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惊乱(6000+)
医女惊华,夫君请接嫁 作者:涵叶今
医女惊华,夫君请接嫁 作者:涵叶今
第二百九十七章 惊乱(6000+)
在钟佳的喋喋不休里,忠王爷的目光就落在那三柄飞刀上,身子猛的倒退了一步。
目露惊恐,如同见鬼了般,将视线缓缓的移向了东方珞身边的水仙。
水仙却没有看忠王爷,而是冲着身边的水芝丢了个眼色。
水芝于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场内,弯身,拔出地上的飞刀,走回到了水仙身边,双手奉上。
飞刀,连柄有二十公分长,刀柄处拴着红色的绸带弛。
水仙接过去,右手一起握住刀柄,用刀身敲打着左手。
东方珞就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水仙,飞刀居然是她发出的,而不是水芝嗄。
五六个护院呼啦啦的冲进了院子。
郑氏一声令下,“来啊!将这个女人给我拿下!”
“全都不许动!”忠王爷声音颤抖的道。
眼若铜铃的等着水仙,一脸的难以置信。
就算大白天撞见了鬼,也不至于这样一副表情。
“父王何意?”郑氏道,“莫非要纵容歹人行凶吗?”
东方珞冷笑,“二嫂还不明白吗?你的护院再快,能快得过飞刀吗?”
“危言耸听!”钟佳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不相信,她一个下人,真敢对我一个王府的主子动手。我现在就要把你打我的,加倍还给你!”
钟佳的依仗,不是水仙对她这个主子的忌惮,而是忠王爷这只老虎。这可是一府之主啊!想要在忠王府生存,谁敢造次?
这一刻,钟佳不过是那个假借老虎威风的狐狸。
只是,她漏算了,水仙压根儿就不指望在这忠王府中讨生活。
又是嗖嗖嗖的三声。
这次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全落在了钟佳的身上。
一柄插在了头顶的发髻上。
一柄插在了她的右肩上,确切的说,是右肩的衣服上。
还有一柄则插在了她腰间的裙带上。
刀刀都没有见血,刀刀却都足够骇人。
钟佳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如同鬼哭,如同狼嚎,偏偏没了人声。
有人听了毛骨悚然,有人听了则是满脸的嫌恶。
“我的佳儿啊------”还是郑氏最先回神,喊着扑上去,一把抱住了钟佳。
钟佳的这一声嘶吼,差不多耗尽了她全部的气力,整个人就软软的倒在了郑氏的怀里。
“来人!快来人!杀人啦!”郑氏放声大喊。
声音里有着惊恐,有着愤怒,更有着不甘心的疯狂。
郑氏的目光从木然的忠王爷身上,移到了脸色苍白的钟彻身上,如同看到了救星般,“彻儿,快去报官!忠王府有人行凶,把她们统统抓到大牢里去。”
然后又移到了扈志坚身上,“贤婿,志坚,你媳妇晕倒了,快派人去请大夫来。”
在她的认知里,此刻其他人都做壁上观,但他们二房却还是可以抱团团结的。
只可惜,被她点到名字的两个人,全都木然的站着。
东方珞叹口气,“杏黄,你去掐二姑奶奶的人中!”
杏黄上前两步。
郑氏就恶狠狠的看过来,“谁都别过来!今天佳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一个个的全都跟着陪葬。”
东方珞道:“既然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那就别管了。”
“作孽啊!作孽啊------”忠王妃喘着粗气,悲戚的喊着。
杏黄退了回来,水仙却走了过去。
郑氏防备的看着她,“你------你想做什么?”
水仙淡然道:“取回我的刀而已!”
郑氏刚刚胡乱摆动的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经过飞刀,又见飞刀,她对水仙,心中是生出了怕的了。
她又不傻,应该看得出来,刚刚的飞刀,只要稍微偏偏,她怀里的女儿怕是就再也没有气息了。
水仙不是不敢,更不是没有能力,而是不屑于手上沾血而已。
水仙将三把飞刀取回。
说也神奇,一取下来,钟佳竟然自动醒了过来。
先是茫然,待看清了周遭的景物,便又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却不是伏在郑氏的肩头哭,而是看向了扈志坚,可怜兮兮的喊;“相公------”
因为钟佳的这一哭喊,众人的视线便就集中到了扈志坚那边。
扈志坚身子摇摇晃晃的后退了两步,脸色铁青,一抱拳,“志坚今日就不该来!打扰了!告辞!”
