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没人性
三等世子妃 作者:沉欢
三等世子妃 作者:沉欢
第一百九十章 没人性
王氏抬起头来，也只是怕眼泪从眼角滑落。
也只有到这个位置上，才知道放手是多么的难。曾经，好似鹤王也曾这般对自己，当初的太后想必也与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
或许，论付出，自己竟没有太后付出的多。
王氏将凤湛拉了起来，也许正是因为奚云妆一顿骂，将她骂醒了，自己何苦为难凤湛。
是的，一直以来，受到为难的只有凤湛。
自己没有将奚云妆当成亲人，奚云妆何曾将自己当成亲人，所以针锋相对，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最难受的还是凤湛。
“配娘走走也好。”王氏走的很慢，说是走走，也就是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回头想想，上天还真是公平的，自己当初如何对待自己的婆母，而今自己的儿媳也就如何对待自己。自己曾让太后放手，现在也被逼的不得不放手。
公平啊！
“到了，你且回去吧。”王氏摆了摆手，便转手让良嬷嬷扶着，准备进去。
“儿子进去坐坐。”凤湛这两年也变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当了爹的缘故。
“不必了，雪舞丫头估计想你的很，你赶紧回去吧，娘这里，有的是说话的人。”王氏笑的温和，甚至比以前还要温和。
“不急！”凤湛说了句，便进了王氏的院子。
王氏吸了吸鼻子也就没再说什么，本来想着，为了缓和关系要不要让凤雪舞也过来坐坐，想想也就作罢了，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若是刻意为之，倒也容易闹误会。
再来，王氏不喜奚云妆，即便放手也还是不喜，王氏不觉得自己要委屈到对奚云妆还要强颜欢笑，所以，那么维护奚云妆的凤雪舞，也就算了。
凤湛在王氏屋里坐的时间也不长，就出来了。
出来之后，才觉得心情舒畅。
这辈子也不能要求说什么婆媳关系亲如母女，只要不闹事他就觉得圆满了。
对于王氏突然的转变，奚云妆也是想到了。反正她对王氏出手，必然与引起王氏诸多思绪，或者是想通了，就是现在的局面。又或者是愈发的厌恶自己，最后与自己生死决断！也幸好是前者。
“娘，你说祖母真的会变好吗？”凤雪舞是不相信的，她觉得王氏绝对有阴谋。
奚云妆好笑的看着凤雪舞，“旁人如何，你只管小心警惕着便是，再来，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祖母爱你父亲。”奚云妆说话的时候，不由的碰了碰凤雪舞的头。
凤雪舞吐了吐舌头，便也不再争辩，其实也是觉得辩不过奚云妆。再来，她瞧着奚云妆也并非什么盲目善良之辈，既然奚云妆说无事，那便无事。
奚云妆看着凤雪舞信了她，也就不再说话。
至于王氏那边，其实她并没有表现的这般自信，人心这东西最是容易变的，只是不愿意让凤雪舞活的只有仇恨罢了，剩下那些脏了心魂的事情，就交给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挡了去便是。
“王妃，宫里送出信来了。”下人瞧着奚云妆与凤雪舞聊的起劲，本不该打扰，可宫里头出了大事，又不能不说。
奚云妆抬起头来，示意人进来。
看了信之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娘，可是出了什么氏？”本来凤雪舞是打算写写字的，可瞧着奚云妆的样子，估计又出了什么大事了。
奚云妆也没瞒着凤雪舞，凤雪舞心智成熟，让她多接触一些事情也该是好的。
凤雪舞将信接了过来，看了之后，心中也觉得此事太大了。
大皇子竟然出事了，虽然皇帝现在未立太子，但是无论谁是太子，大皇子都由着不可替代的地位，而且，有的朝臣都只建议立长不立嫡，更何况皇后根本就不能有孩子，所以，这大皇子若是长大之后，只要不愚笨，十有八九可是未来的储君了。
如今大皇子出事，证据却直指皇后，其中情由，便是凤雪舞也能猜到几分。
只是可惜，三皇子还小，就注定历经风波。
“现在宫中情势如何？”奚云妆问这旁边的丫头。
她们大多已经得了情况，而且，这信可是王文绣写的，估计情况并不好。
