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来自助攻的神器
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 作者:安如遇
掌勺农女之金玉满堂 作者:安如遇
第八十四章 来自助攻的神器
夜色苍茫,马车一路赶回何家村时已经是深夜。辛旬将如意扶下马车便要去卸车放马,如意看了他的手一眼,不冷不热道:“你的手当真无恙了?”
夜色黑沉,看不清辛旬的神色和目光,只听到他低声道:“无恙了,多谢姑娘关心。”
如意“嗯”了一声,不再与他多说,趁着夜色回了家。
她走的时候给自己留了门,进门的时候她还把耳朵贴在西屋门口停了停,确定吉祥她们还睡着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你在干嘛?”身后猛的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如意吓了一跳,转过身,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紧贴着自己身后,若是她的力道再猛些,指不定就要在他脸上啃一下了!
如意反应快,叫出来之前先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等到她从气息上辨认出这个男人是程叶之后,才舒了一口气,压低声音用气声讲话:“你大晚上杵在这里干什么?”
江承烨看了看西屋闭着的门,二话不说伸手将如意一把捞住,直接一瘸一拐的带到了他的东屋里头。
此时此刻,如意真的觉得男女力量的悬殊是如此之大,她被带到东屋直接扔在了床上,顿时闹钟警铃大作!然她刚刚爬起来坐稳了,面前的男人已经将矮桌拖到了两人中间,他也坐上了床,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袋子被扔在桌子上。
如意看着矮桌上的袋子,暗暗猜测这里头是什么。
江承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坐着,对着如意指了指桌上的东西:“打开。”
如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大清楚他这是卖的什么关子,可当她把袋子打开时,整个人不由得一愣。
这里头装的,似乎是一种暗器,如果一定要联想,那应该是比较像测血压的时候绑在手上的东西……
江承烨将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把手伸过来。”
如意伸出一只手,江承烨拿着那玩意在她手腕上比划了一番,然后一边点头一边自言自语:“还不错。”
他比划完就直接扯过如意的手腕,将拿东西为她带了上去。如意细细一看,这才发现手腕上面这一面似乎是有些机括在里面的。
“这是袖箭,不过不同于一般质地较硬的袖箭,下面的绑带我用的是比较轻柔的料子,你带着不会硌着手。”江承烨一边讲一边为她指点这副袖箭的细节之处:“这里可以放上五支袖箭,依照你这种身板,我把箭身做的更细更轻便,射程有两丈远,属于近程暗器,至于淬不淬毒,你自己看着办。”
如意就像是听天方夜谭一般听他说完,等他说完的时候,袖箭也装备好了。
听完他的话,她第一反应是吃惊:“这……这个是你做的?你居然还有这门手艺!?了不得了不得!”
江承烨被佳人夸赞,微微一挑眉,扭过脸去:“哼。”
不过手腕被他握在手里的时候还不觉得,他一放开手,如意才觉得手上的东西有些重,秉着一个友好探讨的原则,她友善的提醒他:“可是你绝不觉得这个东西有些重?而且只有五支剪,万一我刚好遇到六个敌人呢!?”
江承烨的嘴角抽了抽,一张俊脸顿时垮了下来,全然没了刚才那副模样,语气间隐隐透着“送你东西就该感恩戴德了居然敢诸多意见你还想有下一次吗”的意思:“袖箭最佳数量为三支,并非用于作战武器,只是被逼无奈突遇危险时用来救命的。你的这条命的确是坎坷了些,你可知道从三支箭改成镶嵌五支箭,整副袖箭需要做多少修改?”