说完,踉踉跄跄的往外跑。
“相公------相公------”钟佳伸出去的手就垂了下去,转向郑氏问:“母亲,相公他不是来接我的吗?”
郑氏的心里,此刻才叫一个五味杂陈。
女儿受了欺负,女婿居然没有上前凑的意思,也就罢了。没想到,女儿在她怀里醒转后,不是喊娘,却是喊相公。
而那个被寄予厚望的男人,却转身离开了。
“快!快拦住二姑爷!”东方菊急急的出声道,“彻儿,你去!快去啊!”
钟彻却木然的站着,无动于衷。
东方菊焦急的四处看,扈志坚作为女婿,是外男,自然不能让钟依或者大少奶奶去拦。
钟彻去,当然再合适不过了。
但钟彻却不是她能指使动的,在场的忠王爷和钟凌风就更不是她能差遣的了。
“四弟妹,还是你去吧!”东方菊无奈之下,只好转向了阮氏,“二姑奶奶今日是私自跑回来的,二姑爷肯来接,那就是最好的台阶了。不然,怎么回去都是丢了脸面啊!快去拦着二姑爷,不然,过了这个村怕就没有这个店了。”
这番话,当然不是只说给阮氏听的,而是为了让在场的人都晓得其中的厉害。
郑氏打了个激灵,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对对对!彻儿呢?让彻儿去!”
母女俩便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虽然有了郑氏的这句话,阮氏还是小跑了出去。
东方珞本来没有看向场内,正在抬手揉着眉心,却感觉到两道炽热的目光盯着。
凭着直觉看过去,就看到了被郑氏点名的钟彻。
她这样子看过去,钟彻苍白的脸色上泛起红晕,然后扭头。
东方珞有理由相信,那不是羞,却是愧。
钟彻终于开口,“柴嬷嬷,跟丫鬟一起,送母亲和二姑奶奶回二房去吧!”
“彻儿!你在说什么?”郑氏错愕道,“这里的事情还没完呢?”
“你究竟想怎么样?”钟彻压抑着怒火道,“还嫌在这里丢人现眼不够吗?”
“你------你这个不孝子------”郑氏气的浑身哆嗦,这种气比刚才的钟佳受的窝囊气还要让她难以忍受。“你就是这样跟你母亲说话的吗?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圣贤书?”钟彻苦笑,“你知道刚才姐夫站在我身边,说的什么吗?他不停的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你们还让我去拦他,我拿什么脸面去拦他?”
“不!不会的!”钟佳尖叫,“他不会这样子说的!”
钟彻翘起嘴角,满脸的讥嘲,“我一直想不明白,当初三叔怎么就走向那条不归路了呢?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有你们这样的家人,我情愿也跟三叔一样!”
说完,脚底生风的跑走。
“啊!”忠王爷如梦初醒般大叫,“快去拦着他!”
扈志坚走,不让人阻拦。
钟彻跑走,忠王爷就急了。
东方珞的好奇心,登时就全被钟三爷的不归路给吸引了去。
钟凌风说,钟三爷是随着当年的大火一起没了的。
难不成,钟彻现在也已经看破红尘,想要引火**吗?
郑氏掩面大哭,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撒腿就往外跑,嘴里喊着:“彻儿啊!我的彻儿------”
没有了郑氏的撑腰,钟佳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瞬间蔫了。
忠王爷却大步到了水仙面前。
东方珞一口气就提到了嗓子眼,求救的看向钟凌风。
忠王爷此刻要是动手打人,她该怎么办?她总不能让丫鬟打回去吧!
