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431 章
隐凤朝阳 作者:看泉听风
伤?要不是委屈到极致,她怎么会想到留血书?又怎么想到会——拓跋曜想到“自尽”两个字就心如刀割,“遭世幽昧罔极兮,孰察妾之善恶?伏清白以死直,保妾昭质未亏。”她又不是男人,哪里需要以死表示清白?她为什么不等自己回来!他回来以后就什么事都没了,有我在谁敢欺负你?
谢知留给拓跋曜的锦匣中除一份血书,还有两串祭红珠、一封信。谢知那串祭红珠拓跋曜不知摩挲过多少次,他一眼就认出串了两粒明珠的祭红手串是阿蕤常戴的,他手一握,祭红珠落在他手心,瓷珠触手温润微凉,拓跋曜神色稍稍柔和些,他将祭红珠放入怀中,然后拆开谢知留下的信件,“君上见信如晤……”
谢知的字温和雅致又不失秀逸,拓跋曜闲时若见不到谢知的人,就爱看谢知给自己写信,每次看到阿蕤的字,他就觉得清风拂面,可这封信上偶尔有几个晕开的字迹,拓跋曜手指缓缓划过那几个字,他只觉得手指还能感觉到泪珠烫手的感觉。他呵护了那么久的宝贝,他不过离开一年不到,就被人欺负至此!
谢知信上并没有急着说委屈,先让拓跋曜注意自己身体,在军营那么多天,回来要先让太医诊脉,不要年轻时就留下病根,要注意身体养护。再说自己在怀荒的经历,说明自己并没有被高句丽骑兵抓走,秦家的亲卫已经提早发现高句丽的士兵,所以自己先逃了。最后说起她在京城的经历,谢知并未添油加醋,反而尽量弱化大皇子的错处,她觉得拓跋曜回京后,该知道的他肯定都会知道,她也没必要添油加醋。
但同时她也不忘说了自己的委屈,“妾乃帝列山之苗裔,四世三公膏粱之后,秉大父、恩师之典训,战战兢兢,不敢增门庭之羞。自君赐字玉蕤,妾以辟芷为扈,秋兰为佩,盼能内美修德,不坠君名。奈何世人不查中情,反信谗言,妾不可户说内情,唯一死证清白……”
看到“死”字拓跋曜手下意识的想抓紧信件,但想到这是阿蕤给自己写的信,他连忙松开手,小心翼翼的将信纸铺在锦匣上,“然妾有辱门庭,令陛下、大父蒙羞,妾万死难恕。幸得姑母怜爱,携妾离京,妾实无颜见君,唯有留书与君作别。”最后谢知在信件上让拓跋曜不要滥杀无辜,“宫侍听命行事,所为非其所想,望君切莫迁怒,妾于天尊前叩首,愿君安好。”
信件到最后,纸上泪迹斑斑、字迹模糊、几不可辨,拓跋曜心中大恸,但看到阿蕤后面写的内容,拓跋曜看到匣内另一串祭红珠,冷笑一声,小心的将信纸放入锦匣内,大步朝门口走去。他现在没工夫找魑魅魍魉算账,等他把阿蕤接回来以后再说,那些欺负阿蕤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他之前没有动是不知道阿蕤离开的路线,谢简又不肯说,他不能贸然追上,所以先让亲卫去找暗卫问话,现在已明白阿蕤离京的路线,他要把阿蕤接回来,然后迎她入宫,当了他的皇后,拓跋曜不信有人敢说他皇后的谣言。
谢简没想拓跋曜居然还没死心,居然还让暗卫带路去找谢知,他心中暗忖,怎么崔氏还没来?就在谢简想着崔氏何时过来时,太皇太后穿着朝服走了进来,正好跟拓跋曜正面迎上,拓跋曜只对太皇太后微微颔首,就要离京去追阿蕤,但是崔氏厉声道:“陛下,你去哪里?”
拓跋曜脚下不停,头也不回的说:“太皇太后何必明知故问?”
“你——”崔氏见自己都没让拓跋曜停留一瞬,气得面色铁青、头晕眼花。
“陛下!”河南王和汝南王接到崔远的通知连忙赶来,一见陛下要赶去武川,连忙一左一右扑到拓跋曜脚边,紧紧的将拓跋曜的两只脚抱住,河南王对拓跋曜道:“您三思啊!谢小娘子已嫁人!君不见臣妻,礼也。”
拓跋曜见这两老叟就烦心,什么君不见臣妻,他就没听过这句话,再说拓跋家什么时候在乎这个了?拓跋曜低喝道:“放开!”
两人哪里肯松手,汝南王比不河南王年少力壮,只能将身体所有力量都压在拓跋曜的腿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