如意听得愣了愣,不禁望向手腕上的袖箭。唔,她虽然没有用过暗器,可是绑在手上的这一段十分柔和,丝毫不觉得磨皮硌手,让如意第一时间想到了他穿着的那身冰绸,也是十分舒服的触感,面上的机括做的也十分精细,五支箭还未嵌上去,可是从箭槽的和后面打出袖箭的机括精致程度就可看出的确是用了一番心思。夏日里天气热了会撸起袖管,可是马上天气转凉,衣裳穿的也厚,这机括小巧精致,穿着衣裳带着它丝毫看不出来。
如意拨弄手上的东西时,江承烨将袋子里包好的五支袖箭拿了出来。如意发现袋子里还有东西,这下子来了大兴趣,眼珠子跟着他的手一起扫荡这个神奇的百宝袋。
江承烨也不吊她的胃口,一次将东西摆了出来,瓶瓶罐罐和一些小玩意儿。
江承烨就像罗列商品一样将东西摆在了如意面前,依次介绍。
“迷药,幻药,哑药,痒粉……”落到最后一个瓶子的时候,江承烨虎躯一震,飞快的将那个瓶子收起来放到袖子里:“咳,继续……”
“等等!”如意警觉地拦住他,指着他放到桌子下面的袖子:“说!藏的什么!”
江承烨全然无视她的话:“这是五支袖箭,没有多的了,你别看到阿猫阿狗都要放箭。”
“说!藏的什么!”如意死死地盯着他放在下面的手。
“这是试药镯,玉石是经过炼化得出的,遇药、毒皆有反应。”江承烨把一只翠绿的桌子放在她面前。
神器!
如意看着面前这个绿油油的桌子,若只看成色,倒真是挺美的!他方才说这是什么?试药石?如意捧着镯子左看右看:“意思是不是,无论是治病的汤药还是杀人的毒药,挨到它都会有反应!?”
江承烨看她对镯子十分感兴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唔。”
如意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一双眸子亮晶晶的:“这……送给我?”
江承烨将手握拳放在唇间轻咳一声,淡淡的:“唔。”
如意觉得江承烨这份礼实在是有些重了,质量上和数量上的双重贵重!她目光一转落在他的手上:“那你藏了什么!”
江承烨:“……”他将药粉和试药镯放到她面前,抖了抖袋子,忽然掉出了一根簪花来,他怔了怔,又将簪花放回了袋子:“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
如意不死心:“说!藏的什么!”
江承烨被逼的有些无奈,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你当真想要知道!?”
如意点头:“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能不能物尽其用!”
江承烨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在少女晶亮的眸子里看到了坚定的神色。他略一点头,将袖子里的那一瓶子药粉放在了桌上。如意眼尖,一把拿过去研究。
江承烨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瓶,是合欢。”
合欢?如意眉毛一挑,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忽然脸色一红:“合……合欢……”她再一看对面男人的脸色:“合……合欢……是我想到的那种药吗?”
合欢……难道是……春春春春……药?
江承烨对这个女人的认知又刷新了:“你若真想得到是哪种,表明这个药其实很适合你使用,我倒是多此一举了。”
如意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火辣火辣的,好在是深夜,好在油灯幽暗……
因着这合欢一闹,如意并没有瞧见被江承烨收进袋子里的那支簪花,反倒是对面前的几样东西爱不释手,爱着爱着,她这才想起它们的赠与者,此番在看这个男人,竟也无端端的生出几分可爱来。
“咳,你送我这些,我其实很感激!”如意虽然想不通他为什么忽然会给自己送这些,可是有了这些,她一人在外若是遇到些什么事情,总算不至于束手就擒!
江承烨也不看她,兀自躺下来:“把桌子搬走,人也跟着桌子一起走,我累了。”
虽然几日未见,但他这个性子倒是固执的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好在如意拿人手短收了他的宝贝,也就不计较这些,欢喜的将东西收下和他道了句话便回了西屋。
等到东屋的门扣上之后,江承烨才缓缓地坐起身,从刚才的口袋里将那支簪花取了出来。簪子是一根银簪,花头部分是用银料融了之后雕出的丁香模样,一小朵一小朵的簇拥在一起,虽不是什么金贵的簪子,却胜在做工精致古韵独特。
江承烨拿在手里好一会儿,将簪花放在了胸口的位置,缓缓闭上眼。
何元吉的事情虽说有里正这个有威望的人杵在这里让他自己证明自己,可流言蜚语终究还是有的,不少人就等着看何元吉是有啥发家致富的法子。
这一晚过后,何元吉在吉祥的坚持下,将他存下的银子拿了一部分出来,准备给自己家买粮食。
其实何大娘也是用心良苦,她晓得自己的儿子和吉祥情投意合,知子莫若母,何大娘眼看着何元吉起早贪黑的做事,心里也替儿子苦,所以眼看着家里没粮了,她眼睛不好,却也走了大段路去了邻村一个交好的婶子那里接粮。
何家村能借的何大娘都借过,只是借给他们家,还的慢不说,更不要提还会有什么利息,有时候大家自己家都不够吃,久而久之,何家村里借给他们家粮食的也就越来越少。
何大娘是不想给何元吉增添烦恼,却没料到自己借来的粮食让儿子那样子被污蔑!
