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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点什么?”梁墨低沉的嗓音打断何熙泽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
走廊的尽头有一台自助贩卖机,上面摆放着各种口味的冷、热饮料。
何熙泽走过去,先问梁墨:“你想喝什么?”
梁墨一脸拿他没办法的表情笑了笑,指向一瓶乌龙茶。
何熙泽忙献宝似的说:“梁哥,我知道一款网红奶茶,想喝吗?”
“好。”梁墨今天很温柔。
扫码付了钱,自助贩卖机出口滚出来一瓶无糖乌龙茶,一盒纯牛奶。
何熙泽弯腰去拿,梁墨站在他旁边垂着眼眸,看到他后劲微微凸起的颈骨,想到那晚抚摸的触感——他真瘦。
“梁哥。”何熙泽站起来对他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呃……没有杯子,得等下回实验室再兑。”
梁墨对何熙泽多少是有愧疚的,打从一开始他就目的不纯,何熙泽心里明镜却无怨无悔。
“带你去个地方,他办公室有一次性杯子。”梁墨今天穿着一件宽松的休闲款西服,单手抄在口袋里,比平时严谨得一丝不苟的模样让人放松多了。
“阿泽,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梁墨往他口中“他”的办公室方向走,但速度明显缓下来,像傍晚公园散步的人。
何熙泽双手捧着乌龙茶跟牛奶盒,非常笃定地说:“梁哥,你说就行了,我都答应你。”
梁墨脚步停下来,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何熙泽干净的脸庞上,那双漂亮的杏眼在看他时总是透着一股炽热——是他浓烈而纯粹的爱。
“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梁墨谨慎地想着措辞,“我想抽点你的腺体/液,进行一项关于信息素匹配度的实验。”
——是剥离实验。
梁墨不知道他刻意挑出去的关键词,何熙泽早就知道了。
“好啊。”何熙泽就像当年同意未婚永久标记一样,连思考都不需要。
梁墨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罪恶感,他轻声问,“你不用急,要不要——”
“梁哥,疼吗?”何熙泽一脸真诚地问:“要是疼,梁哥能抱我吗?”
“有麻药。”梁墨安抚他。
“那不要麻药。”何熙泽像耍赖要糖吃的小孩,第一次冲他撒娇:“我要梁哥抱。”
梁墨:“要打麻药,我可以抱你。”
“抱久一点。”
“好。”
“很久很久。”
“好。”
梁墨很久之后才回味过来,那天何熙泽口中说的疼,并不是抽腺□□造成的疼。
当年他才十三岁,被两个小混混打得鼻青脸肿都没喊一声疼,皮肉伤对他来说算什么。
他是心痛了。
……
在抽取的过程中,梁墨自始至终都在无净室里陪着何熙泽。梁墨的朋友田辉手法娴熟,特别不满梁墨那副“你行不行啊”的质疑表情。
“闲杂人等能不能先出去?”田辉是梁墨师兄,平时关系不错,说起话来很不见外,“影响我发挥了。”
梁墨面无表情地站到门边,“这样行了吧。”
“怎么着?”田辉挑眉,调侃道:“还担心我把他抽光光?”
梁墨不耐烦地说:“闭嘴吧,今天话这么多!”
田辉笑着摇了摇头,搞不懂这个师弟,他表现的过度担心并不像他之前嘴上说的那么无所谓。
今天的梁墨特别温柔,答应说抱很久就真的抱很久。
但何熙泽从来就不是一个过分索取的人,在他梁墨怀里蹭了蹭便从他怀里出来,额头轻轻扫过他稀疏的胡渣,痒痒的。
两个人出来后,梁墨问他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回实验室坐坐。
何熙泽摇摇头,笑着说:“早就不疼啦,梁哥赶紧回去忙吧。”
刚刚抱着自己的时候,梁墨衣兜里的手机响了好几次,都被他挂断了。
一大早带自己来提取实验需要的样本,他现在肯定是忙的。
何熙泽总是会考虑到自己是否会给梁墨超成困扰,所以他在知道对方可能有事要忙时,会主动让他去忙。
何熙泽去到停车场,系好安全带才想起来衣服没有还给梁墨。
他又拎着一袋衣服折返回去。
在经过花园时,看到梁墨实验室的吕明,正带着几名年轻的学妹往阶梯教室走,“梁教授的公开课,我们赶紧去占位。”
梁墨年纪不大,但在深大已经是教授级别,他小学跟初中都跳过级,大学毕业时比同班同学都小两岁。
几名学妹在吕明的带领下,风风火火地往阶梯教室赶。
何熙泽瞬间心血来潮,也跟在他们后面去了。
梁墨不愧是深城大学历届人气最旺的Alpha,阶梯教室秒变春运车站现场,被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何熙泽凭借着自己那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成功得学姐们的垂怜,给他让出一条小道。
他挤进最后一排的C位,远是远了点,但视觉上可一览无遗梁教授在讲台上的风姿。
何熙泽知道喜欢梁墨的人很多,但第一次亲看到这么多人,宛如大型选秀现场。
他盯着款款走上讲台的年轻人,出类拔萃,风度翩翩,侃侃而谈。
这个被无数人想要亲近的梁教授,在这之前跟自己在一起,他独拥梁墨的时间。
何熙泽思绪飘得远,又想到那日两个人疯狂做的情景,红晕染上了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