“回王妃的话，如今皇上已经皇后娘娘禁足，结果如何，全要看水大人调查之后。而宫中示意，是由安嫔娘与意嫔娘娘协助绣妃娘娘处置。但是意嫔娘娘心怀愤怒，已经擅自拷问了不少翊凤宫的宫人了。”丫头回答，句句都说在了主要的。
奚云妆这些眉头更皱了，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奚红瑜被禁足，可宫里人一定猜测，奚红瑜这么做是为了王文绣，只有为三皇子除了前头的挡路石，储君之路才更长一些。
王文绣本身就被怀疑，恐怕即便担着掌宫的名义，诸事恐怕也不顺。
意嫔这样祸害翊凤宫的人，恐怕对奚红瑜也少不得冷嘲热讽一顿。
如此这样下去，凤漓的态度就让人捉摸不透了。
究竟他是太信任了水似锦了，还是他本生也持观望状态了。毕竟，闹到这个地步，奚红瑜与意嫔必会损一人。
“娘，此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凤雪舞总觉得好像有不对的地方。
奚云妆无所谓的笑了笑，“你姨母刚替母亲教训了，那些长舌之人，若是这个时候你姨母出事，必然墙倒众人推。对方的心，倒是大的很。”
经奚云妆这么一提醒，凤雪舞这才反应过来，恐怕这里头少不了有心人的手段。
“娘可是要进宫去看姨母？”凤雪舞说着，就站了起来。
回到京城，她才是能愈发的感觉到，什么叫险恶。
这一件接一件的事情，才让她深切的体会，位高也有位高的苦恼。
“名不正言不顺，进宫无意！”奚云妆一字一句的说，可是却还是吩咐了下人给她准备外出的衣服。
凤雪舞倒是跟不上奚云妆的心思了，奚云妆说是名不正言不顺也有道理，毕竟这是后宫事宜，即便是皇后出事还有皇帝主持，奚云妆实在没有资格过问。
可是，奚云妆这要出去，是为了什么？
“今日你且在府里等着。”奚云妆穿戴好了以后，看着凤雪舞也想出去，这才蹲下身子，认真的交代凤雪舞。
“娘，雪舞想与娘一起去。”凤雪舞拉着奚云妆的手不愿意放开。
奚云妆笑了笑，“娘今日去的是你外祖父那里，但是你外祖父与娘有隔阂，若是你去的话，娘怕牵连到你，再来，你不去有些话，也能说开些。”奚云妆也没打算瞒着。
至于与奚将军，当初断绝父女情分，可是到底事实就是事实，奚将军就是凤雪舞的外祖父。
奚云妆当着凤雪舞的面，是不会说那些旧时的恩怨的。
这一点凤雪舞也能明白，知道多说无益，现在也只能由着奚云妆了，不过失望是肯定的。
奚云妆走的时候还轻轻的亲了一下凤雪舞的额头，也幸好凤湛回来了，有个说话的人，凤雪舞的日子也好过些。
本来，凤湛是想插手此事的，奚云妆觉得，凤湛现在忙着在京城开铺子，这些女人的事，也就不要搀和了。
对于回奚府，奚云妆心里也很复杂，可是，为了奚红瑜，她不得不来。
奚红瑜被关起来，四姨娘本来是想去求奚云妆的，可是想起了之前的许诺，硬生生的将这冲动给压下。
接到奚云妆的要来的帖子，四姨娘高兴的恨不得华服迎接，可偏偏奚将军知道后，让人紧闭大门，跟本没有要见奚云妆的打算。
“老爷，大小姐到底是您的女儿，两年未见，您就不想她吗？”四姨娘着急，只能在旁边劝说。
奚将军的眼抬了抬，却没有说话。这两年，奚将军仿佛一下子就老了，若是看上去，不知道根本看不出他是老太太的儿子，还以为他是老太太的丈夫呢。
与四姨娘站在一起，根本不相配。
“你若是相见，就永远不要回来。”过了良久，奚将军丢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四姨娘叹了一口气，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奚云妆到了之后，看到紧闭的大门，突然失声笑了，就仿佛看到了她刚回京城的时候，也是这番情形。奚云妆想若是时光能倒流便好了，也许白氏就不会死。
奚云妆从轿子里湛了出来，下人赶紧扶着，“王妃可要敲门？”伺候奚云妆的人看着紧闭的大门，赶紧问了一声。
奚云妆摇了摇头，只是抬头看了看上头的匾额。
下人还以为奚云妆要跪下求原谅，不然也不会提前给奚府送帖子，让人在这里避之门外了。
“给我撞开！”谁知，在奚云妆收敛了情绪之后，竟然冒出这句话。
好吧，旁人出了惊讶之外，也出不了旁人的情绪了。
奚将军收到撞门的消息，气的更是厉害，可是又不能不见，大门真要被撞烂了，岂不是让人笑话，也只能起身带着四姨娘去看看，到底门是打开的。
奚云妆在看到奚将军的时候，差点都没有认出来。