这日一早,何元吉收拾好自己,给何大娘留了些稀粥后准备出门,哪晓得刚走出村口,就有一辆马车来到这里。何远看到这些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意说的那些生意人。
马车在何元吉身边停下,车夫打开车门,就见一个鲜衣华服的男人下了马车。
男人是个生面孔,自称李俊,青城人士。
“这位公子可是何家村的何元吉何公子?”李俊礼数周到出语恭敬,到让何元吉有些受宠若惊,慌忙摆手:“李公子您言重了,叫我何元吉就好!”
李俊笑着点点头,道明了来意。
据他所说,他乃青城人士,然若要论山明水秀的好地方,还要数东桥镇最佳。他家中是经商的,身上尘气太重,算命师傅说须得找一处好地方开开山种种田,洗净一身浊气尘气,百年之后兴许还能化神登仙!
这一番说法固然是有些扯,可是有钱人扯起来也扯的很有底气!所以李俊便请了风水先生为他看了看地,不偏不倚,恰好就是这何家村。
李俊见何元吉略有疑惑之色,继而道:“先前曾于镇上的百味楼尝过如意姑娘的手艺,便无法忘怀,后一探听,如意姑娘竟是这何家村的人,想来倒是上天有意安排,为缘分一场。得如意姑娘指点,李某便到了这里。”
原来这就是如意说的大生意!何元吉如梦初醒,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李公子的风水先生可定下了是哪座山?”
如今的朝廷其实是支持民间人家开荒造田种地的,这些开出来的地都为自留地,可以自行耕种,只是在赋税时加上这开出来的一笔,相当于增加了朝廷的收入。是以,像李俊这样富得流油的商户,若真是一掷千金的开出这座山来,且又不偷税漏税,只怕户部的人能把下巴给笑脱臼。
李俊看了看何家村附近的山,指了南边的一座:“大概就是那里了。”
李俊指的山在何里正家附近,从南边出去走不了多久就到了入山口,何元吉在周围好几座山都打过柴拿到镇上去卖,所以还算是十分清楚这周遭的情况。
李俊看了何元吉一眼,忽然道:“何兄弟,我已经决意要在此处开荒,如今尚且差一位指引之人,我带来的人也不多,对何家村也不甚熟悉,先前在镇上李某曾见何兄弟与如意姑娘处在一起,实不相瞒,此次如意姑娘指点李某过来,明言可以找何兄弟你做这个指引之人,不知何兄弟是否愿意。”
何元吉当然愿意:“李公子言重了!既然是如意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不晓得李公子带来多少人,需要在多长时间之内完成?”
这开荒实则是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这些地说白了都是没人要的,那山上树丛密布野兽毒虫比比皆是,地质土壤也良莠不齐,要将整座山开出来是个大工程,但是刨地造田还是能做出效率来的。
李俊想了想,道:“若是何兄弟愿意,李某的意愿是在两个月之内开出阴坡阳坡各一半。何兄弟对山上熟悉,我带来的人却徒有一身力气活,还望何兄弟能多加叮嘱,算是一个监工,李某自当好生答谢!”
何元吉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李俊到访何家村的事情很快就被传开,因这是在何家村这一片,李俊还前往里正家拜见了里正,何里正听说是青城的商人要到这里开开荒,自然是无限欢迎,倘若李俊开荒竣工,他极有可能会是何家村的一个大地主,届时他山上这么多田地,就需要人手,何家村的村民连带着相邻好几个村的村民都可以做他家的佃户,只要家里天多了,再苦再累,至少一年下来挨饿的可能性就减少了!