就算她不吩咐,水仙那不吃亏的性子爆发出来,把忠王爷给揍了,若是传将出去,她在京城的名声怕是也别要了。
毕竟,水仙总是她的陪嫁。
出了任何的事,都会算到她头上。
刚才水仙在钟佳面前表演飞刀,她之所以不加制止,是因为钟佳毕竟是晚辈。
她一个婶婶让人教训一下晚辈,本也无可厚非。
但若是纵容下人教训公公,那可就太离谱了。
钟凌风接收到东方珞的眼神,大步走了过来。却是一把扯过东方珞,远离了水仙。
东方珞就傻眼了。
却见忠王爷一把抓过水仙玩着飞刀的手,颤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东方珞的手就紧紧的抓住了钟凌风的,指甲嵌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疼。
直至看到钟凌风蹙起的眉头,才惊觉,指甲进入的不是自己的肉。
“母亲!”东方菊大叫,声音里有着担忧的惊恐。
东方珞扭头看去,原来是忠王妃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咣啷”一声,水仙手里的刀落地。
忠王爷的手倏然缩了回去。
水仙用手胡啦着狐皮衣袖,动作极尽嫌恶,就仿佛被忠王爷捉过的地方非常的脏污不堪。
“你不去看你的王妃吗?”如同破锣的
声音,字字敲进了忠王爷的耳中。
忠王爷这才迟钝的看向主屋门口。
忠王妃已经被丫鬟婆子手忙脚乱的抬了进去。
“嘉珞,你不是大夫吗?去给王妃看看!”忠王爷开口对东方珞道。
不待东方珞接话,钟凌风冷冷的开口,“她在这个家里,不是大夫!她是我的妻子!既然你们都不想给她应有的尊敬,我明日会将松竹堂通往这边的门给堵了。从此,你们走你们的大门,我们走我们的小门。”
“你敢!”忠王爷瞪眼。
“他敢!”水仙弯身,捡拾地上的飞刀。
东方珞看着三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悄悄的远离钟凌风两步,吩咐杏黄回松竹堂取银针来。
杏黄看了眼钟凌风,见他没有阻止,也就飞快的离去。
东方珞对忠王爷道:“王爷还是速速派人进宫请太医吧!嘉珞只为王妃施针,至于用药,还得请太医斟酌。”
水仙收了飞刀,淡漠的离去。
忠王爷没有立即回屋,视线却还是落在水仙的背影上。
钟凌风清清嗓子,“我等你!”
东方珞点了点头,便进了主屋。
忠王爷收回视线,吩咐人去找钟凌云持忠王府的名帖进宫请太医来。然后看了钟凌风一眼,这才进了主屋。
东方珞先为忠王妃把脉,不觉皱了眉头。
东方菊一直从旁观察着东方珞的表情,担忧的问道:“情况怎么样?”
东方珞将两个手腕都把完了,起身,到忠王爷面前回话道:“王妃有轻微中风的迹象。”
忠王爷蹙眉道:“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东方珞道:“嘉珞先为王妃施针吧!王爷可同意?”
忠王爷道:“有什么不同意的?你这也是为了王妃好!”
东方珞抿唇,“父亲明鉴!嘉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父亲既是同意了,嘉珞也就可以放心的医治了。”
杏黄很快的取了银针来。
东方珞给忠王妃下针,待到针取出,忠王妃吐出一口气,人也就幽幽的醒转了来。
忠王妃的视线落到东方珞的脸上,猛的坐起,“滚!”抬手就推了东方珞一把。
东方珞踉跄了一下,被杏黄眼疾手快的扶住。
“你发的什么疯?”忠王爷一下子跳到了榻前,“嘉珞她刚刚救了你!你这是要恩将仇报吗?”
“谁要她假好心!”忠王妃喘着粗气道,“她分明巴不得我死!”
“母亲!”东方菊连忙上前解劝,“五弟妹刚刚说您有中风的迹象,所以,还是不要动气的好!”
“你们都巴不得我死!”忠王妃一下子跌回到枕头上,“一个个都恨不得我死!”
