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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小姑娘尚且还没有位份,就已经亲密无间得不顾礼制,荣幸与帝王共用一桌,见了母后也不跪拜,属实是有些“嚣张”了。
不过戈阳倒是无所谓,小姑娘长的可可爱爱,十分惹人逗弄,况且年近三十、老树开花的皇兄稀罕她,她自然也跟着喜欢。
但只怕母后不乐意。
戈阳这般想着,还没收回思绪,便听到太后突然厉声怒喝了一句:“把她给哀家丢出去!”
姚正颜也是实实在在被吓了一惊,连握在手里的那杯、夜听斟给她的茶都洒了大半。
风平浪静时的骤然降怒,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地咯噔了一下,纷纷梦中惊醒般地看向太后口中所指之人——
正是姚舒云。
第29章
◎姚舒云被罚◎
姚舒云正绞尽脑汁意欲伺机而动巴结上太后,将将恍惚了一瞬,就陡然听到太后暴怒的厉喝声:“把她给哀家扔出去!”
她惊愕又茫然地抬眸,却正正对上威仪万千的太后如鹰隼般锐利凶狠的眼神,顿时暗叫不好,怔怔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只见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
姚舒云的脸色白了又白。
两个带刀侍卫霸气凛凛地应声进殿。
身后伺候的胡嬷嬷急忙反应过来,暗暗戳了戳她,姚舒云才惊慌失措地腾然起身,冷汗直冒地走出食案后扑通一声跪倒。
她眼眶通红,委屈不已:“太后娘娘,舒云不知如何冒犯到了您,但舒云绝非有意的,求太后恕罪!”
美人垂泪欲泣,最是惹人怜爱。
陛下阴晴不定没人敢招惹,但太后才将将回宫就这么随意处置一个无辜女子,又如何忍得过去?
天不怕地不怕但只怕夜听的年世子拍案而起,梗着脖子语气强硬地反驳道:“太后这是何意?人家姑娘好端端的坐着,您却无端肆意降怒,这番没来由的处置,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怒火中烧的太后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依旧蛮横无理:“哀家就是不喜她,看不顺眼还不能图个清净么?怎么,年世子觉得,哀家连这点权力都没有?”
“太后该有多少权力,臣可不敢妄自揣测。”
年世子气得咬牙切齿,奈何一腔辨词还未来得及宣之于口,便被姚正颜截断了。
“太后无缘无故欺辱我阿姐,总得有个理由吧?”姚正颜不悦地拧着秀眉,一脸担忧地为姚舒云求情。
姚舒云这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潸然泪下楚楚可怜地向她投去全部的希翼,“颜儿,你会救阿姐的对不对……”
郑重其事地配合她点点头,姚正颜出言宽慰道:“阿姐并无过错,不该横遭罪责。”
好一个姐妹情深。
太后却是陡然冷静下来,不紧不慢地理了理微褶的衣摆才轻蔑地抬眸,莞尔不语。
倒是服侍她的张嬷嬷,识趣地开口替自家主子解释道:“太后自有太后的道理。在北境谁人不知,太后最是厌恶有人穿绿裳在她面前晃悠,偏偏今日才回宫,这位姑娘就如此不识趣撞到枪口上了,太后谅她不知,没有当即处死已是格外开恩了,姑娘可不要不识好歹!”
一个奴婢都这么大的口气,可见太后的气焰是何等的嚣张!
可姚舒云的注意点全在张嬷嬷前面的话。
“绿、绿色衣裳?!”
她顿时下意识望向高高端坐上首、意气风发的姚正颜,再想想自己却要无端端的狼狈匍匐在地,心中不知名的怒火一点即烈,将她的胸腔烧得此起彼伏,连呼吸都紊乱起来。
见她错愕得哑然无声,一旁陪她跪着的胡嬷嬷,想都没想便把姚正颜抖了出来,扯着粗矿的嗓子就喊冤道:“可是,可是这身衣裳的锦缎是二姑娘送给大姑娘的啊!”
“胡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
冬晴姑姑听了,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二姑娘的确好心好意地将如此昂贵的锦缎送去了烟秋宫,且不说那已是好久之前二姑娘就吩咐的事,锦缎也是前几天一拿到就派人给送过去的,二姑娘又如何得知太后不喜人穿绿色衣裙?又如何料定大姑娘会赶制成衣裳穿来宫宴?”
胡嬷嬷却死脑筋上来了,全然不管现在是什么场合,不死心地纠结道:“可若是二姑娘提前打听了……”
真是个没眼力见的东西。
见她受到污蔑,夜听危险地眯了眯眼,正欲发威,身旁的姚正颜却是率先开口训斥道:
“胡嬷嬷可真看得起我。这些日子我只管在养心殿休养还不爽利,又试问我如何有功夫提前打听太后?若是不信,尔等皆可打听打听便是。但,你身为奴才,却当众挑拨离间我们亲姐妹的感情,到底是何居心?”
“老奴……”
“住口!”
敏锐地察觉到见陛下的神情不对劲了,姚舒云当机立断,一副怒其不争的作态,及时喝住了胡嬷嬷:“嬷嬷,莫要血口喷人!”
随后,她又低声下气地向姚正颜请罪,十足信任的模样道:“胡嬷嬷素来心直口快,的确是我疏于管教了,回头我定会重重处罚!然,我自知颜儿素来敬爱我,锦缎也是我吩咐下去制作的,一切都与颜儿无关!”
姚正颜私下里按住了帝王蠢蠢欲动的手,“阿姐信我便好。”
“你们…闹完了没有?”
一旁被无视了的太后,看着她们这些无聊的迂回,更加厌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