何里正是个心慈的,这样一想,越发的欢迎李俊,当即为李俊简单介绍了一下何家村的周边情况,李俊认真的听着,时而提出一些问题,最后说到这个开荒的指引人之时,李俊提出了何元吉。
何里正闻言,却先是一怔。他打量了一番一边明显有些受宠若惊的何元吉,心中了然,捻着胡须点点头,将何元吉夸了一番,声称他是可信赖之人!
最终,李俊这一行总算没有白来,他与何元吉商定八月十五之后开始动工,届时他会派上一百个人过来,这一百人都由何元吉来调遣,希望能尽早完成这件事情!
何元吉亲自将李俊送走,临别之际,何元吉本想问一问工钱的事情,毕竟他现在须得有一个计划,自己每日收入多少,能存下多少,到多少的时候才能跟吉祥提亲都需要清清楚楚的有一把算盘打算好,所以他需要问个清楚。
可他没想到的是,李俊拿出了一百两银票给他。
何元吉整个人都惊呆了,他连连摆手:“李公子您误会了,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想问清楚些。”
李俊却是摇摇头:“何兄弟,这一百两是一半的工钱,就冲着何里正对你的信任,我即便不信任你,也不能不信任何里正,你若做了监工,必定整日要呆在山上,那便无法上工,这种事情我李某人做不出来,是以这一百两只是一个预付金,若是开荒竣工,李某定将付上另外一百两。”
一百两!
何元吉长这么大手里就没拿过这么多钱!他没日没夜的上工,整个人都快累垮,拼掉了半条命才赚回三两银子,如今这一百两,不仅够他迎娶吉祥,给家里买粮食,就是稍稍的将家里翻新一下,不说像如意家那么气派,至少还是能像些样子的!
李俊已经走了很远,可何元吉却在原地冷了许久!
忽的有一阵风吹过来,何元吉一个激灵,整个人像是终于从这一百两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他忽然傻笑起来,下一刻便飞奔吉祥家中!
如意上工的时间还是中午和晚上,也算是李恒才对她为数不多的特殊待遇,她正思索着今天做些什么好吃的来报答一下昨夜程叶的慷慨赠物,就听见外面何元吉犹如发狂的大黄一般冲了进来!
“吉祥!吉祥!”何元吉大声的含着名字,吉祥也才起来没多久,正在后院打水熟悉,又将水拿去灌溉菜畦,听到何元吉的声音,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慌张的赶到堂屋,哪晓得连何元吉的脸都没看清楚,就整个人被抱了起来转圈圈!
“吉祥!我能娶你了!哈哈哈哈!我能娶你了!”何元吉癫狂的程度连后院的大黄都感应到了,在后院汪汪叫了两声。
吉祥快被他弄得晕头转向了,笑着让他放下自己。何元吉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汪洋大海被挤进了一条小溪流,汹涌的波涛在有限的范围内被迫压抑。他反应过来自己正抱着她的时候,不似平日里飞快的脸红着放开,而是稳稳地将她放了下来,把一百两放在了她的手里:“吉祥!我明日便来下聘,后日就来娶你!”
吉祥也被那一百两银票吓坏了。
因着如意外出上工,家里已经不似从前那般穷困窘迫,光是这几幢新房子就用了百把两。一百两银子对于吉祥来说,已经不是人生不可承受之重,也不是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瞧见的稀罕东西。可此时可此,何元吉给她的一百两,不仅仅只是银子,更是他的承诺,是他们的未来!
何元吉比吉祥高大半个头,他笑着笑着,忽然安静下来,微微弯身看面前的小女人,下一刻,何元吉将吉祥一把抱进了怀里!
吉祥的脸埋在何元吉的左肩膀,抓着何元吉粗布衣的手在照射进来的朝阳中似乎是在发抖。何元吉搂着怀中的女人,嘴角就像是被两根线给牵住,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来,他伸出手,一下一下笨拙的拍着吉祥的背,可是拍着拍着,他的眼睛也红了。
在一边偷看许久的金玉满堂见到堂屋的人忽然都安静下里,大姐好像在哭一样,两个人对望一眼,拔腿就想冲过去,可刚一抬腿,领子就被揪住了!
