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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那姑娘,那是未来的皇后,即便是还未正式册封,你也不应该这般称呼她。”
心里想想也就罢了,这林妃真是糊涂了,怎么敢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平孚公主心里也知道,林妃心中自是不平的,她在这个位置不上不下这么长的时间,能一直不发作,凭的就是她头上没人,可如今,忽然就来了个正宫,设身处地下来,想来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殿下教训了是,是妾身失言了。”
林妃虽然嘴上承认了错处,但是心里却不以为然,那姑娘才多大,她十七年前嫁给陛下的时候也才她这个年岁而已,只是当年惊鸿一瞥的少年郎,如今心里眼里却满是另一个女子。
“你呀,我也知道,一直都是个有分寸的,当年你本是有一门亲事的,却因着太后的旨意,许给了陛下,说起来,也当真是...”
造孽呀,这三个字,平孚公主到底是说不出口,便是她,也不敢真的质疑先帝和太后当年的决定。
林妃此时的心情却很是复杂,是呀,她当年是有一门亲事的,只是平孚公主不知的是,有些时候,少女怀春,见之一面兮,便不能忘怀,现在想来,也不知道自己说不说得上后悔。
林妃想起来十八年前,她不过是随母入宫向太后请安,却见到了那个改变她一生的男子,只一眼,她便喜欢上了他,便是不惜求着父亲退了原本的亲事,不惜只求一个侧妃之位,甚至不惜被太后利用,她却觉着只要能嫁给陛下,便甘之如饴。
她原本一腔热情,想着她有才有貌,只要有这个时间,她一定能捂热陛下的心,她怀着孩子的时候,哪怕陛下人一直在北地,她也不曾有半分怨言,后来即使陛下对她们后院里的人都是一样的,她也不曾后悔当年的决定。
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因着太后威胁她给陛下下药这件事,陛下彻底不再踏入后院,甚至在登基后,也一直如此。
少女再是怀春,可终究会长大,少时的悸动早已经不在,剩下的只有各自的盘算了。
她如今只是觉着不公,那姑娘若是与她一样的年岁,再早个十几年遇见陛下,难免不会是与她一样的结局。
“说来,也不知太后娘娘会不会在陛下大婚的时候回来?”
平孚公主听见林妃说出这样的话,便是握着林妃的手也不免僵住了,想着她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的?
当年因着柱国公的事情,陛下和太后闹得不可谓不僵,那时,太后自请入了道观,才保住了柱国公的性命和如今的爵位。
不过想来这确实很是令人担忧,陛下大婚,想来太后怎么也会露上一面。
“不管你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都莫要再想了,怎么都不关你的事,如今,你只要操心两位皇子的婚事便够了,其余的都不要再想了。”
她知道林妃不是个蠢人,可怕就怕在,她会为了她的儿子,不惜做出些什么来,当年那样的事,出过一次便够了。
其实真说起来,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了,这么多年清心寡欲也过来了,怎么就被一个小姑娘迷了眼,她瞧着也就只是漂亮了一些,可漂亮的女子多的是,难不成那姑娘真是狐狸变的不成,皇后的位置索性都空了这么些年了,真要有人坐那个位置,实在是不明智,不过就是看上了个姑娘,妃位,乃至贵妃位,不都还空着。
“妾身失言了,想来今日傅家那几个姑娘也都来了,可怎么都不见逾明,殿下之前不说逾明看上了傅家的姑娘,如今这般好的机会,殿下不感觉将逾明的婚事也定下来,妾身怎么也不会同殿下抢的。”
平孚公主听至此,不由失望了起来,她原也以为,她那个冤家终于可以收心了,可昨天他一脸委屈地回来,怎么问都不说,只说他搞错了,他喜欢的不是傅家的姑娘,再问就什么都不肯说了,今儿一大早,就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那冤家,昨天才说他搞错了,没有什么傅家姑娘,老身连赐婚都求到陛下面前了,他还给我上了这么一出,真是快被那个小畜生气死了。”
听平孚公主这么说,林妃也不好再问下去,望着外面,林妃的视线落到了林朝云的身上,她这个外甥女说来还是有几分像她年轻时的模样,便是才情也差不多,她很想知道,若是当年的她遇到如今的陛下,陛下会不会动心,她与那姑娘到底谁更胜一筹。
...
“先生,我自己去见徐筠就好了,您就不要跟着了,您在,我觉着徐筠都不会同我说真心话的。”
傅竟夕不久前刚在赵璋的陪同下去拜祭了她的父亲,傅竟夕看着她父亲的灵位时,忽然脑海里就浮现了她幼时的记忆,那时她好像坐在门沿上哭,有一个与她同龄的小女孩递给了她一个苹果,说了些什么她没想起来,但是她能感受到那个女孩的善意,她觉着那女孩就是徐筠,毕竟她们是堂姐妹来着。
“你一个人进去,先生不放心。”
没人知道一个人穷途末路下会做出些什么,特别徐筠本来就是想对付小姑娘的,这要他如果放心。
“我和她年纪体型都差不多,她哪来那么压倒性的力量可以伤到我的,没事的先生,有事我会叫的,徐筠说来也和我一样只有十六岁,哪来那么可怕的。”
再说徐筠现在待的地方,哪有什么可以伤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