老的后背都驮了，奚云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可是对于奚佐译的事情，奚云妆并不后悔。都说狗改不了吃屎，奚佐译就是这样，已经饶过他一次了，还不知感恩，变本加厉的胆子大的连王氏都要算计。
奚云妆敢保证，若是这次再饶了他，那他以后做的事会更大。
奚云妆可没有给自己找麻烦习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奚云妆觉得，这一点错都没有。
“没收到本王妃送来的帖子？”奚云妆是走在奚将军的跟前，轻飘飘的丢些这么一句话。
“回王妃的话，是臣妇担心皇后娘娘，一时疏忽，并未告知将军。”四姨娘只知道奚云妆是个心狠的，说到底还是怕奚云妆伤害到了奚将军，赶紧在一旁解释。
“你不必多言，是我不想见她！”奚将军知道四姨娘是为了他才说的这谎话，可是奚将军并不领情，或者是为了赌气，为了看看奚云妆到底有多狠的心，能不能将自己这个生父也杀了。
若是以前，奚云妆一定会训斥奚将军的，可是，看到奚将军这个老态，不知为了始终没有下令教训。
“都退下吧。”奚云妆摆了摆手，让自己的人退到一旁。
“奚将军的骨气我真是佩服，宁可与逆子同死，不愿独活。”奚云妆的话，尚且还能算客气。
“王妃这话何意？”奚将军看着奚云妆，不过却没有父亲的慈爱，只有陌生，或者是怨恨。
奚云妆突然笑了，“意思如何你是傻子吗？你儿子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知道？本就是自私的人，还要有求旁人无私，你可真可笑。”本来不想动气的，可是看到奚将军这样，奚云妆还是忍不住发火。
奚佐译死有余辜，这一点，在奚云妆的心里从未变过。
“皇上已经下令。”奚将军想说的，奚云妆已经知道，不过却摆手不让奚将军说话，是！当初凤漓是说了要交给奚云妆处理，可是别忘了，奚佐译想对付的，就死奚云妆，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奚云妆凭什么不能为自己报仇？
“听说你将我的名字在族谱中剔除，现在就是告诉你，今日是黄道吉日，你再将我的名字写上。”奚云妆说的清楚。
虽然外嫁女的名字肯定是要记在婆家的，可是娘子也会写上，不会写子嗣，但是肯定是要有名字的，只少，这个证明，这个姑娘曾是这家的人。
有这个名字，也便表示有母家的支持。
“休想！”奚将军不知道奚云妆要做什么，但是绝对不会如奚云妆的意。
“那就替你娘收尸吧！”奚云妆说的平淡，有些时候，她是真的不介意，用武力来解决事情。
说着，很快就有人将老太太压了过来，老太太现在一个月有半个月是躺在床上的，到底也是年纪大了，这毛病多了起来，现在被奚云妆的人就这么被拉来，在外人眼里，也实属残忍。
“卑鄙！”奚将军这次是真气到了，觉得奚云妆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奚云妆也懒得理会，现在就由着奚将军自己选择，要么加名，要么等着老太太死。
最后，还是奚将军主持该祠堂，将奚云妆的名字，重写写在白氏的名下。
确认无误之后，奚云妆才让人将老太太给送了回去。
“劳烦奚将军做几日聋哑人！”奚云妆说这话的时候，是在看着四姨娘的。
四姨娘明白过来，估计肯定是与奚红瑜有关，想都没想，赶紧点了点头。
这便是一个做母亲的人，现在，别说只是她控制奚将军，就是能救奚红瑜，让她杀了整个将军府的人，她都在所不惜。
奚云妆得了许诺便带人出去，这次当着奚将军的面就吩咐四姨娘，四姨娘肯定也注定了成了别人眼里的恶人，不过，这并不关奚云妆的事。
左右是为了救奚红瑜。
从奚府出来，奚云妆直接就去了皇宫看望奚红瑜。
理由很简单，如今奚将军与老太太皆病重，她们都非常记挂着奚红瑜，作为嫡长女，奚云妆肯定不能不管，至少老看望也是应该的。
这奚云妆可是为了尽孝道，本来武将门大多都是以凤湛马首是瞻的，最主要的是为了堵住那些文臣的罪，反正一个孝字过来，也没有人能指着奚云妆的。
奚云妆进了翊凤殿，看到翊凤殿满殿的狼藉，伺候的人也不知道都去哪了，空荡荡的感觉。奚云妆想过千遍，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狼狈。
“大姐姐？”奚红瑜听到动静，便赶紧出来了，看到奚云妆，却还能平静的含笑见礼。而且，衣着整齐，倒与平常无异。
对于这一点，奚云妆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奚红瑜能有些气魄。