如意将他们两个扯到一边,将食指抵在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你们两个别吵!大家现在很忙!”
金玉张口就要嚷嚷,如意赶紧又“嘘”了一下,金玉迷茫的眨眨眼,好在还是将声音放下来了:“二姐,大姐在哭哦!”
如意摸摸她的脸:“才没有,大姐在笑,大姐现在很开心,所以咱们不要打扰他们。”
金玉满堂显然对大姐哭声一样的笑很感兴趣,可是二姐又叮嘱他们不可以打扰大姐他们,最后,两个人跑到灶房门口偷看堂屋里的动静。
“我说……”
“嘘!闭嘴!”如意对忽然出现的声音十分的反感,猛一转头,就看见单脚着地的男人敞着胸口散着头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如意猛然想起后院里头是四个人!
都说拿人手短,如意得了那么好的东西,便不再与他恶声恶气,劝解起来都和蔼了好几分:“你别急啊,让他们好好温存一下嘛……”
江承烨顺着一路看过去,他和如意倚在后院通往灶房的门边,恰好可以看到何元吉和吉祥相拥的影子被长长的拉投在地上,江承烨看了看那拥在一起的影子,又看一眼自己身边不断张望那边的如意,忽然问道:“这样……你们女人喜欢?”
如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愣了愣,抬起头,果然就瞧见他难得一脸诚恳的询问自己。
如意看了一眼堂屋里幸福相拥的一堆人儿,又看一眼眼前这尊冷冰冰的冰雕,她觉得他这一辈子大概都没法子体味一下这样暖心的场面了,可是依旧是看在他送了自己好东西的份上,如意决定给他科普一下,她想象了一下堂屋里的气氛尝试着描述给他听:“虽然于你来说兴许会有些难以明白,可是一个女子若能站在心爱的男子面前,天黑的时候有他照明,天冷的时候有他加衣,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一掉眼泪就将其拉入怀中,大概许多女子都承受不来吧!”
吉祥此刻只怕一颗心都快飞到天上,她能开心,如意自然也会开心,她照着吉祥的状况描述给江承烨听,因着一心注意着堂屋的方向,所以没能注意到男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何元吉的确是欣喜若狂,可他尚且没有欣喜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和吉祥说完了好消息,他便要向如意道谢了,吉祥今日的眼泪仿佛不要钱似的,眼珠子都红肿了还在掉眼泪,趁她去后院梳洗的时候,何元吉找到如意。
“如意,这位李公子我晓得是你让他来找我,我不晓得该说些什么,由始至终你都一直照顾我家,我晓得你都是为了吉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吉祥!”何元吉庄重如宣誓,如意却并未有多大的动容。
她看了看后院的方向,确定了吉祥没有过来,只对何元吉说了一句话。
江承烨就站在一边的隐蔽处,他听到她说:“何元吉,我还是那句话。娶了吉祥,对她再好都是你作为丈夫本该做的事情,可若是你有一丁点对不起他,今日你能拿走多少,我何如意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会让你千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如意说这话的时候,日头刚升起。亮色的圆盘投下道道光芒,江承烨探出身去看她。
那一刻,他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女人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移目的魅力。
何元吉比她高,可她看着何元吉的目光,带着坚定与狠厉。朝阳印着她的半边脸,江承烨逆光望过去,一颗心没来由的跳漏了一拍。
而与此同时的何里正家中,何里正将何远和章岚都叫到了跟前。
“这个李俊,你去查一查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乡里生活不必别的,只求一个安宁。倘若大富大贵还要伴着祸事,我们惹不起尚且能躲得起。”
章岚很是赞同,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姨父,其实开荒对何家村来说好处更多,咱们这又没啥土匪强盗的传说,更不可能有那宝藏啥的在山上,倒是山上那些自己长出来的东西才是宝贝,我看啊这个李公子可信。”
一旁的何远越听越不是滋味儿,尤其是章岚一口一个李公子的时候,他哼哼:“啥人你都信,蠢的跟个什么一样还觉得自己挺聪明似的!被拐了你还得帮人家数钱!”
