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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内心泛起沉痛的嘲讽,也不知道是嘲讽沈逐,还是嘲讽她自己。居然对一个任务目标产生感情,就算这些攻略目标都是同一个又怎么样。
不过是个纸片人。
....不过是个纸片人罢了。
有什么好哭的。
那穿着蓝色宫装的少女微微抬眸,将眼眶里的热意忍回去,转身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如同她回来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东宫内。
眼见着妙玉和沈逐进了寝宫,那寝宫的灯也慢慢黯淡下去,一名洒扫宫人才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提着水桶隐去了。
李德察觉后,方才冷笑一声。
这鱼总算是钓上来了....
也不枉殿下筹谋许久,等那宫人将假消息传递给宁王之后,就算是成功在那边安插了个扰乱视听的眼线。
不过——
只是演个戏罢了。
那景黎又不是真的妙玉,就一大老粗汉子,殿下居然也要将楚茶支开?
对那小宫女上心,这件事情他九年前就知道的。
可是没想到居然上心至此.....
要知道这大势所趋,男子天生就是要建功立业娶妻娶妾的,后院子女人必然扎堆。
就算这妙玉是真的。
殿下也只是临幸个女人罢了,即使是未来的太子妃都不能说些什么,这小宫女又算得上什么?
李德叹了口气。
一时间居然不知道,留着那小宫女到底是好是坏。
为帝君者。
最累赘软弱之处,可皆在情爱啊....
......
进了寝宫后。
那少年的笑意就隐去了。
面上淡淡没有情绪,如从骨子里就透出来的清冷,漆黑的眸子幽深如湖。那样的清冷孤绝,是楚茶从未见过的模样,不融任何人靠近。
‘妙玉’看了看殿门,那边映出来的人影做了个手势。
于是连忙退开跪地:“殿下,现下事情已妥,宁王和皇后那边都已得到‘妙玉’今晚侍寝的消息了。”
沈逐应了声,随后微微垂眸,淡淡开口:“她...去寻回来吧。”
“遵命。”
**
夜色清冷,月亮挂在枝梢,恍若玉轮。
真是的...
今儿个十五,连月亮都是圆的。
她十多世的男人却劈腿了。
这般想着,楚茶又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她连忙扬起脑袋防止眼泪掉出来。
哭什么哭。
一个狗男人,禁不住诱惑的大猪蹄子罢了。
有什么好哭的....
不就是个男人!
她楚茶多才多艺,要什么男人没有,缺他一个吗?
她...
她完成任务就把他给抛弃了!
到二十岁的年龄她就出宫。
用在宫里攒着的银子首饰什么的,到时候招一个老实体贴的赘婿不好吗?
凭什么要受他沈逐的气?
还要看他脸色?
楚茶越想越气,直接一拳打在桃花树干上。
那桃树晃了晃,枝叶细细碎碎地发出响动,桃花瓣儿也片片飘落。
飞鸟还巢,夜虫声声。
假山花圃上好似都蒙上一层雾气,被月亮的清辉半蕴,显得更加冷清静谧、萧索无限......
**
“什么?”
“有刺客?”
李德身形一晃,就跌坐在了椅子上。
完了....
这下完了。
保护那小宫女的守卫被两名刺客斩杀,那小宫女又不见了身形,要么也被杀了,要么就是被掳走用来威胁殿下。
殿下的性子是什么样的,他最清楚。
没有用处和犯了错的人,向来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死。
李德一阵头痛,挥了挥手。
示意他们赶快在宫里找找,千万别打草惊蛇惊动别宫的主子了。
李德看着远处凋零的梅花,仿佛想到了自个的下场。连忙拍了拍脑袋,死死攥着手里的浮尘,紧张万分地敲开太子殿下的寝宫。
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低的‘进’后,李德更紧张了,将殿门关上后,就讪笑着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殿下....”
那如玉少年正懒散地倚在塌上看书。
“说。”
“嘿嘿...”李德又讪笑一声,只是那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小声道:“楚姑娘丢了...”
少年翻书的动作微顿。
李德顿时感觉有一道冷冽的眸光定格在他身上,那阴沉的视线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再说一遍。”
李德连忙跪在地上,慌得全身都在打颤。
“楚...楚姑娘她...丢丢丢了!”
“奴才派过去保护安全的守卫全被一击致命....”
“废物。”
随着低冷的声音传来,那书的角处就打在了李德的额头,直砸的鲜血淋漓。
李德的脑袋低得更深了,颤颤巍巍道:“殿...殿下放心,奴才一定会将楚姑娘安全找回来的....”
没有任何回应。
整个屋子四下静寂,如冬日里阴沉沉的天压下来,让人的心脏都装满了惶恐和不安。
那少年绕过他,径直推开宫殿亲自去寻了。
李德一直狂跳的心脏这才平稳一些,知道自己现在估摸还有着‘有用’的存在价值。
这才松了口气。