“不可理喻!”忠王爷一甩袖子,转身,背对着榻。
“你又想她了是不是?”忠王妃浑身颤抖了起来,“你一想到她,就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看了,是不是?”
这吃醋的戏码,太俗套。
在正室的眼里,妾室永远都是眼里的沙子,越揉越疼,泪流不止。
东方珞已经收好了银针,淡然道:“王妃还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吧!万一真的中风了,受罪的可不是别人!王妃不愿意见到嘉珞,那正好。夫君已经跟父亲说好了,会把松竹堂通往这边的门给堵了。从此,王妃可以高枕无忧的做梦都会笑醒呢!嘉珞告退!”
堵门!
这两个字太有震撼性,包括忠王爷都呆住了。
东方珞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就算忠王爷根本没同意,他能在这个时候当着忠王妃的面反驳吗?
忠王妃是难以置信。
东方菊脸上则是震惊了。
松竹堂堵门,那跟分家有什么两样了?
或者说,松竹堂此举,正是在逼迫忠王府分家呢!
毕竟,新婚不到一个月就被隔离出去,这要是传出去,京城的人还不笑掉大牙啊?
东方珞却仿若没感觉到自己投了个重磅炸弹下去,自顾自的道:“至于我的嫁妆,王府的库房若是不想保管了,提前告知我一声,我会让人来全部运走的。王妃好生歇着吧!嘉珞告退!”
东方珞不待他们开口,径直走了出去。
钟凌风还在院子里吹风。
东方珞走过去,将小手塞到他的大手里,“可以走了!”
钟凌风什么也不问,牵起她的手就走。
只是,人刚走到大门口,就又被堵了回来。
钟凌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出现在了大门外。
东方珞就在心里叹气,原来,二房的男女老少都是一个德性啊!
不对!出了个异数钟彻!
可也正因为钟彻对她的偏执,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啊!
钟凌霄不
看东方珞,却看向钟凌风,“老五,你娶回来的究竟是什么女人?打骂侄女,顶撞嫂子,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护幼小尊敬长辈?她都这样子跋扈了,你还要继续纵着她不加管束吗?”
钟凌风面无表情,只是眼中一片冰天雪地,“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话才对!身为忠王府的世子,你不会对你妻女的所为一无所知吧?”
钟凌霄顿时气弱,他一听钟佳被打,而且是被东方珞打了,顿时就火冒三丈的跑来兴师问罪。
却忘了,他们二房如今才是最该理亏的一方。
“无论怎么说,钟佳都是你的亲侄女,让人家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你就看的下去?她都已经嫁人了啊!你叫她以后在婆家,怎么立足?”
东方珞冷笑,仰着脸,对钟凌风道:“难怪夫君要将松竹堂的大门堵了了!这忠王府的人,除了会黑白颠倒外,竟是没有一个讲理的呢!”
钟凌风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咱们走!”
“把话说清楚!”钟凌霄哪里肯让路。
东方珞叹气,“王妃病的很重!”
钟凌霄道:“你少转移话题!”
真正的孝子,在听到自己的母亲病重的消息后,还会有心思考虑其他的吗?
东方珞就翘了嘴角,“好!那我就把话跟世子爷说个清楚!你的宝贝女儿,因为在婆家立规矩受不了,就一气之下跑回了娘家。无处撒气,就跑到松竹堂对着我大骂。敢问世子爷,对长辈这般不尊敬,可是世子爷教导的?”
钟凌霄鄂住,“不可能!佳儿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她不能干出这种事的。一定是你在污蔑她!”
东方珞就无语了。
钟凌风浓眉一扬,“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
钟凌霄一口气没上来,脸憋得青紫,“你什么意思?”
钟凌风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她教导出来的女儿做了什么事情,你心中没数吗?”
钟凌霄吹胡子瞪眼,“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管教!用不着别人多管闲事!”
钟凌风冷哼,“她如果不欺到松竹堂门上,我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你有闲心,在这里跟个女人似的叨叨,倒不如去把你的儿子找回来。虽然你不缺儿子,但好歹嫡子就这么一个。”题外话感谢zhangliu7004、周凌燕的月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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