“啧,你咋这么对阿岚说话!”何里正一听自己儿子开始胡咧咧就忍不住教训,章岚在长辈面前一贯温顺听话,趁着何里正不注意,她冲何远吐吐舌头,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何远气的牙更痒!
何远不想再理章岚,就挑别的话题说:“爹,没想到这何元吉还真挺厉害的,说弄就真的弄到生意了,他是不是的帮着那个李俊啊,你看那个李俊一看就像是有钱人!”
这回章岚到没反驳他,跟着点头附和:“这倒是真的,姨父,您上回帮何元吉作保说不准真没错,何元吉铁定记你一个恩情。”
何里正闻言,笑了笑,摇着头喝茶。
章岚和何远对视一眼,纷纷从老头子的反应中看出了些猫腻,两人都是聪明的,当即上前一左一右的夹攻。
何远痞惯了,嘻嘻哈哈道:“爹,你是不是看出了些啥啊!你摇头干啥!”
章岚跟着何远说话:“是啊姨父,您这一笑笑的我和何远倒没底了,您是不是有啥想说的啊!”
何里正将茶杯放向一边,缓缓道:“人得要自己去结交方能将这人看明白,你们两个还小,不急着需要谁来提点,自己慢慢看,慢慢懂,自然晓得的就多。”
得,说了跟没说一样。何远撇撇嘴,背着手晃悠悠的走了,何里正看了一眼何远,微微叹气。
章岚将这些看在眼底,没说什么,悄悄地退下跟着何远一起走了。
何家这头,如意把何元吉磨好的米浆加油和盐搅匀,等到米浆里已经没有疙瘩之后,拿来两只平盘,在盘底涂上薄薄一层油,再将米浆往上倒入一些米浆使其均匀涂抹于平盘上,放到大锅里蒸,等到盘中起大泡的时候便捞起,直接放入冷水里。
用冷水镇过的米面皮轻轻一揭便可以整片揭下来,如意手上沾了些油在面皮上一抹,将面皮卷起,放在案板上一刀一刀的切下。
今天算得上是个好日子,何元吉要去准备李俊开荒的事宜,今日便不再去上工,经过如意一再挽留,他便留在这里吃晌午这一餐,这一留,才晓得如意又做新玩意了。
灶房里滋啦滋啦都是翻炒着的声音,何元吉在堂屋里陪着金玉满堂玩,吉祥则是学着如意的新花样。房中的江承烨百无聊赖,听着灶房热火朝天的做饭声,他默默地靠坐在床上,不经意的勾唇一笑。
一碗新鲜出锅的炒河粉被盛在一个大瓷碗里,一趟就端了出去。此外如意又洗了小碗和筷子,笑着走出灶房:“吃饭吃饭!”
喷香的炒河粉加了鸡蛋和肉,加上如意独家秘方,连窝在东屋里的江承烨都闻到了香味儿。
何元吉觉着跟着如意家吃饭很长见识,他先给金玉满堂挑了一大碗,再给吉祥,再给江承烨,最后给自己。
如意看着何元吉挑给江承烨的那一份,忽然心中一动,望着东屋的方向想了想,扬声道:“东屋的少爷!出来吃饭啦!”
叫了一声却没有反应,如意让他们先吃,自己去了东屋,哪晓得才刚走到东屋门口,里面的男人已经一脸“出来吃饭是对你的恩赐给你的面子”的表情走了出来。
桌子边已经摆好了小板凳,江承烨看着属于自己的那个寒暄的座位,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暖和。他险些忘记自己是个有腿伤的人就那么大喇喇的走过去了,好在关键时刻如意问了一句:“你的腿……坐那个行不行……”
江承烨自动将她这一句归类为关心,他扬扬下巴:“你才不行……”
如意不和他计较,自己回去吃饭,江承烨跟在她后面一步一步走过去,在小板凳上坐下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叫河粉的东西。
河粉比面条吃起来更有意思,口感又极好,如意将河粉的成功这个结果推出来的依据之一,就是那个麻烦的男人没有一意孤行的强调“我要吃鱼”。
马上就是中秋节,中秋节之后何元吉就要开始带人上山。自如意他们家分户以后,自然就是自己给自己做主。何元吉和吉祥又是已经定下了的,且这样围坐在一起吃饭,更像是一家人吃饭商量事情,是以何元吉也就不扭捏了,直接在饭桌之上跟如意商量起和吉祥的婚事。
吉祥要出嫁,即便再开放,她一个姑娘家也还没到那种可以当着江承烨这样的外男的面说自己嫁人时要如何如何,且她出嫁后如意最大,是以这件事情就变成了如意做主。
何元吉的意思是能够尽快成婚最好,如意闻言,却并没有十分赞同。
“最近几日都没什么良辰吉日,好事自然要成双,你们两个已经情意相通又没了生活困难,索性在等一阵子吧!”如意笑呵呵的看着两人,有意无意的打趣她们。
吉祥一听如意说好事成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意!