“起来吧。”奚云妆单手将奚红瑜扶了起来。“王文绣着实让我失望。”奚云妆摇了摇头，如今奚红瑜是被关起来了，可是王文绣还在外头，见人这么放肆，她该管着的。
奚红瑜倒没有多做解释，其实说到底，后宫前朝息息相关，王文绣娘家人少，自然比不得意嫔，更何况如今安嫔与意嫔联手，王文绣如何能是她们的对手。
不过奚红瑜也没有多说什么，到底是技不如人，想当初，奚云妆遇到比是现在更危险的境地，一样能活的恣意。
“又劳烦大姐姐了。”这一点，奚红瑜总是不好意思的。她能帮奚云妆的太少了，每次，好像都是奚云妆在帮她。
奚云妆没有多说什么，煽情的话奚云妆不想再说什么，只是拉着奚红瑜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都说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奚云妆想，大概是这样吧，无论是想要动自己，还是想动奚红瑜，彼此之间都会同样受挫，与其这样，何必纠结什么谁帮谁呢。
门外似乎又是一些吵杂声，奚红瑜微微的苦笑，“大姐姐今日来的可不是时候。”奚红瑜说的无奈，每过一个时辰，总会有人过来将这殿里砸一通，说是搜查证据，其实也不过是意嫔故意来折磨自己的。
将这大殿里砸的，哪里能是皇后宫殿的样子。
只可惜，奚红瑜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凤漓一定不会为她出面的，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参见皇后娘娘。”果真是意嫔带着人过来的，看着奚云妆也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敬意，直接摆手让人继续做上次的事情。
那霹雳乓啷的声音，听的奚云妆眉头一下比一下皱的紧。
“意嫔可寻到了什么证据没有？”奚云妆懒懒的问了句。
“现在正在找着。”意嫔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又转头看向带来的人，“你们可瞧的仔细些，莫漏了任何一处。”
这态度很不恭敬，就是连奚云妆跟前的婢女都皱起了眉头，奚云妆虽不是后宫之人，但是若论地位，摄政王妃位比皇贵妃，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嫔，也敢这般的跋扈，当真还以为没人管的了她了吗？
奚云妆看着自己的人要动手，微微的摇头。
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就算是要处置她，也该让能处置她的人。
“去将绣妃带过来。”奚云妆也没有理会意嫔，但是这声音大的也足以让殿里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正在砸东西的人，手不由的一松，她们这也才反应过来，奚云妆可是个厉害的主，尤其摄政王的权势，岂是一个意嫔可以比的。
“还不赶紧查？”意嫔大喊一声，可是却冷冷的一笑，也或者仅仅是因为，不将王文绣放在眼里。
王文绣听说奚云妆过来了，这才露了个笑容出来，赶紧让人伺候着去皇后这里来。当然，奚云妆过来，安嫔肯定也会得到消息，她听说王文绣过来了，也赶紧的过来，生怕意嫔吃亏。
很快，这也算是又来了一群人。
“参见皇后娘娘，王妃。”王文绣不管她人，率先给奚云妆见礼。
奚云妆也只是应了一声，神情傲慢，也或者故意给王文绣摆脸色。
“见过绣妃娘娘！”等王文绣站直了身子，意嫔才过来见礼。
王文绣没有理会，直接吩咐身后的人，“去将这些目无尊卑的人，全给本宫拿下！”
本来，那些摔东西的人，一看到王文绣过来都停手了，可是意嫔给自己的心腹使眼色，让人继续，这才又砸起来的，这下，王文绣让人全抓起来。
“不知绣妃娘娘这是何意？”意嫔跟定是要拦着的。
“若是意嫔不懂宫规，本宫不介意让你好好的学学。”王文绣现在说话也非常有气势了。
其实也不能怪她，毕竟她现在了有三皇子，不可能莽撞。之前奚红瑜与奚云妆的约定她也有所耳闻，所以这个时候她不确定奚云妆不会出手，所以她要等。
她可以为奚红瑜去拼，去卖命，但是，绝对不能去毫无意义的拼死。而现在，终于让她等到了。
第一百九十章 没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