要过来给他泼酒了,郁礼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脑补之后轻笑一声。

    郁山鸣问:“小乖孙什么事这么高兴?”他又说,“最近工作顺不顺利?”

    太老爷子问话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开口,长者最大,尤其在外人面前,和气相处,不能失了面子。

    因此大家随着郁山鸣把目光把注意力放在郁礼身上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又紧张了。

    席间有客人问他多大了,郁山鸣替他回答,很快有人说给他介绍对象,趁着还年轻,多把握住机会,就像郁文嫣一样。

    话题踢皮球似的转来转去,郁礼全程无话,时有时无的目光从蒋长封的方向落在他身上,等他转过去看,那人却在若无其事的喝酒,和别人谈笑风生。

    这样的男人,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郁礼郁闷不已,直到郁明空以兄弟叙旧为理由叫他一起出去吹风。

    离开宴桌,郁明空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

    旁人看不清楚的事,他作为蒋长封的好友却看得明明白白,把人带到阳台边,郁明空双手反撑在栏杆上,眉头皱紧,问郁礼,“你和蒋长封是什么回事?文嫣喜欢他,家里又有意撮合,你别胡来。”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指的无非就是男人和男人。

    郁礼给郁明空这样一说,急得脸都涨红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

    他迫不及待地出声,“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太过分。”

    郁明空说:“没有关系你们会在桌上眉来眼去?”

    蒋长封的性格他是了解的,随和不羁,目标明确,认识他十几年没见过他跟男人在一起过。因此郁明空从没往同性恋这方面想,可如今见到蒋长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个表弟身上,他担心郁礼为了报复郁家,从而故意接近蒋长封。

    郁礼被郁明空这句话激怒,灯光照射下的两只耳朵红通通的,像一只愤怒的兔子,可兔子急了会咬人,而郁礼却不会咬人。

    他说:“我和他没关系。”

    他们,他和蒋长封,连普通朋友熟悉的地步都还没到。

    郁明空不以为然,“这样吧,我重新给你安排另一份工作。”

    “凭什么——”郁礼终究还是吼了出来,“我是人,不是你们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的玩具,你们让我出国,好,我出了,让我做你安排工作,为了太爷爷,我去。现在郁文嫣办不到的事抢不到的人,怪我头上了?”

    他的眼睛里飘过一丝受伤,“郁明空,你敢摸摸你自己的良心说话吗。”

    郁礼从来不当着旁人的面显露其他情绪,哪怕有人说他是私生子,一直以来他也是温和乖巧的,此时突然说出这番话,郁明空被这样子的表弟弄得语塞。

    其实郁礼并不欠郁家什么,错就错在他是郁淑薇的私生子。郁明空心里明白,就算他是私生子,要怪,要抬不起头的也不该由他来承受。

    只是,人心都是偏的。

    下雨了,哗哗的雨水浇灭生日宴一半的热闹气氛,宾客转场到大厅内,郁礼已经无心留下,他找太爷爷说了会儿话,知道郁振江会把老人家安全送回疗养院才离开。

    这段别墅区不好等到车,冒着雨他在路上奔跑起来,鞋子踩在积了水的路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他越跑越快,眼睛被雨水模糊,顺着脸颊流进嘴巴里。

    车后有光束打在身上,他转身,就看到停在后方的黑色轿车。

    郁礼往回走,他停在车门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勉强睁眼和车里的人对视,“能不能送我回去。”

    “叫我一声叔听听?”

    “叔。”

    蒋长封笑了,“上车。”

    车上他递给郁礼干毛巾和干衣服,郁礼没问这衣服哪来的,闷不吭声换完,脸上写着他不想说话。

    公寓楼前的那条路车开不进去,郁礼下车时蒋长封也下了车,默默走在他身后两三米外的距离。

    他回头看这人,路灯的光线在雨水的交织下不算明亮,可蒋长封的眼睛仿佛带着火,亮得很。

    郁礼想让他不要再这样看自己,又担心是他自作多情,想起今晚郁明空对他说的话,他克制自己的胡乱猜测,慢慢折回去走在蒋长封身后,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身材高大挺拔,看上去那么直,应该不会是个gay。

    夜色中只听蒋长封笑出声,“小朋友,走快点吧,不然没到家衣服又湿透了,如果走不快,叔叔可以背你。”

    郁礼飞快地迈起大步子,突然又听这人问:“小朋友,你有没有妹妹?和你长得挺像的那种妹妹。”

    郁礼心头一紧,回头瞪了他两眼,“我妈只有我一个孩子。”

    已经走到公寓楼下,他怕从这人口中再听到其他问题,匆忙道别就跑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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