这一想,她就想到了辛旬和程叶这两个人的问题。
吃完了饭,何元吉想到镇上去买东西,早已经将自己当做了何元吉媳妇的吉祥自然是一同前往,顺便买给程叶做衣裳的布料和棉花。如意按着时间也要去百味楼上工了,她本想和吉祥她们一路,可是吉祥磨磨蹭蹭半日都没出来,如意等不及便先走了。
吉祥之所以这么磨蹭是有原因的,等到如意一走,她便第一次鼓起勇气去探了探程叶的口风。
住在家里的陌生男人“程叶”对吉祥来说算不上一个好相处的人,可是为了妹妹的幸福,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程公子。”吉祥很有礼的打招呼。
在家里,大概主动和他说话最少的就是吉祥了,江承烨放下手里的书,微微点头致意。
吉祥还在酝酿自己心里的话,一时间有些紧张。
江承烨今日的心情不错,对着吉祥一张脸的温度也上升了几分:“有事?”
吉祥笑了笑:“程公子,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江承烨默了默,将书收好放到一边,微微一笑:“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
如果如意在场,一定会感动的落泪——江承烨何时这般有礼貌又温柔过!
吉祥踌躇几分,似在犹豫,然后她抬头看了江承烨一眼,惊慌的发现他也在看自己,旋即有些乱,话也直接问出了口:“程公子,你可晓得一个叫辛旬的人?”
话一出口,江承烨的眸子就微不可察的冷了几分:“唔……认得。”
吉祥舒了一口气:“那……那公子可晓得这个辛旬和如意是啥关系吗?”
江承烨不知道他和如意是什么关系,可是他知道他和自己是胜利者与手下败将的关系!手下败将是不值得关心的!
江承烨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吉祥继续说。
吉祥看了江承烨一眼,又看了江承烨一眼,忽的鼓起勇气,声音放大,中气渐足:“程公子,你与如意相处多日……我晓得……你们平日里相处的不错……”
相处的不错……
江承烨:呵呵。
“可前不久如意才告诉我,那个辛旬……是她的情郎!”
情郎……
江承烨:呵呵。
“我其实啥也不知道,可如意说那个辛旬是个走镖的镖师,要在咱们这里住下来,我从前也没见过他,虽然他来得突然,不过要是他好好对如意,我也就放心了。”吉祥已经乱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可是凭着对如意的关心,吉祥觉得她无比把这个问题弄清楚。
镖师……这样的镖师能护送什么?江承烨鄙视的想……
“程公子……你……喜欢如意吗?”吉祥终于问出了口中的话。
江承烨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吉祥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心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突突突的跳着,他刚刚想要一探究竟,却不慎碰到了心里最寒冷的那一部分,那寒气太过厉害,这突突的火热不过将将遇到那寒气,便渐渐冷了下来。
江承烨垂眼:“吉祥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如意今天这个河粉,其实是个试验,马上就是中秋节,按照李恒才的秉性,鲜奶宴定然不够满足他的贪婪,指不定中秋节当日还需要出一个新名堂才能镇得住他,如意一边走一边想该做个什么,殊不妨面前忽有一男人拦住了去路。
郑泽已经在镇口等了一个早上,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如意,他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女人,微微一笑:“可算是将你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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